从此以后,他就真没再卷入纷争。第二年他们就有了一个孩子。是个漂亮的女娃娃。可不想,好景不长,有人闯进他家中,把所有东西给砸了。是一个多年前得罪的痞子。把他打在地上不能动弹。又见他妻子长得如花似玉,娇艳可人,便对她动手动脚。紫霞不堪凌辱,挣脱开,一头撞在墙上,顿时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
痞子见状,赶忙将他家中小孩抱走,想要去卖几个钱。
他见孩子被抱走,绝望的大吼。
忍着浑身的剧痛,爬到紫霞跟前,抹去她脸上的血迹,低声唤她。紫霞虚弱的睁开眼,发白的唇瓣抑制不住的抖动,“我们的孩子。”
他努力将嘴中的血艰难的咽回去,“我会找到她的,紫霞,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紫霞微不可见的牵动嘴角,“来不及了。”对不起,留下你一个人。
他痛苦的嘶吼,“我要杀了他们!”
“不要.......答应我,找到孩子,安稳的过日子。”
他流下了眼泪,点头答应。
她苍白的手拉着他,抬眼看天花板,低声呢喃,“那日见到你,你在要挟无辜的人,我很气愤,便出声阻止。也说不明白是为了让你改邪归正,还是依着自己的心,答应了你。”她无声一笑,渐渐涣散的瞳孔中,在努力回忆曾经的美好。
“我一直都是爱你的。”
声音很轻很轻,很快就消散在风中。说完,眼角淌过一滴泪,缓缓的闭了眼。
感受到她很快消逝的温度,茫然无措。
老爷爷说完,已是涕泪纵横,像是又见到了那苍白的脸,“可我终究对不起她。孩子没有找到。”无力的垂头,更显苍老,“我找了大半辈子,直到现在,什么也做不了。”秋璃站在一旁握住老爷爷颤抖的双手,静静地听他讲下去。
“在那疯狂寻找日子里,几度绝望想要放弃,却又想到紫霞。她的心愿要我来完成,一次次疲惫又继续寻找。”抹了一把泪,“她手上有个胎记,像个弯弯的月牙,我试图这样找到她,却没成功。孩子刚出生就取好了名字,是紫霞想的,张素素。”
“就是希望她能朴素踏实的生活。没想,如今却不在我身旁。”
“是我对不起孩子,对不起紫霞。若不是我年少放下的错误,现在应该很幸福。”
“时常梦到紫霞,她说一个人很孤单,我想,是该去陪她了。”
“她还说,孩子过得很好,让我放心的走,不用太自责。可是我......”老爷爷抽泣,秋璃一阵疼惜。
人世间太多悲欢离合。有的人终身溺在幸福中,却不知有人连相见一面,都是奢望。
望相思,难守候。
浓浓真情洒落在天地中,不轻不重,渴望的人,才会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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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秋璃的讲诉,虞曦沉吟了一会儿抬起头,“里面有只猫。”
秋璃点头应道,“老爷爷说,突然有一天家里进了一只猫,没想再也不走了。这就留下来做个伴。”如今他走了,猫习惯的在这儿待了。
“开门。”话音中像是带有怜惜,却又像平淡的没有一丝感情。
话音一落,秋璃就推开了门。
不大的房间十分干净。只是一直萦绕着陈旧的味道。
所有的东西虞曦都视作无物。轻抬莲鞋,踱到一个木箱旁。蹲下身,盯着那只略显臃肿的猫。
这只猫通身呈淡米黄色,上面有细小的棕色斑点,像极了饱满的梨子。它慵懒的望着虞曦,没有因为她的靠近而有任何动作。
虞曦被它这番神情逗笑了,“倒是只可爱的猫。”
微笑的抚摸着它,“以后就叫它梨子吧。”
看到虞曦眼底的喜爱和怜惜,秋璃神色复杂。
不久,门外响起脚步声,虞曦回头。
白衣飘飘,墨染一般的头发。
一霎那,虞曦忘了呼吸。
云卿在虞曦身旁蹲下,垂帘望她,“也是来看猫的吗?”
声音不轻不重,嗓音清悦。虞曦闻到若有若无的檀香,不觉心跳加快了一拍,似是随意的移开眼,“公子常来吗?”
“嗯。”云卿微笑。
虞曦知道,这是一种礼貌的笑,也是疏远的笑。
轻轻摸着猫身上光滑的短毛,虞曦的手有些颤抖,大概是不知所措。
这个男子靠这么近,她会莫名的紧张。不像书桓,捏她的脸,甚至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也不会有的感觉。
秋璃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退出去了。
“这只猫有名字吗?”虞曦小心翼翼的问。
“张爷爷都叫它小素。”云卿若有所思。
怕是太思念孩子了。
“不知如何称呼公子?”虞曦有些尴尬,作为女孩子,这不算太矜持。
“云卿。”嘴角总是上挑一个好看的弧度。
闻言,虞曦在心中默念。
云卿,云卿。
此生怕是不会忘。
“云卿该如何称呼小姐?”望不见底的深黑眸子,荡着似有若无的温柔。
不料云卿问起,虞曦愣了一秒,轻启红唇,“虞曦。”
“虞曦......”声音低沉温润。
他低头温柔的看着慵懒的大猫,像是十分专注,又像是在想别的事情。
为了掩饰自己的无措,虞曦故作轻松的眨眨眼,“没想云公子也是爱猫之人。”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喜欢猫,她不知道自己对于这只可爱的生物抱以什么样的心态。
想到这里,羞愧难当,觉得欺骗了他,脸噌噌的红了。但若他问她,是否喜欢猫,她一定会说喜欢。
只是想要和他有更多的相似之处,让他注意到,不会讨厌她。
虞曦心又不由的慌了,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难不成喜欢上他了吗?不不不,她总是小心翼翼,一点也不敢亵渎云公子。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对他抱有这种想法,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云卿见她满脸通红,以为是屋里太闷,“虞小姐可是太闷了?不若出门外站站?”
虞曦早就想逃离这个充满了檀香的氛围。这让她脑袋变得混乱,想起问题都非常迟钝。
大概是蹲了太久的缘故,虞曦一起身,感到有些眩晕。
见虞曦脚步虚浮,似要跌倒,云卿轻轻托住她的腰。
“虞小姐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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