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晓洁,今年18岁,我们终于结束了枯燥痛苦的军训回到了学校,开始了正常的大学生活了,这已经到十月了。”
对于我来说,大学生活和高中生活完全不一样,起初我并不适应。
最让我不适应的是舍友们都不喜欢早早的去教室,我们四个人每次都去的很晚,我是一个非常有时间观念的人,并不喜欢迟到,但是,我不想让室友们觉得我不合群,所以总是早早的收拾准备妥当,坐在椅子上等她们仨,眼看着时间从充裕到来不及,然后匆匆的跑进教室,划破已经开课的平静,因此,我们也总能看见教授眉毛上突然结起了一把‘锁’以及眼中射出的‘利剑’。
另外,还让我不适应的是,没课的早上,舍友们总是能睡上一上午直到饭点,会来一句,“晓洁,好晓洁,在食堂给我带份饭呗。”然后‘啪’的一声,饭卡精确无疑的甩到我的桌上。
“我要个大食堂的苦瓜炒蛋、番茄牛肉,再加份米饭。”
“我要校友面馆的三鲜面,再加个煎蛋。”
……
于是我一个人屁颠屁颠的穿梭于学校的各个食堂,以此满足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味蕾和胃。
当然,我也不会总那么闲,在寝室等到饭点然后再履行给众位大神带饭的光荣使命,平常没课她们在寝室鼾声四起的时候,我会来到图书馆借两本书坐在那里看,等到饭点,她们会打来电话,我再从图书馆出来径直到食堂采购,这时,我成了远程式被遥控的带饭机器人。
这一天,我在小食堂吃着他们的招牌炒饭,旁边放着带给舍友们的饭菜。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蒋俊松!他从小食堂的大门走了进来,走到卖饭的窗口,点了一份套餐,然后端着盘子,目光四处来回寻找着座位,这时,他看到了我,不出所料,他大步流星向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同学,这里有人吗?”
“没有,请坐。”我颔首笑道,并没有抬头看他。
他在对面坐了下来,看到了我放在旁边的众多食物,非常惊讶:“一个人要吃这么多?”
我连忙抬头挥手:“不是不是,给室友们带的。”
“我就说,一个秀气的小姑娘,怎么会是一个大胃王呢。大学生活过的怎么样?还适应吗?”他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起来,看的出来他好像很饿的样子。
“问我?我还行吧。那你过的怎么样,适应吗?”
“我觉得还不错,给我们上课的老师都还挺幽默风趣的,同学们也都挺能玩到一块去的。”他抬头看了我一样,又低下头就餐。
“每次都好巧,总能时不时碰到你。”我盯着他说。
“所以应该是缘分嘛。你们女生不是喜欢结伴出行的吗,你怎么一个人吃饭,不合群?”
“我室友们现在还在睡觉呢,我睡不着就起来给她们带饭。那你还不是一个人吃饭,你也不合群啊?”我不服气道。
“你不知道吗,男生和女生是两个不同的群体,女生喜欢结伴,男生更倾向于独来独往,当然除开一些情况。”
“什么情况?”
“打球和打游戏。”
“哦……”
他怔了怔,突然像想到了什么,然后对我说,“晓洁,最近学校的社团和各个组织招新,你打算加什么社团,或者学生会什么部门?”
“社团招新,我路过的时候看了一下,拿不定主意,不知道选什么。”
“你有什么爱好,我帮你分析分析加哪个社团合适。”
我停住了正在咀嚼的嘴,脑袋高速运转,想了半天,依旧一片空白:“好像真没什么爱好。”
“要不,我们一起去学生会试试播音部,我觉得你嗓音条件很好?”
嗯,这个提议似乎不错,不就说话吗?念稿子吗?这好像挺简单的。
“行啊,你带着我。”
“没问题,跟哥混。”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吃着午饭,临走之前,蒋俊松说了一句:“晓洁,留个你的联系方式吧,我加了一个老乡群,平时可以一起吃饭一起玩,都是鱼城的。”
我把我的QQ号和手机号都说给了他,他说回寝室加我。
当晚,蒋俊松加了我的QQ,也发了短信给我,我小心翼翼的填好备注,蒋俊松告诉我明天他要去播音部面试,说要带我一起去,我回复说好。
来到学生会,面试的人很多,我排着队,一直在人群中找蒋俊松,他一直没来,我发短信给他也没见他回复。
“你先做个自我介绍吧。”学生会面试的人耷拉着脑袋说,可能是面试太多已经乏了的缘故。
“我叫白晓洁,大一文学院……”
“白晓洁!”还没等我话说完,他听到我名字突然像触了电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了头,顿时来了精神,抽了抽眼镜,向隔壁一间屋子嚷到,“子豪,这儿也有个毛晓洁诶!”
听到他这么叫唤,隔壁那件屋子走出来一个人,喷了无数发胶高耸入云的头发,浓浓的剑眉,不可一世的眼神,天呐,居然是那个跑车男,真是冤家路窄。
他看了眼我,然后对那人说:“我知道。”
随即‘哐当’一声坐到了面试桌前。
“自我介绍做了吗?”他用他那冷漠且高傲的表情对我说道。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叫毛晓洁,大一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
“为什么想加入我们播音部?”他斜着眼角问我道。
“朋友叫我一起来的。”我低头并没有看他。
“朋友?那你朋友呢?”他接着问道。
“不知道,没来。”
“以前播过音吗?”
“没有。”
“那你把这篇稿子念一下。”他甩给我一页纸。
我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然后念到:“我们的船渐渐逼近榕树了。我有机会看清它的真面目,真是一株大树,枝干的数目不可计数。枝上又生根,有许多根直垂到地上,伸进泥土里。一部分树枝垂到水面,从远处看,就像一株大树卧在水面上……”我照着念完了整篇《鸟的天堂》的稿子,没有任何感情,只是想早点念完结束。
他听出了我的局促不安与不耐烦,看着我入学生会的申请表,淡淡的说了一句:“好的,同学,你回去等消息吧。”
我转过身拿起包就走,隐约听到最开始面试我的那个男的在旁边说:“稿子读成这种水平还想进播音部”。
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很想进来。
我不明白蒋俊松为什么放我鸽子,对此,我很气愤,我需要蒋俊松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出了学生会的大门,我却看到了蒋俊松在门口直愣愣的盯着我,还在那里笑。
我异常气愤的走向他:“不是说好一起去面试吗,你为什么放我鸽子?”
“我是为了锻炼你。”
“锻炼我?”这话如何说的出口。
“对啊,你太单纯了,又不爱主动,我觉得参加一个组织对你成长有利,既然问你有什么爱好你都说没有,听你嗓音条件觉得不错,就想你去播音部试试也不错啊,我这么处心积虑想要帮你成长,你还生我气,不应该哦。”
我的怒气瞬间消了三分,说:“你不是说和我一起去吗?”
“我对这些没有兴趣,我报了自行车爱好者协会,我很爱骑自行车,想平时跟他们一起骑车看看蓉城市以及以外的世界。说了要锻炼你嘛,就是要让你自己去面对你自己的事情。”
蒋俊松虽然这么说,但我内心还是多多少少受了一些伤害,并不是很高兴。
“怎么样,小丫头,面试如何?能进吗?”
我的脸很臭,不是很想和他搭话。
“不怎么样,毫无感情流水账似的念完了一篇稿子。应该没戏。”
“哦,这样啊。没关系,我们再去看看其他的。”
“我才不要呢!”我没好气的说。
“听出来了,还在生我气,这样,我请你吃饭,算我向你赔礼道歉好不好?”他走到我前面背转过身,双手插在裤兜里,双脚一步一步往后挪,眼睛始终盯着我。
“不用了。”
“那。如果你进了,你请我吃饭总行了吧?”
“你脸皮可真够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