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付泽然意识到墨梓瑶爱沉阳,心中苦涩多于悲痛。或许是不够爱,亦或者是太过爱。
于他而言,只要她开心幸福,他都愿意的。
可是,但偏偏事与愿违,沉阳是或许落月对的人,但不是墨梓瑶的良人。
在一年半以前,有一个叫做Rhea的女孩······
Rhea和沉阳落月之间的事情就算是现在,精明如付泽然也看不清,更别说当时他一无所有和深入其局的墨梓瑶。
所以在一年前,所有事情因为叶宴宁的事发,到达临界点,彻底崩离,毫无预兆地朝当初的那些人席卷而去。
而那个叫做Rhea的女孩和沉阳一起消失在了一年前,包括墨梓瑶身边所有的樱花树都被红色枫叶树所代替。
那些樱花树就像Rhea一样为沉阳而来,为沉阳离去。
沉阳消失了,落月又再有何意义?一年前的墨梓瑶因为沉阳和母亲的离去变得颓废,毫无生气。
可正是这时,她一直视作哥哥的付泽然却告诉她,她是他的未婚妻!
从哥哥到未来的丈夫!这要她如何接受!
可付泽然也没想到,他只是不忍她一直为沉阳伤痛,所以才告诉她,他是她的未婚夫,他的肩膀是可以让她依靠的!
却忽略了给她打击的不只有沉阳的离去,还有叶宴宁的死!
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在宁薇庄园,外面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偌大的庄园里死寂,她害怕极了,于是她去了墨家大宅。
墨家的大门紧闭,她没身上有带手机,像这样的雨夜,即便是佣人也早已入睡。
墨家后院有两棵她和她两个哥哥墨修辞、墨休予种下的榕树,将近十年的时间,早已长过了二楼。
月光透过树枝和树叶,在二楼走廊里落下深深浅浅斑驳的树影。墨梓瑶学了许久武术,又经常和沉阳一起坐在树上看星辰月光,所以她轻易地到了二楼。
“啊···你轻一点···轻点···我···”二楼走廊里回荡着女人放/荡yin迷的声音,刚站定的墨梓瑶像是遭遇了一道霹雳。
“小妖精,不能轻,我要可受不了···”这次是一个男声,而这道声音更是把墨梓瑶心里犹存的一丝幻想粉碎。
这是她父亲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仿佛听起来年轻了十几岁!
她刚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一下子就听出来声音那个是她父亲让她唤作‘秦阿姨’的女人的。她心里抱着最后一丝幻想,他们不是在做那种事,或者不是和她父亲。
尽管她早已辨出声音是从主卧里传出来,不是她父亲又会是谁呢?!
母亲才刚死,父亲就做出这种事,恨意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淋过雨,衣服湿冷地贴在她身上,可是她的身上却滚烫,她的眼底涌起滔天的怒意!
所以她一拳打在了卧室外的墙上,算是留给墨政最后的面子。
房间里的声音停止了,约莫过了一分钟,墨梓瑶直接一脚踢开了结实的桃木门。
她走进去,看见秦莎身上只穿着一件被撕碎的睡裙,用被子裹着自己的身子,要露不露,一脸的讶异。
再看墨政同样惊讶不已,但他已经穿上睡衣,用衣冠禽兽这个词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墨梓瑶的脸上覆着水,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但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她的头发滴着水,右手伤已入骨,身上的雨水和着手上的血一滴一滴地落下,溅透了纯白的低碳。
墨政看着墨梓瑶的一言不发样子,略微有些颤抖地说:“雪儿···你怎么来了?”
“我来我母亲的房间,我以为母亲还在。”她语气平静地说着,平静到不正常,令人胆寒。
墨政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话,却见墨梓瑶转身走到窗边的角落,那里摆放着三把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