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宗大堂……
一个削瘦的身影背对着叶泞,负手而立,长叹一口气后抬头看向了蔚蓝的天空,两道泪,无声落下:“晓城,是我的错,没能保护好你。”
轻言呢喃,脚前的地面已微微被泪水所沾湿,“泞,泽他,还没回来吗?”
“禀告父亲,夜泽一直未归。”
“说了在说公事的时候叫我宗主,下不为例。”夜洺眉头微皱,伸出右手擦了擦眼角已快干的泪水,“这样,他回来后跟他一起来我房间,我有事交代你们两个。若果夜晓城伤的挺重,你就先带他去疗伤,我在房间等你,轻伤就带他一块来。”
“是,父……宗主。”
十分钟后,夜宗地下防御城池外墙。
“哥,找我什么事?”夜泽走进拐角处的一个房间,脸上洋溢着不知名的笑容,看起来很是阴森。
“夜泽,你扶着晓城,跟我走。”夜泞将夜晓城的手搭在夜泽背上,首先一步走向一条狭小通道,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夜泽嘴角的笑容。
昏暗的灯光照亮狭窄的通道,三个人的身影在灯火的照耀下摇曳,不时传来阵阵脚步声。夜泞的面庞被隐约照亮,透露出一种郑重的神态。脚步顿了一顿,突然反手抓向身后夜泽的脖子。
手还只探到一半,一阵细密的腐蚀声在头顶响起,在寂静的通道里尤为刺耳。而头上的那间房,正是夜洺的房间!
“父亲!”
夜泞收回手,咬紧牙关,冲向通道的出口,速度快的令人发指。
尔后夜晓城才渐渐反应过来,疲惫的身躯颤抖了几下,忍着还没完全治愈的疼痛,挣扎着追着夜泞出了通道。独留下夜泽在后面抱头大笑,但眼中居然还流出了泪水。孤独的身子在灯火摇曳中显得那么狰狞,又那么苍凉。
夜泞一脚踹向宗主房间的大门,却被一股黑芒弹了回来,倒在地上,脚在一旁不自觉的抽搐,一股股黑气从脚上流入地面。大门,也在不知名的力量下缓缓打开,使二人看清了里面的情势:黑色的朽木布满了房间的每一处,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提起,滞留在空中,似乎没有一点生气。一股腐臭扑鼻而来,令人心中作呕。
那个人的手臂,整个贯穿空中那人的胸膛。
“父亲!”在看清两人后,夜泞和夜晓城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夜泞更是直接瘫在了地上,强忍心中的泪水。地上的黑色气流都争先缠绕到他的身上,就算如此,夜泞也不为所动。
夜晓城用力咬了咬自己的上嘴唇,血丝渗出,随着眼泪掉落到地上。随后,一步跨到夜泞前面,抬起拳头打向他的肩头,跨进了黑色的房间中,黑芒也从夜泞身上脱离,缠绕到他身上,似乎在抢夺猎物。
“大哥,照顾好自己。”他丢下这句话后,强忍着黑芒所带来的阵阵痛感,抬起拳头冲向那个黑袍身影。
黑袍微微抬头,眼底流露出不屑,一甩手将夜洺的尸体扔到角落,右手虚幻地横扫。夜晓城前进的身体戛然而止,下一刻倒飞而出。腹部有一条漆黑的伤口,被轰回到门口夜泞的身边。伤口处的黑色不断地腐蚀着其他部位,黑色的血液从伤口流下。
“弟……弟……”夜泞的双目呆滞无神,左手颤抖着碰到了夜晓城的伤口。“啊!”夜晓城微微弓身,身体骤然绷紧,直接推开了他的手。
黑袍没有停住的意思,再次抬起右手,作势就要横扫,却停在了半空中:“说,言诺在哪?还可以留你们一条性命!”
夜泞和夜晓城的身体都晃了一晃,互相看了一眼,夜泞朝着夜晓城递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夜晓城却轻轻的摇了摇头:“言诺?你所说的言诺是谁?”
黑袍举在空中的右手紧握,目光投到了夜晓城的身上,双眼微眯,感觉这个人与情报的描述是多么相似,甚至一模一样,“那么,你就是言诺吧?言诺,跟我走,你知道你自己对我们是多么重要。至于他,可以死了!”右手横扫半圈,黑色气流肉眼可见。
“我可不是言诺!我是夜晓城!”
“根据情报和描述,是不可能有错的,你绝对是言诺。或者说,夜晓城只是你的另一个名字。”
“怨,收手吧。来人了,这是你第一个失败任务。”地上浮现出一个人的上身,腰部以下都还在地中,丝毫不受腐蚀的黑色气流的影响,抬起头来望着黑袍人。
“怎么可能啊,这个任务,只差一点点了我就可以抓到圣主了。我怎么可能会放弃!”怨的眼底流露出高傲的情绪,俯瞰着地上的那个人,“就算是你,也别想阻止我。言诺,今天,你跑不掉了。”
怨一个闪身,站在了夜晓城的身前,阴森的气息让夜晓城打了一个寒战。下一刻,他被一只冰冷的手踢了起来,双脚离开了地面,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哼哼,言诺,你居然败在了我的手下,哈哈哈……”怨大笑起来,得意地看着脸被憋成紫色的夜晓城,“就让我来告诉你,你真正的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