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在会议室里面,韩芳蕤满意的喝着刚从外面买回来的纸筒咖啡,那种香醇的口感与拘留所那种石灰粉味道的咖啡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吴雅静连忙从外面走进来,一脸喜色的开口说道。
“在哥顿的通话记录之中我发现了一些线索,原来哥顿一直在与一个有名的仿造者联系,看来即便是哥顿那种等级的走私犯,也需要其他人的帮助。并且我已经查到了那名伪造者的确切讯息,你们一定想不到那家伙的名字叫什么,相信我,你们一定会觉得好笑的。”
顿了顿,看着陈博远以及韩芳蕤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的反应,尤其是韩芳蕤得意的笑容,以及陈博远那带着特别意味的笑意,仿佛想笑又不敢笑,吴雅静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迅速的冷静的下来,无奈的将手中的资料放在桌子上,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们早就知道了那个家伙是吧,我应该想到的。有这位消息灵通的家伙,你们肯定在我之前就知道了,亏我还这么兴奋的冲进来告诉你们这个过时的消息。”
这一下,陈博远终于忍不住了,笑出声来安慰道。
“别这样,雅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们不过是运气而已,我也正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你呢。”
“什么消息?”严勖打开玻璃门走了进来,疑惑的看了一眼明显兴致不高的吴雅静,有些奇怪吴雅静的那种冲进哪里去了,仿佛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开口问道。
“很好,这下人都到齐了,你那里有什么发现么?”陈博远示意严勖坐下来。
摇了摇头,即便是艺术品犯罪调查科里面有着凉爽的空调,但是对于刚刚从外面回来的严勖来说作用并不是太大,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接过陈博远递过来的咖啡,大口喝下去,满足的叹了口气说道。
“没有,哥顿明面上所有的产业可以隐蔽到让他仿造的地方我都跑遍了,绕了大半个上海,但是并没有什么收获。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哥顿那么聪明不可能在自己的地盘上留下让我们抓捕他的证据。”
陈博远点了点头,认可了严勖的话,事实上严勖所做的不过是尽人事而已,陈博远并没有在这一方面投入太多的希望,但是又不得不去做,好排除那些地方的嫌。,严勖做的可以说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所幸大家都是自己人,都跟了自己好几年了,并不会彼此分的太清楚。
等到严勖恢复了差不多了,陈博远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开口说道。
“经过可信的情报,哥顿虽然是一个伪造专家,但是好像对于李思训的画作并不是太擅长,所以他需要一个帮手,帮手的身份已经确定,而且我们的人已经进行了监视。”
伸手从吴雅静的身边拿过来那一沓资料,严勖看着上面的信息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不敢相信的开口说道。
“这里可是上海啊!什么人会给自己取许文强这个名字,这是个傻瓜么?不过雅静应该是刚刚在我之前不久才回来的,我们的人什么时候行动速度这么快了,现在已经找到了目标。虽然这个家伙确实是很显眼。”严勖大笑着指着资料上许文强的照片。
但是下一刻严勖好像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耸了耸肩的韩芳蕤明白了过来。
“昂,你们应该是在雅静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讯息,毕竟我们现在多出了一个“业内”人士。”严勖转头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吴雅静。“看来吃力不讨好的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啊!”
恶狠狠的白了一眼严勖,吴雅静从严勖的手中抢回来自己的资料,转头看向陈博远问道。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找到许文强威胁他跟我们合作带我们找到哥顿么?”
陈博远摇头,回忆着档案之中对于许文强的逮捕资料说道。
“这个应该是不可能,他可以说是一个惯犯了,对于局里面的程序简直跟我们一样清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知道我们关不了他太久,如果他闭口不言的话我们也拿他没办法,反而会打草惊蛇让哥顿更加的谨慎。”
“那我们怎么办,他那里可以说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突破口了,我这就去搜集他之前犯罪的证据,无论如何也要让他跟我们合作。”
吴雅静说着就要站起来,但是另一个声音却打断了她。
“或者,用其他人来代替他。”
一直坐在一旁喝着咖啡的韩芳蕤此时突然开口,将咖啡杯放在桌子上,平静的说道。“世界上能够仿造李思训画风的人并不只有他一个人,或许你们可以用一个信得过的人来代替他不就好了,比如……我。”
内心一动,这个方法对于他们来说倒是一个绝佳的办法,但是陈博远有些疑惑的看向韩芳蕤说道。
“你也会仿造李思训的水墨画么?”
偏头露出笑容,韩芳蕤说道。
“还有什么能够比模仿一个作品大多流失散佚的画家更容易赚钱的事情,他们甚至都没有当做参考的其他作品,还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关于许文强的事情么?”
“记得,你说他是上海模仿李思训画风最好的画家。”
“错!我说的是哥顿能够找到的最好的伪造者,但是还有一些是他找不到的。”韩芳蕤坐直身子,得意的摊了摊手说道。“现在……最好的就在你们的面前。”
眼睛发亮的看着韩芳蕤,陈博远觉得自己就像是捡到宝了,兴奋的开口说道。
“我还不知道你会模仿李思训的画风,好,很好。”但是顿了顿,陈博远疑惑的开口说道。“你不是说“你的朋友”跟哥顿之间有一些小问题么,你确定你在那里不会遇到危险?”
“你的朋友”这四个字陈博远咬的很重。
“相信我,我这里你不知道的本事还多着呢,虽然可能会出现一些摩擦,但是没有人会跟钱作对的。我不会,哥顿更不会。”
“好吧,那就让许……”陈博远摇头发现自己还真是叫不出这个名字,只能说道。“就让那个家伙给我们腾地方吧,严勖,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放心,没有问题,我会给他一个免费豪华的三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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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一个穿着西装却没有系领带,上身的衬衫扣子零散的系着两三颗,敞着胸膛的魁梧汉子一步三晃荡的从街道口走了进来。手腕上的大金手表在阳光的照耀下晃的人眼睛有些发疼,仿佛一个小光源一般,再加上脖子上手指粗的金项链,给人第一眼感觉就不是什么好人,一副有钱暴发户,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强壮的身材却非要穿上一身西装,十分引人注目。
走近了,如果有人认识他的话,一定会非常的惊讶,因为此时的他与半个小时之前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性格。
粗重的项链勒的严勖暗暗咧嘴,小声的通过藏在衣领里面的通讯器说道。
“我觉得你要帮我打120了,这该死的项链快要把我的脖子勒断了,雅静,你就不能从证据库里面找一根细一点的么。”
坐在道路旁的厢式小货车之中,从货车里面的屏幕注视着严勖以及周围情况的吴雅静,回忆了一下在证据库之中看到的那几个细小精致的金项链,想了想摇头肯定的说道。
“这是最正常的一个了,我们需要的是吸引注意力,我觉得这个刚刚好。”
犹豫了一下,严勖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
“为什么我觉得你这是在报复我?”
“没有的事。”语气一变,吴雅静严肃的说道。
“目标已经注意到你了,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