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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八十五章

眼见前有大队人马挡路,后又有从山上下来的伏兵堵截,翟良弼和杨金眼各自紧握兵刃,吩咐兵士们准备和鲜卑人决一死战。佛图澄大师拦住翟良弼说道:"老僧倒可以施法脱离凶险。"

翟杨二人急忙向佛图澄大师问计,大师说道:"你们可令兵士们下马结成方阵,各自把兵刃放下,我可以施法威吓住敌兵不敢进攻,等我号令一起,你们再大声呐喊助阵,齐声说'佛法慈悲',管保敌兵自退!"

翟杨二人刚才曾见大师施法,心中虽有疑虑,事到紧要关头,除了拼死别无他法,索性一试,遂命令众兵士下马,结成方阵,把兵刃放在脚边,等候大师号令。

众兵士不敢大意,各自把兵刃放在脚边,准备随时就可以抓起自卫。此时再看看鲜卑的前面堵截的大约有三四千人,把去路堵得严严实实,为首一员将军,名唤李沓,他们听探报说已经截住了张掖的兵士,刚才听到人喊马嘶,以为一顿箭雨完全可以把他们射杀殆尽,自己完全可以坐等张掖兵的残兵败将投入罗网,哪知道无声无息地来到面前的却是一队整肃的队伍,此时他们正在疑惑地看着翟杨二人下令张掖兵士的古怪举动。

从石硖烽里面冲出的伏兵大约有五六百鲜卑兵士也放慢了脚步,他们在领头将军马式广的带领下伏击翟杨二人的张掖兵,把箭都射光了也没有拦住他们,见他们偃旗息鼓闯过伏击圈,急忙追赶,眼见李沓的大军拦住了张掖兵的去路,才缓了一口气。

等到翟杨二人的张掖兵士结成了方阵,四面山坡上,道路中到处都是鲜卑的兵士,把他们团团围在核心,佛图澄大师不慌不忙高声诵起了佛经,抑或是什么咒语,反正双方的军士谁也听不懂。于是在此出现了最稀奇的一幕,大家似乎忽然忘记了这是战场,就连李沓也不由自主的勒马横枪退在一边,众人都瞪眼瞅着大师在诵经,仿佛此地变成了佛图澄大师讲经说法的一个道场。

在众人都伸颈拭目全神贯注的时候,佛图澄大师对张掖兵士喝道:"佛法慈悲!"翟杨二人和张掖兵士一齐呐喊:"佛法慈悲!佛法慈悲!??????。"

只听这声音震动山谷,回荡不休,再看那些鲜卑兵士个个被震得耳膜嗡嗡直响,渐觉疼痛,突然头部也如同撕裂般疼痛,哪里还顾得上围攻,个个抛了兵器,双手抱头在山坡地上直滚,李沓也被震得跌下马来,马式广带的兵士也个个抱头在地上打滚。

佛图澄大师一声令下:"拾起兵器,快走!不可杀生!"翟良弼和杨金眼急忙上马,带领众兵士急忙赶路,那些包围的鲜卑兵士滚倒在地,早就闪出一条窄路来。翟杨二人不敢耽搁,也不敢刺杀满地乱滚的鲜卑兵士,片刻之间众兵士已经夺路而逃。佛图澄大师在后面看着张掖众兵士都逃出了包围,才高诵经咒,说道:"佛法慈悲,你等起来吧!"那些鲜卑兵士慢慢才止住头疼,良久才恍然坐起,自顾茫然。

佛图澄大师刚要说话,只听在远处山岗上一个声音高声叫道:"哪里僧人,在此卖弄佛法,欺我华夏无人么?"言未毕,只见那人已经踏步下了山岗,说来古怪,看那人走路缓慢,不见脚步有多快,也不见山路变短,却只见他转瞬之间已经来到佛图澄大师面前。

只见来者身穿葛布袍,鹤发慈颜,一部银须飘洒胸前,佛图澄大师合掌说道:"佛本以慈悲为怀,普渡终生,岂为卖弄而来!"

那银须老者说道:"我在山巅观你多时了,可用你的佛法经咒与我施来!"

佛图澄大师笑道:"刚才我看你下山用的是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缩地之术,今日你我二人就试一试快走如何?"

那银须老者说道:"好哇!你我就携手共走吧!"说罢二人竟携手登山而去,片刻之间消失在群山之中。那边李沓和马式广以及众鲜卑兵士慢慢回过神来,各自拾起兵器走下山来,重新列队。

李沓刚要下令去追,只听一阵哈哈大笑,只见那银须老者和佛图澄大师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那银须老者拦住李沓问道:"你们的秃发务丸将军哪里去了?"

李沓似乎被魔法震慑了一般,如实答道:"秃发将军派我们守住石硖烽的谷口,他前往大漠去接一位女神仙了!"

那银须老者和佛图澄大师相视一笑,问道:"什么神仙?"

李沓便把事情如实说了,原来,秃发务丸和若罗拔能二人向来不和,自从秃发树机能死后,名以上是秃发务丸继任统领诸军,但是若罗拔能由于屡立战功实力强大,深得鲜卑人敬服,加上令狐叔远的帮助更是如虎添翼,特别是此次令狐叔远本欲结交托雷多法师,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却得到了传国玉玺,若罗拔能遂有称帝野心。这次鲜卑人攻击凉州,若罗拔能更是当仁不让,一定要把姑臧攻下来作为都城。秃发务丸无奈只得听从若罗拔能的命令,在石硖烽设伏兵截断张掖和酒泉的援兵,因为金城郡的大部分兵士已被河间王司马颙调到长安讨伐司马伦,所以只有张掖方向可能来援兵。另外秃发务丸还有其他企图,他听说在北部大漠里住着一个二百余岁的女巫,据说她还守着一个极大的秘密,也许可以通过她使自己的愿望得以实现,至于是什么秘密李沓和马式广也就都不知道了。

佛图澄大师和那银须老者听了李沓之言,二人又相视一笑,那银须老者说道:"好吧,你们不要再互相战斗厮杀了,一将功成万骨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自古打仗又哪有什么胜者了?"看李沓和马式广面露难色,他又挥手说道:"你们去吧!"看着他们整装离去,他向佛图澄大师问道:"请问高僧怎么称呼?可知道西域有个佛图澄大师的?"

佛图澄大师愕然说道:"在下就是僧佛图澄,阁下是怎么知道小僧的?"

那银须老者更是抚掌哈哈大笑,说道:"果然不凡,我应该早就料到是高僧本人了!哈哈哈哈??????。"接着他做了自我介绍,原来这银须老者正是张盛真人,他自从和张昭成等人在金城分手之后,先到羌留寨祭奠了夏侯楙,然后骑虎直奔姑臧,不久遇上索菲亚也骑马到来,二人直接找到凉州刺史张轨。恰逢若罗拔能带人围攻姑臧,张轨早已派人上金城和张掖求救,凉州兵士截获了一个若罗拔能的信使,信上说秃发务丸在石硖烽布防已毕,但等伏击张掖的救兵,金城已经无兵可派云云,张轨大惊,正要派兵,张盛提议由索菲亚在姑臧帮助守城,等待张昭成和托雷多法师等人,自己则独自前往石硖烽接应援兵,一来自己骑虎在山里行动迅速,再者石硖烽地势狭窄,大批部队也难以周旋。张轨只得依张盛而行。

张盛真人骑虎直奔石硖烽,他先隐藏在高岗之上,观察张掖兵士进谷,他正要相助,忽见队伍背后佛图澄大师飘然而至,他想看看这僧人是如何过谷,遂不动声色的继续观看,等到见佛图澄大师二次施法才喝喊一声前来相见。

二人介绍完毕又是一阵大笑,张盛真人又大致和他说了玉玺上咒语始末,让他先到姑臧去解凉州之围,然后夺回玉玺,同张昭成索菲亚等人直往西海,自己则前往大漠看那位秃发务丸所寻找的老神仙是何等人样,如果她是以谣言蛊惑人心,自己再做其他处分。说罢二人分手,佛图澄大师来姑臧的经过大家已经知晓,不必再重复,只说张盛真人一声呼哨,远处林中早跳出了那只斑斓猛虎,转眼之间已经来到真人面前,真人用手抚摸虎头和脊背,轻轻说道:"还得麻烦老友你了。"那斑斓猛虎早已通了人性,它摇头侧视张盛真人,又颔首点头,似乎完全明白真人的意思,后腿往后叉开把脊背放低,张盛真人跃上虎背,轻摩虎耳,那斑斓猛虎仰头一声长啸,登时跳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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