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张昭成看出来张茂和张玺对自己有猜忌,笑道:"阁下是不是看见索菲亚给马库斯叫叔叔就认为我们是同伙的,哈哈哈,我们乃是通过索菲亚姑娘的引荐打算往前往龟兹会见一位西域高僧,不想在此地遇见了索菲亚的叔叔马库斯和你们打斗,马库斯原来在洛阳和其他同伴停留,如今怎么会突然单独出现在这里?而且似乎他身中邪术,我们也是很疑惑,故而相问,张公子不要误会。"
张茂听罢,又仔细打量了张昭成和曹宽二人,只见张昭成虬髯扎碴,眼睛精光四射,褐袍素带,身后挎一把木剑,曹宽年龄和自己差不多,也是一身褐布袍,二人俱都是道家打扮,举止气度令人不由得不敬仰,心中疑惑顿消,拱手说道:"道家,多有得罪!我父是受朝廷派遣,前去凉州上任,不想在此路遇歹人,道家既然认出马库斯,能否救我父亲脱险。"说罢深施一礼。
张昭成急忙用手搀扶,问道:"令尊可是当年隐居在宜阳女几山中的张轨张士彦吗?"
张茂答道:"正是家父!"
张昭成一听高兴的说道:"哈哈哈!凉州的百姓有福了!凉州的百姓有福啦!"
张茂和张玺尴尬的看着张昭成面带愠怒,张茂冷冷的说道:"哼!我父亲难道会祸害凉州人吗?"说着就要拔剑,张昭成笑道:"小兄弟不要误会,我是说你们父子乃是凉州之福,凉州地现王气,你父子三人相貌不凡,应在凉州大有作为,老道人一时高兴失态,请小兄弟见谅!哈哈哈!"
张茂说道:"我父亲生死难料,你道家却在一边说风凉话,哼!张玺我们走。"说罢,和张玺拉起马就走。
张昭成在后面高声说道:"小兄弟,你难道看不出这几个人不是一般的抢物劫财之徒吗?为什么把你父亲绑走呢?"
曹宽也说道:"而且他们都身怀异术呢?"
张茂和张玺不由回头看着张昭成,张昭成紧走几步,对着张茂说道:"小兄弟,我看他们几个除了那个叫孙公子的驼子以外各个懂得巫邪之术,难道会是一些贪财的狂徒吗?"
张茂抱拳躬身说道:"道家包涵,请问道家大名?"
张昭成说道:"在下天师教张昭成是也,这位叫曹宽。"
张茂说道:"可是系师张镇南之后,张盛天师之子吗?"
张昭成笑道:"正是小道。"
张茂急忙拉张玺行礼说道:"张茂多有得罪,早知真人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刚才张真人说这几个人大有来头,愿闻其详。"
张昭成说道:"刚开始索菲亚认出马库斯前去相认,马库斯充耳不闻,似乎专注打斗,可是索菲亚不断喊叫叔叔,马库斯好像隐约想起来什么,一转念又忘记了什么,从举止神情看他可能已经中了什么迷幻巫术;我开始为引开那个羌人什么马戥,只是用了一道法力最轻的符箓,结果被那个孙公子一喊而破,说明马戥也会巫术,一般符箓对他效力不大,第二次我又用一道法力很重的法力,结果那个小孩轻轻一叫法力全消,另外那小孩反倒轻轻松松就给曹宽施了法。只有那个孙公子好像不会巫术。"
张玺插嘴道:"那个孙公子很像孙秀的儿子孙会,人称孙驼子,我在洛阳见过几次,这小子自幼喜欢经商,经常随商队跑腾,难道孙秀???????"
张茂说道:"孙秀为什么要掳走我父亲呢?我们在洛阳与他们交往不深,更谈不上仇恨呀!"
张昭成说道:"马库斯本来怎么会和他们混在一起,又是中了谁的邪术,确实可疑,刚才索菲亚和孟波于去追赶他们,不知道怎样了?我们不如也循迹查询他们,看究竟怎么回事?"
张茂说道:"他们逃窜多时,我哥哥已经去追赶他们,恐怕急需帮手,还是去仇池找杨伯伯他们多派人手打探消息为好。"
张昭成问道:"可是仇池百顷王杨茂搜么?"
张茂说道:"正是,我们要不是在仇池受杨伯伯半路邀请,停顿这十几日,说不定早已经到凉州了。"
张昭成说道:"我们先跟随他们的痕迹找到出孙会等人的巢穴,然后再求救百顷王不迟,我看他们只是掳走你父亲,暂时不会伤害他,况且你哥哥紧随其后也急需个帮手。"
张茂点头同意,几个人迅速上马循着孟波于一路撒下的暗号追去。
原来孟波于在路上撒下唤踪符箓,也叫狗尿符,就像狗走路时不断在路边撒尿以便于回来时不会迷路一样,当然会法术的人发现狗尿符以后颂读不同咒语就可以唤醒符箓断定撒符箓的人的去向。
张昭成带着众人随唤踪符箓指示的方向往金城返回,到离金城西门三四里许的一个叫老爷庙的小镇子,张昭成提议把马匹行李寄存在一家客栈,方便隐藏行迹,张茂也认为如果真是孙秀派儿子孙会从洛阳追到金城,就不会只派这几个人,最后二人一致商量把马匹行李寄存在一家叫马家驻脚的小客栈,然后继续随唤踪符箓指示方向往南走。
众人逐渐走入一道山谷之中,往里面走二三里许,发现两边逐渐形成峭壁悬崖,中间是一片平整的地面,伴着一条不小的流水从谷里流出,再往里走地面渐渐抬高,空间也狭窄了不少,在山谷左侧出现了一个有几十户人家的村庄,仿佛世外桃源一般格外幽静,右边山坡上有溪流和一片树林。
张昭成正要寻找唤踪符箓,却见孟波于从山谷里出来,众人相见稍作介绍,曹宽急忙问道:"孟师兄,你怎么在这里,索菲亚和马库斯他们呢?"
孟波于答道:"我和索菲亚一直跟着那几个西域人穿过这一片林子直到山谷的尽头是一个小寨子,别无出路,我们不敢贸然行事,就折回到此处,索菲亚在那边村子里停歇,我在路口等你们过来再商量计较。"
张茂也急忙问道:"请问,我父亲和我兄长???????"
孟波于答道:"令尊被那个叫荷马诺的直背上寨子去了,令兄也追进寨子里去了,一直没有看见出来。"
张茂急得直搓手顿足,孟波于安慰说道:"令尊和令兄应该不会有大碍,我和索菲亚刚才在这边叫百姓庄的村子了打听了一下,这个山谷原来叫羌岚谷,也叫葫芦凹,山谷尽头的那个寨子叫羌留寨,也叫善人寨,据说善人寨里的夏侯善人曾经救过这边百姓庄全村人的性命。"说着用手一指山谷左侧的村庄,继续说道:"据说百姓庄里家家户户姓氏不同,但是都敢以身家性命担保夏侯善人不是坏人,不会作出为非作歹的坏事。"
张茂说道:"哪他们和我们素不相识,无缘无故怎么会劫走我父亲?"
张昭成说道:"张公子,我看我们还是再到村子里打听一下吧!"
孟波于带着众人来到百姓庄走进一家院子,只见这家小小的院落倒也干净,下首一边是牛棚,一边是鸡舍,几只小鸡在院子里走动,一只黄狗伏在地上抬起头看了一眼"汪"了一声又懒洋洋的低下了头,屋檐下面挂着农具,显然是一个农家。
听见狗叫,从上房房间里走出来三个人来,却是索菲亚和那天同在望江楼歇脚的张冰,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农夫。原来张冰家就住在这百姓庄,这个五十多岁的农夫正是他的父亲,张冰把众人引入上房。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屋子了挤得满满的,张冰就抬出了一个胡床放在屋子中间,又拉来几张席子放在胡床四周,众人席地而坐,张昭成首先向张冰的父亲问道:"老兄,我看你们百姓庄许多房舍都好像才修建不久,而且整齐划一,似乎是集体修造,敢问老兄这??????"
张冰之父笑着说道:"尊驾好眼力,我们百姓庄原是各地逃荒的人自愿组成村子,形成村子一年有余,多亏善人寨的夏侯老爷资助才形成今日规模。"
张昭成问道:"不知道这个夏侯老爷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我等碌碌之人可否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