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张盛真人说道:"原来西海只是一个大海,它集弱水之流而形成,属阴,弱不胜舟楫,水上仅能用牛皮筏子载物,<易>曰:坤为牛,是以牛亦属阴,二阴合动生阳,阳升不覆,故牛皮筏子得以在西海弱水之上载物,如今西海被分成两个部分,一阴被分作二阴,阴阴欲互应不得。原先的阴阳随地形而成的自然平衡,被变为重阴孤阳,重阴不生孤阳不长,我找了几天也很难找到阴阳和谐之地,如今既然知道了原因,我可以顺势找出阴阳暂时均衡之处,便于作法。"
张撷英说道:"在下略懂一些阴阳观察之术,明日我愿随张真人一同寻找,不知道真人意下如何?"
张盛真人高兴地说道:"能得到张先生帮助,感激不尽!"
索菲亚和云也都十分高兴,索菲亚说道:"太好了,又多了一个帮手!"又转脸对着金鹤垣说道:"也多谢你们金家坦诚相待。"
金鹤垣说道:"明日我也要陪张真人一同寻找,我还要单独请教姑娘关于那些符箓咒语之事。"张盛真人和张撷英知道法不传六耳,遂在一边谈论其他闲话,金鹤垣便让儿子金慕义陪着他们,自己请索菲亚到内厅谈话。
到了内厅,金鹤垣又从内室取出一张绢书,什么密密麻麻抄写了许多所谓的符箓,索菲亚看了不禁哑然失笑,原来上面用毛笔写的全是拉丁语的字符,显然抄写人不懂拉丁语,用汉字的眼光来看充满了汉隶风格,索菲亚看来却真如符箓一般,作为拉丁语字符却歪歪斜斜,全然不和笔法,下面还附有汉语的读音解读。索菲亚认真的读了一遍,这确实就是赫拉克勒斯的祈力颂咒,和索菲亚写的大同小异,她不禁佩服起父亲来了,如果父亲尤里斯在这里,他一定会说出这祈力颂咒的编写规则和作用,以及如何配用法器的,可是自己只知道这么多,接下来绢书上还记载有铸造铃铛的咒语,却是向铁匠技艺之神赫淮斯托斯的颂歌咒语。
等到听索菲亚解释完了咒语,并轻声诵读一遍,金鹤垣又把声音用汉语记录下来,有些地方没有相应的汉语音节,他又请索菲亚教他拉丁语发音,又做了特殊发音标注,等到他发音完全和索菲亚相仿了,他又请索菲亚把咒语抄写一遍,并把拉丁语字母读音用反切做了标注,记下了拉丁语字母的发音规律,等到他全部可以自己读下来那些颂咒了,才将所有记录都收了起来。
金鹤垣十分高兴,他又把索菲亚请到了前厅,此时张盛真人和张撷英已经谈得十分融洽,云和金慕义在一旁作陪,见他们出来,众人又互相见礼,正在客气之时,有人来报,金胜虎和金胜豹弟兄二人求见,金鹤垣说一声请,把二人让进大厅。论辈份二人应当给金鹤垣叫爷爷,虽然金慕义和他们年龄相仿,论起辈份来却也是叔叔辈。二人行过了家人大礼,回头却见张盛真人、张撷英和索菲亚、云等都在这里,金鹤垣便把众人互相做了介绍,金胜虎拱手对金鹤垣说道:"二爷爷,我们此来有几件事情向您老告知,金关的神树被人打断了,??????。"
金鹤垣浑身一震,说道:"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把神树打断,没有人看护吗?我们金家世代守护神树,如何让人??????!"
金胜虎说道:"二爷爷不必伤心,那神树并未完全折断,只是折断了几根大树枝,主干并无大碍。"接着,二人就把匈奴使者怎样带巨毋霸挑战肩水金关,怎样比武的事说了,金鹤垣听了才放下心来,金胜虎又问道:"二爷爷又是怎么知道曹英曹青之辈在合黎山的?"
金鹤垣说道:"自从先祖鄂勋公和泽勋公分开以来,就云游居延张掖酒泉一带,他发现匈奴星的变化和合黎山的燧人氏观象台周围变化息息相通,是以我们经常有人在那里常驻,我儿子慕良和慕善、慕义发现他们在观象台施法,匈奴星骤变,害怕难以制住他们,才邀请你们弟兄助阵,见他们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由张盛真人带领向北而来,遂把他们引到这里。说着拉着张盛真人的手说道:"这位便是张盛真人,天师道的当家道人,请他给你们说说匈奴星的真正星名。"
张盛真人便让索菲亚把事情的经过原由又说了一遍,金胜虎和金胜豹大不相信,金胜虎说道:"我父亲说过,当年汉武帝和我们家立有族约,如何会欺骗我们,必是这道人胡编来欺瞒我们金家,既然前几天让他们侥幸走脱,今日必将他们拿获,让我爹爹来识破他们的谣言,看他们如何骗人?"
金慕义站出来说道:"张盛真人师徒几代关注玉玺,如今既解开了我们金家受汉武帝重托的谜团,又熟知我们金家的法术,你如何还敢造次!"
胜虎一听大怒,说道:"前几天他们还被我弟弟的法术所困,如何现在就熟知我们金家的法术了,二爷爷,你们竟然把我们金家的法术都告诉他们了?"
金鹤垣叹了口气说道:"胜虎胜豹,你们哪里知晓,我金家的法术乃是外来法术,还是听这位姑娘说说吧!"
索菲亚倒是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得说道:"你们所念的就是赫拉克勒斯的祈力颂咒,铃铛上铸造地是赫淮斯托斯的颂歌咒语。"
金胜虎听得一塌糊涂,金胜豹自幼对技术和咒语颇感兴趣,遂好奇地问道:"什么斯的祈力颂咒和什么斯的颂歌咒语是什么啊?"
索菲亚又解释了半天,笔墨写了咒语又念了一遍,金胜豹听得津津有味,金胜虎却出了一头的大汗,暗叫好险,"他真的既懂得我们金家的咒语,又画得我家的符箓,我该如何是好?"
金胜豹又提问了许多问题,索菲亚一一做了解答,众人这才明白赫拉克勒斯乃是罗马神中的大力神,赫淮斯托斯是火神,那些所谓的符箓乃是拉丁语的字母的隶书变体,张盛真人又仔细说了玉玺的咒语与这些西域咒语有关,金胜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一定要跟着张盛真人一起,看他如何除去祖龙之咒。金胜虎也觉得应该回复父亲金纵帑这里的见闻,于是留下金胜豹在这里,自己会肩水金关去了。
第二日,张盛真人带着张撷英、金鹤垣和金慕义父子、金胜豹、索菲亚和云一同在居延继续寻找作法地点。简短说来,他们终于在一个山口找到了适合作法的阴阳协调,五行均衡之地,当天便在此地修起一座不大的法台。
当日夜里,天空晴朗无月,星空灿烂多彩,面前西海沉静如镜面,映照苍穹无限,背后低山环绕萦回。张盛真人便供起了传国玉玺,取出了法器开始施法,金鹤垣等人在一旁护法。随着张盛真人的急急如律令,但见那祖龙辅星的颜色变得更加妖艳了,从居延海了突然射出一道水来直冲祖龙辅星,张盛真人举剑向天,口中念念有辞,随着张真人的咒语越念越快,只见那传国玉玺逐渐变了颜色,和那祖龙辅星的颜色逐渐呼应,慢慢变成了妖艳的红色,发出了异样的光彩,在那上面逐渐显现出几个细弱蚊虫的字迹来,这些字迹越来越清晰,张盛真人一见,突然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