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如流云般雕化的,镌刻的正是一个偌大的‘苏’字,不疑有他,苏奕很快便是从苏瑜手中静静地寻了过来。
“这一块玉佩,是在找到你地方,稍远处发现的,幸亏当时来得及时,否则,能否救下……”
不知道为何,苏瑜只是静静地扫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苏奕,下面的话语,便是略有深意的打断了过去,将自己的风衣取下,起身裹住了正在定神注目的苏奕。
“身处九域之一,苏府,镌刻着‘苏’字的随身玉佩,险些身亡,………”对于苏奕来说仿佛完完全全的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
哪怕一点的记忆,都不存在。
手心里面微微出了一层细汗,苏奕晃了晃头,不由得回过神来,低垂着头,轻声问道。
“府主,我们苏府之中,可有跟我名字一样的人吗?这一点,我很好奇。”
借着苏瑜身上的风衣,苏奕紧紧地裹着,脸上的苍白也是正在渐渐地退去,骨节弯弯曲下,手心早已经是沁透了汗。
可见他有多么重视。
“有是有,只不过……”
“只是什么?!”苏奕惊声问道,对于自身感触极深的事情,也是唯一值得苏奕依靠的,便是自己的身份了。
苏瑜眼神顺势直逼,如剑光一样锋锐,仿佛将要破开眼前的苏奕一样,看出他现在所激动的根源。将手中茶杯自饮一口后,轻放,然后回答。
“他已经死了。”
苏瑜将早就已经是准备好了的族谱从衣袖中翻出,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便是嘴角苦笑着,径直迈开步子,推开木门,走了出去。
哗哗哗!
苏奕有些理解不来的将苏瑜放在桌上的族谱拿来,右手衬着桌子,静静地站了起来。但是却没有像刚刚那样,激动已经没有任何思考可言。
泛白的骨节轻轻地擦过一点都没有质感的扉页,如之前的苏瑜一样,深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来开始翻阅了起来。
第一页。
此族谱从某某年记起,每年苏府大事,每年苏府族人生,老,病,死,各有所缺,各有所补,一一填对,不得有误,每五年一记。
从苏奕看到的记录,依然是发现,从开始记录到现在,足足有了大约十五个年头了。嘴角紧闭,默记之后再度翻阅。
大约一刻钟左右
………
苏奕翻到了苏瑜口中所指的与自己同名同姓之人,也就是真真正正的住在自己脚下这块地方的苏奕。
苏奕这个名字在左手的最下方。
除了性别之外,仿佛什么都是一样的。
出生时间,未知。
死亡日期,未知。
身份。未知。
看到了一半,苏奕只是感觉刚刚还是温热的触觉,像是在深寒的日子里面的池水里面浸泡着,刺骨的冰冷,却又说不清是在何时发生。
大约,这个苏奕是在这本族谱记录的时候就被标注了的,因为从现在翻来,苏奕这个名字从来就没有任何的改动,就好像,一个人的生活,是由生活与名字组成。
而他。
空有名字,却又无生活。
苏奕静静地推开门,再度裹紧了身上的风衣,正值上午,快要临近午时之时。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似乎丝毫没有力气一般。
这不仅仅是指自身力气。
而是这个世界所赋予的。
苏奕这个名字,寓意是很好的。苏奕的奕字,取自神采奕奕的奕,这原本是代表与众不同的寓意,却让苏奕第一次感受到了。
在苏瑜的交谈之中,苏奕第一次清楚了自己的伤在哪里。
“………只是恐怕救下你以后,终身也无法再有修炼之功了。”
这一句很简单就被记住了。
………
苏奕静静地盘坐在地板上面,在午时已到的时候,却完全感觉不到这种独有的热烈。苏奕睁开眼睛,微微笑了笑。
如沐春风。
俊秀的脸庞刻画这一种表情,却又善变。
双手结印。
不断的解印。
自从粗略可数的第十多次,到后面糟乱的数十次,到后面一坐就是到傍晚的苏奕,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身体内,纹丝不动。
苏奕告诉自己。
“他只是经脉寸断而已,并不是不能活下去了。这里是九域之一,苏府的一方天下,他并不是没有任何机会了。”
傍晚起风了。
苏奕静坐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头发被吹的凌乱,俊秀的脸庞上面再度寒冷。仿佛他身处的苏府之中,就好像是只有他一个人了一般。
就连,到了已经吃饭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来。
一念至此。
苏奕忖掌而起,风衣轻轻地披好,裹上,仿佛已经练过了上千遍的自然纯熟。然后苏奕感觉到了温热,便是迈开了修长的双腿。
顶着傍晚的微风。
踏进了自己的木屋之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歇,周而复始。仿佛上天眷顾了一样,苏奕在几天下来之后,体内的灵气微微留住了许多。
却还只是抵达第一层而已。
灵幕境。
苏奕第一次张开嘴,大笑了起来。并且告诉了对于他现在很重要的干爹,苏瑜,苏府主。
三天后。
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