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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离明的决心

感受到背后快速逼近的危险,巨犬立刻收起四只脚爪,整体呈流线型向斜下方穿去。借着刚才加速的力量,它眨眼间就带着离明母子,钻入了欢愉岛外的云层。

“呵呵,太天真了。”然而此刻,欢愉岛的边界处一名无目老者从守卫中走出,他侧耳听着远处的动静说道“走吧……他们已经死了,没有人能躲过我的箭。”说完他便转身向后走去,似乎对最终的结果毫不关心。

见无目老者如此自信,一旁的守卫们都将目光锁定在那根铁箭上,让人惊奇的一幕也在此刻发生了。只见那根发光的箭矢在失去了目标后,竟然立刻改变了自己的轨迹,紧追着巨犬向斜下方追去。

“快点,那根箭追上来了。”看着铁箭再度出现在身后,欣然焦急地拍着巨犬的背大喊道。

然而,处于高空的巨犬此时已经无法再加速了,周围没有任何受力点的它已是无计可施。

看着背后的铁箭离自己越来越近,欣然紧咬着下唇心中迫切期望着它追不上来,可那根箭矢偏偏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他们逼近。

“来不及了。”

欣然在心中默念道,她虽然十分渴望新的生活,但现实告诉她自己与之无缘了。

低头看着怀中的离明,欣然微微一笑双目中流露出的尽是温柔。“孩子,未来你得自己走了。”

遍体凌伤的离明一心祈祷着身后的铁箭赶紧消失,因此并没有听清欣然的这句话。他抬头看着对方道:“娘你说……”

话还未说完,离明的眼睛就被欣然给遮住了。随后,他明显感觉到身下巨犬的速度突然变快了,一股不安的感觉猛地袭上心头!

“娘!“

当离明再度睁开眼时,他看到的画面正是欣然向后跃去,用自己的身躯挡下了那根铁箭。

欣然心里十分清楚,以铁箭的速度迟早会追上他们。到那时候,铁箭将贯穿她与离明的身体,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所以与其一起死还不如牺牲自己,让孩子开始新的生活。

“好好活下去,我的孩子。”脸上带着微笑,身上散着血花。欣然看着不远处的离明,身躯开始向下落去。

“不!不要!!”

看着欣然的身体向下落去,离明奋力地想去抓住自己的母亲。可还没等他把身体直起来,巨犬的尾巴就猛地把他拍晕了过去。

低声的哀嚎在巨犬的嘴中发出,它的双眼默默地流着眼泪,带着晕厥的离明消失在云层之中……

【遥之彼方-晨辉国】

床榻上,离明的额头满是汗珠。他合上的眼皮下眼珠不停地转动着,很明显他正在经历一场噩梦。

“娘!娘!!你别走!!!”

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离明双眉紧锁面容痛苦不已,这场噩梦已经足足折磨了他一个月,并且期间从未停止过。

“唉,真够可怜的。”床榻旁,一名男孩手中端着瓷碗,看着离明叹息道。

男孩个子不高,但却长的很有福相。眯成缝的眼睛微微弯着,远远看去总觉得他在笑。然而,他浑身上下最显眼的则是他的小光头,配上那十分福气的长相,谁见了都想冲上去捏两下。

“好了别喊娘了,快把药吃了吧。”男孩托起离明的脖子,将温热的汤药喂入后者的嘴中。本来这个动作他已经重复了好几遍了,按道理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但这一次他手中的碗却掉在地上碎了,当然这并不是他的失误。

“娘!”撞开男孩手中的瓷碗,离明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粗声地喘着气,观察着周围那让他陌生的环境。

“虽然你醒了是件好事,但把碗撞碎算几个意思。”看着地上碎成一摊的瓷碗,男孩双眼平成一线说道:“唉,我真是招谁惹谁了。”

发现身旁有一个小光头,离明先是愣了几秒,随后惊恐地向角落退去。“你是谁!?我这是在哪?”

蹲下身子将瓷碗的碎片捡到手心,男孩低着头回答着离明的疑问。“我叫岩泉,你在我家。”

“你家?我为什么在你家?”离明接着问道。

指了指头顶,岩泉无奈地说道:“如果不是你从天而降,砸穿了我家的屋顶,我想你现在的确不应该在我家。”直起身子他看向离明接着道:“哦对了,还有条狗和你一起砸下来的。”说完他便指向了房间的一个角落,那里正趴着一条浑身雪白的小狗。

顺着岩泉的手指看去,离明一眼就认出了那条小狗。虽然不知为什么对方变小了,但那正是救他离开欢愉岛的巨犬。

看见巨犬,离明的脑中立刻浮现出了一副画面,那正是他昏迷前最后的记忆。飘散的血花,欣然的微笑和无情的铁箭。

“娘!我的娘!”

慌乱地从床塌上爬下来,离明对着屋门直冲而去。

然而,因为他足足昏迷了一个月,此时的身体力量还未完全恢复,所以从床榻到屋门之间的所有家具通通遭了秧,就连他自己也因四肢无力而倒在地上。

“唉,心疼我的家具一秒钟,还好他们都是木头做的。”上前将离明扶起来,岩泉看着他说道:“我不知道你娘她怎么了,但至少她没和你一起砸穿我的屋顶。”

“能带我出去吗?我想去找我娘。”靠在岩泉的身上,离明才勉强支撑起身体,此时他的双眼中充满了迫切。

“可是外面在下雨,而且不是很小哦。”说着岩泉看向窗外说道:“这雨也下不了多久,等停了我带去找吧。”

“不!我现在就要去!”离明对着岩泉怒吼道,此时的他根本无法压制心中的焦虑。

“好吧,我带你去。”对于离明的态度岩泉并没有生气,他扛着前者来到屋门旁,随后拿起门旁的纸伞,带着离明走出了屋子。

雨滴啪嗒啪嗒地砸在纸伞上,就好像迫切地想砸穿它一般。这种迫切和离明如出一辙,但后者的却很快变为了无助。

周围没有雪地,天空没有太阳,云层中更没有欢愉岛的影子。离明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也不知道欢愉岛在哪。

“这里是哪?”离明扭过头去看着岩泉赶忙问道。

“清溪村。”

“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叫欢愉岛的地方?”

“我在这住了十年了,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听完岩泉的回答,离明的双眼逐渐黯淡了下来。他无助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双脚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娘……”

低哝着这个字眼,离明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欣然的身影,但那身影却是中箭后的样子。似乎这段回忆一直想告诉他,欣然已经死了回不来了。

“虽然不知道你娘怎么了,但我猜应该是和我娘去了同一个地方吧。”蹲到离明的身旁,岩泉用平淡的语气接着道:“她在我十岁的时候离开了我。”

听到这句话,离明缓缓地转过头看着岩泉。然而他只是看着,嘴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当时的我比你还要伤心,但很快我就知道娘依然陪着我,而且她也不希望我一直伤心。”说完岩泉抬头看着天空,虽然此时天空灰蒙蒙的,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我想你娘也不会希望你一直伤心下去的,你觉得呢?”拍了拍离明的肩膀,岩泉起身向屋内走去。“我没办法阻止你伤心,但如果你想通了,可以进来和我说说你的故事。”

大雨磅礴,离明背对着房门坐在地上,他的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头深深地埋在里面。他哭泣着,泪水滑过脸庞与雨滴一同落下……

夜晚,烛光在屋内晃动。离明坐在桌前喝着岩泉煮的粥,此时他的心境虽说不上平复,但也至少释然了不少。

“谢谢你救了我。”离明放下手中的瓷碗道。

“不用谢我,你都砸到我家来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岩泉坐在离明的对面,看着他微笑道:“听完你的故事,我真挺佩服你的,要是换做我,可能早死好几遍了。”

“是啊,那的确不是人待的地方。”离明从一旁的锅子里有盛了一碗后接着道:“但我已经算是幸运的,至少活着逃出来了。”说完他看向角落里的巨犬接着道:“虽然不知道它是哪里来的,但它和你一样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的确是该谢谢它,我给你煮的药材都是它找来的,这小东西似乎通灵。”说着岩泉便起身走到巨犬的身旁,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道:“看它累得都足足睡了一整天了。”

“不过它怎么变得那么小,之前我记得它足有半人多高。”离明也走了过去,看着角落里的巨犬道。

“这我也不知道,它刚砸下来的时候就这般大,所以我现在都叫它小白。”岩泉耸了耸肩接着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我?”离明双眉微微一皱,心中开始思索了起来但没一会儿他便开口说道:“先给我娘立一个墓,然后开始复仇。”

“复仇?”

“对!”离明点了点头道:“我娘不能白死,我要向所有造成她和我悲惨命运的人复仇!”

此刻,透过离明的双眼,岩泉看见了两团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它外表看上去还算温和,但其内在却灼热无比,就好像现在的离明一般。

“你确定吗?”岩泉起身走到一旁坐下后问道:“你要复仇的目标太大了。”

“所以你要阻止我?”离明起身说道。

“我可没说要阻止你。”岩泉双手一摊道:“只是复仇得有实力,你的敌人可都是修炼者。”

“那我也成为一名修炼者!”转头看向窗外,离明双目一聚道:“不管我的敌人有多强,也不管他们都是些谁,我都要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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