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消散之后,青叶眼前一片昏暗,地面潮湿,铺了层干草。
看清四周一切后,青叶蹙眉,因为青叶发现自己被关在囹圉中,并且颈手之间拷着沉重的铁制枷锁,而且,青叶发现,自己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与先前判若两人。
更令青叶心惊的是,青叶发现自己的修为消失了,化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平凡人。
囹圉丈余高,靠近顶端的地方有窗,青叶欲跳上去看看,却因身负重枷,无法高高跃起。
于是青叶只好一边打量四下,一边等候任务指令,对面牢房同样是关押着一个戴着重枷的生灵,乱发污颜、身着囚服。模样狼狈,甚是可笑,可如今青叶并不觉可笑,虽此处无镜,青叶亦知己身模样与其无异。
囹圉很静,除狱卒走动的脚步声外就只剩下众囚犯动弹时铁链晃动的金属相撞声。
居顷之,终于有指令传来:“阎罗殿的新人们,五日酷刑,尔能坚持多久?”指令结束,传来一阵令人汗毛倒竖的桀桀怪笑声。
青叶闻此,脸色微变,不等多想什么,依稀有脚步声传来,青叶侧耳倾听,竟是朝着此处来的!略一思索,青叶便知来意,顿时心猛往上一提。
随后便有两名身着轻甲、手拿二尺利刺的狱卒,面色冷酷,拿出一串钥匙开门,开了门,其一狱卒喝道:“当死的,还不出来!”
青叶眼神凌厉,蔑视了二狱卒一眼,其一狱卒怒了,把刺一抬,指着青叶鼻子骂道:“一个将死之魔也敢放肆,你是想要你小爷我提前为你上刑吗?”另一狱卒见状,把他的刺按了下来,皱眉道:“他也活不了几日了,就别与之费话,带他上刑吧!”
于是两狱卒按住青叶双肩,将其押送出了囹圉,期间,青叶眼神四处乱瞟,愈看愈骇,只见两旁的牢房里的囚犯无一不是遍体鳞伤,血流难止,甚至有焦黑之处,更有甚者,大半个身子都被毁了,几乎脱落。
青叶胆战心惊,脸上却未表露丝毫,随着两狱卒来到一处闹市。此时,闹市人声喧闹,沸反盈天,千百黎民围住一处高台,高台中央安插着一个十字架,一旁站着监督者。
两狱卒把青叶押上高台,枷锁也不解,直接绑在十字架上。
台下的黎民顿时炸开了,纷呶更甚,竟有人开起了赌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肥肉的大胖子,大声吆喝:“诶,开赌局了喂,猜猜这小子能坚持多久?”
“这小子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我看,不到半天,估计就得咽气了。”一个老气横秋的中年颇有经验的样子,抬手伸出食指指向高台道。
另一个年轻人丝毫不认同,“我看此人气度不凡,至少能撑个三日。”
中年眼一瞪,大声道:“你敢质疑我!”
于是俩人红着脖子吵了起来,类似的情况还很多,千百黎民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青叶死期。
青叶目光冷冽,默默低头,乱发垂下,遮住颜面。这时,二名行刑者拿着数种刑具上来。
青叶透过发丝的缝隙看见了一个个刑具,心已经惶惶,此刻,只是表面依旧强作镇定罢了。
“上刑吧。”监督者,一个身材消瘦、脸色蜡黄的魔,他露出极其残忍的笑容,阴森森地道。
一名行刑者拿着拶指过来,材质特殊,十分坚硬,闪烁着金属光泽,天知道,夹在手指上会有多疼。
青叶目光微凝,眼睁睁看着行刑者步步逼近,实在太紧张了,故不曾注意,在其身后,二狱卒互相试了个眼色,蓦地同时出手,扣住青叶双手,按在十字架上。
青叶瞋目,却挣扎不得,行刑者上刑,用两个拶指夹住青叶不安分的手指,行刑者用力一拉,拶指一紧,青叶只觉十指之痛似能钻心,青叶闷哼,用力咬住嘴唇硬是没叫出来。
监督者轻轻拍了拍手掌,冷哼一声,声音沙哑:“好,我看能憋住多久!用三寸银针刺指尖!”
行刑者带着残忍的笑容,收回拶指。其中一名取出银针,另一名捏住青叶手指,前者将银针插入青叶指尖,没入足有一寸。那一刹那,青叶感到难以言喻的痛苦侵袭自己的脑海,冗长的怪痛盘旋,使之神志模糊。青叶因痛咬破嘴唇,流血映朱唇,青叶却愣是憋住,不喊。
“善哉!既然不吼,尔便勿语,绳绞索勒!”监督者一脸冷酷。
两狱卒听命,立刻从行刑者手里拿到麻绳,将之套在青叶脖子上,两狱卒倾力一拉,青叶脖子都被勒窄了小半圈,青筋如蚯蚓凸起,青叶涨红了脸,难受至极,手指还受着莫大的痛苦。
青叶呼吸困难,眼珠子直往上翻,口中流出些许白沫,双眼暴突,血丝密布,嗓音沙哑地呢喃着。
就在青叶命悬一线时,狱卒放开绳套,监督者冷哼一声,下令道:“行刺猬之刑!”
行刑者闻言从囊中取出一排排银针,分了部分给狱卒,于是开始往青叶身上插针。
这可不同于针灸,且不说银针三寸长且粗,这一刺入皮肉里,简直如钻进一条铁虫子一般。蠕动着,令人颤抖的疼痛一处处便连了起来,共鸣似的,令青叶全身剧痛溢血。
至末后,青叶身上足足插满一百根针,血染囚服,皮肉满目苍夷,裂开一道道口子,看起来十分恶心。
青叶只是忍着,全力抵御脑海中传出的一阵阵眩晕感,牙齿咬破的嘴唇愈发红艳,青叶始终不曾叫喊一句。汗顺着青叶脸颊流下,又有密密麻麻的汗珠冒出作为源泉,如小溪流下,显示着青叶的痛苦。
监督者似乎觉得青叶不叫喊甚是无趣,于是挥了挥手,下令道:“今日先到这里,第二日再好好折磨他吧!”
“是!”两狱卒与行刑者都点头称是,不敢有异议,行刑者为青叶拔掉所有银针后退去。两狱卒为青叶松绑,搀着青叶的腋窝押送青叶回去了。
青叶回到囹圉中后,直接瘫倒干草上,血还在流,青叶已无心思考什么,只是浑身发疼无力,累极了,青叶如今只想好好歇息,挺过明日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