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言谢静安、青叶师徒二人回到房中,青叶询问谢静安道:“你是何人?缘何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谢静安目有惊慌,再三犹豫,嘴唇蠕动数次,却始终未曾道出。
“嗯?”青叶微微蹙眉。
谢静安见状,亦不好再作隐瞒,只得嗫嚅道:“我本是文皇第十九子,是文后的长子。原本可享洪福,可就在去年,我觉醒了仙种,是金色的。本来应是举世欢腾的一件事,可是父皇却隐瞒下此事。”
青叶暗暗吃惊,虽知其来历不浅,却不曾想谢静安便是当朝皇子,话言至此,青叶已有猜测。
这时,谢静安忽而黯然神伤道:“后来,父皇又暗下倾力培养我,我也不失所望,修为一路猛涨,可后来……可后来……”谢静安愈发悲伤,言至末后,竟不住泣涕起来。
青叶从床榻上起身,走向前来,目含怒意:“至后来,武皇知道了。你们文皇世家若是有了强大的修士,势必会对武皇的势力造成威胁。所以他们对你动手了?”
谢静安闻言顿时泪如雨下,险些大哭,诉道:“对,去年那日午时,来了十几个杀手,将府里屠戮一空,云叔和迎老好不容易护我逃了出来,又引来追杀。”
“云叔和迎老虽是元婴,可却也架不住追杀者众,轮番杀来,以致身上挂伤无数。为摆脱追杀,云叔、迎老倾力阻挡追杀者,而我一路奔逃至此,途中又遭追杀,被打残仙种,我侥幸逃脱,这才无事。”谢静安抽噎不已,好一会方才平复。
青叶闻言,当即有种兔死狐悲之感,毕竟,谢静安是残仙种,青叶也是。
“好吧,那你现在打算如何?你既然是一代皇子,总不可成为一个流浪天涯的乞丐吧?”青叶内心颇为不平静,问道。
一旁的青珏闻言,面露同情,奇怪地道:“谢哥哥,你父亲不是文皇吗?他为什么不来救你?”
谢静安苦笑着,并未向青珏解释。
“这个世界终究是以武为尊,徒儿,你还不懂吗?”青叶叹了一口气,转目望向青珏。
“文皇的实力很低吗?”青珏问。
谢静安哀然无奈:“父皇不过结丹巅峰,武皇是太虚期,武皇权力至高无上,文皇的全力比之朝中一些大功臣,尚有不如。”
青珏错愕,张了张嘴,却是不言语了。
青叶续问谢静安:“方才你还答呢?你今后打算如何?若我能尽上绵薄之力,自然不会吝啬。”青叶这是真心话,这倒非青叶仁慈,只是因同是天涯沦落人,这才动了恻隐之念,有意帮助谢静安。
“君子隆恩,我不甚感激,可如今我却并无其他打算。”谢静安却是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青叶思索片刻,亦不知如何是好,遂道:“那你便姑且与我师徒一起,俟尔有其他打算,我再助你,再且分开。”
谢静安道谢,离了此房,回到自己的房中,青珏亦是。
青叶见状,兀自盘坐于床榻之上,静心修炼。
又是数日,青叶离了客栈,徐徐至打铁铺。
初进门,又是一股热气扑来,好似一团火。
店铺主人见了青叶,认出是先前订制过武器之人,虽放下手头工作,笑脸相迎。问:“客官可是来取兵?”
“是。”青叶取出那个玉玺模样的东西。
那人见了,拿了,往店内取出一把白色的剑,拔出鞘来,好剑!如何见得?但见:
三尺青锋绕白纹,湛湛寒光冷凝云。
一道灵光通体游,半尺华芒血溅染。
“好剑!”青叶赞叹,把剑接过收好,把赊余的灵晶交予店铺主人。收好剑,青叶便回了客栈,敲开门。
“师父寻我何事?”青珏打开门。
青叶取出剑,道:“你的。”
青珏欣喜若狂,恭谨地双手接过,谢道:“谢师父。”道罢,忙把剑抽出,窗外光一射过来,那剑光乍现,青珏却是眼前耀光盈目,赶紧捂住了眼。
再睁眼时,剑的模样已然显现出来,青珏更加高兴了,赶紧把剑拿回,舞了两三下,好不欣喜!
青叶不再理会,复敲隔壁房门,进内,里面坐着的是谢静安。
“谢静安,我想到你该如何去处了。”青叶一进门便道。
谢静安眸光一亮,谓其道:“该如何?”
“你既为文皇之子,不可修道,亦可习文,进都赶考。虽说前些年,你因天赋甚高,故此没有习文可也并无大碍。”青叶道。
“可我是太一皇子,武皇识得我,我又如何能后成为朝中之臣?”谢静安疑惑道。
青叶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匕首,伸手交予谢静安。
谢静安微微一愣,捧过,忽而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紧接着瞳孔急剧收缩,目光骇然地望向青叶:“难道道兄是想……”
……
白黔关外,狂风嘶吼,风沙乱舞,铁索吊桥摇晃,铛铛响声回荡在深渊。
万里外隐隐有凶兽嘶吼之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