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跟我解释什么，我也不想听，现在，去把脸上的东西洗掉！”宁小财不想让自己再她面前显得温柔，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还喜欢她，甚至是，如果有可能，宁小财觉得过了今晚，最好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柳青烟有些呆滞，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走出来。女人在这个时候，谁不想找一个依靠，找一个肩膀，痛痛快快的哭出来。
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柳青烟，洗去了脸上那厚厚的一层粉质，倒有一种出水芙蓉的感觉。
“小财，我……”柳青烟似乎有话要说，但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有什么话也别跟我说，我不是你的谁，而且，我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没兴趣！”宁小财尽量让自己感觉起来冷漠一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关心她，可声音的嘶哑，颤动出卖了他。
“现在，跟我出去！”
宁小财在前，柳青烟在后，低着头，只是不敢相信，在这种时刻，出来救她的竟然是这个被自己骂了一顿，说再也不想见他的宁小财。
抿着嘴，跟着宁小财走出了酒吧。夜晚的风微冷，吹在身上，柳青烟不禁打了一个颤。若是以前，宁小财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外套脱给她，可放在现在，他又算什么。
相对无言，这一对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谁都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小财，我……我错了！”
若是以前，听到柳青烟这么说，宁小财会心疼，会自责。可放在现在，宁小财倒不怎么说话了，冷冷地看着她，半晌，“这就是你说的，你的路不要别人管？”
柳青烟听着，身子一颤，泪水划过，想起从前，是懊悔还是内疚。想起宁小财曾经对她的好，想起自己对他说过的话，想起那一天，想起这些年的种种。
“他呢？”宁小财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还是放不下她。
“是啊，宁小财，你怎么就这么贱呢！”
“谁？”柳青烟不知道宁小财说的那个他是谁，看着宁小财的脸，柳青烟知道自己是错了，也是错过了。
“你的那个男朋友！”宁小财的耿耿于怀，全都是因为他，那个让他跟她关系破裂的那个人。
“分了……”
“哦，当年是谁说的，他就是我一生的真爱！是谁说的，自己不能没有他！”
宁小财语气冰冷，他和她还有可能回到从前么？可能不会了吧！
“上车！”
宁小财不顾自己喝了酒，也不管柳青烟愿不愿意，直接把她抱上了副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自己打开车门，坐到车上，“你缺钱，我有钱，听说，你在酒吧给自己明码标价？三百万？你认为你自己值三百万？”
柳青烟身子又是一颤，看着宁小财，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脸面再见他。
“你缺钱，我有钱！你愿意卖，我看看愿不愿意买！”三百万对于宁小财来说跟数字又有什么区别呢！
“小财，你……”
一脚油门，宁小财带着柳青烟飞奔在公路上。一路无语……
红鼎酒店门口，宁小财把柳青烟抱下车，拉着她直接往酒店里走过去。一路上，柳青烟这才发现，这哪里还是自己认识的宁小财，所有人看着宁小财的目光中都带着一丝敬畏，所有人看着她的表情都有一丝羡慕。
“我不是心疼你，所以更不会因为你缺钱就怜悯你！有些时候，我觉得我自己是个小气的人，因为我实在忘不了二十岁的那一天！当然了，三百万对我来说跟一串数字也没多大区别，可是我凭什么给你？又凭什么买你？”宁小财声音不大，有些颤抖，他已经尽量让自己保持一种恶魔的感觉，只是为了不让柳青烟发现，原来他在面对她的时候还是那么没有意志力。
“我的第一次还在！”黑色的眼眸，冰冷的语气，看着宁小财丝毫不落下峰，只是，这不该是求人的态度。
“是不是第一次又有什么区别呢？若是十年前，或许我会为此欢呼雀跃，可毕竟你早已经不是我记忆里的那个小妹了！”
“是么？那你为何要救我？”柳青烟用眼角的余光瞅着宁小财，她不信，她太了解他了，为了她，他可以一个人跟着一群小痞子打群架，当然了，是被一群人围殴。为了她，他能编出一百种理由陪着她。所以，她不信！即使，十年前那件事的确伤了他！
“我救你不是因为我还在乎你，只是因为我还算一个好人，总不能看着他们在我面前把你那啥吧！再说了，我有必要，也有义务对阿姨负责！”宁小财看着她，口中说着他认为很伤人的话。
“你说三百万对你来说不多，那买了我又有何妨，对你来说只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也许，他现在真的把我想成那种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那种毫不知耻的女人了吧？！”
“钱，我可以给你，但你要知道，从这以后，你可就只能是我的了！再说了，三百万，买一个这么大年纪的老姑娘，多少有些不值得啊！要是让我的女朋友知道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动静呢？”宁小财坐在皮质的沙化上，给自己倒上一杯水，那两杯tomorrow的后效起来了，又说了这么多废话，口干自然舌燥。
“我明白，我只要三百万，以后就是你的了！生活费我自己可以赚，我也不会去破坏你家庭……”说这话的时候，柳青烟莫名的有点悸动，如果不是当年，如果没有那个渣男，会不会，他俩会不会将青梅竹马延续成爱情，会不会有了一个女儿或儿子，会不会……
其实，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美好的！当然，现在的宁小财，足够优秀，优秀到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不喜欢这样的男人！
红酒，虽然不如八二年的拉菲，但事实上没有多少人愿意把一瓶八二年拉菲给给下肚子里。九六年的，口味不错，可能多是因为那年天气不错，法国的葡萄生长的好的缘故。
两个高脚杯，各自倒了四分之一的葡萄酒。宁小财就坐在沙发上，用手指缓慢有节奏感的敲打着大腿部。右手端起红酒杯，把酒顺着凹型的杯壁晃了三圈，放在口中抿了一口，其实也只是用舌头舔了一口。“把这些酒喝完，我就给你三百万！”
半晌，柳青烟这才反应过来，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你真的愿意出三百万？”
宁小财掏出支票，三百后面四个零，三百万没错！这是张华夏银行的支票，总之，在任何一家银行都能兑现。
“你可以打电话确认一下这张支票的真假，可我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
茶几上，一共八瓶红酒，都是九六的拉菲，都是价值不非的红酒。可与这张支票的价值比起来，与柳青烟比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分钟，不多不少，打个电话确认支票真假的时间还是足够的。当她听到这张支票是真的，听到里面的确有三百万的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喜是忧。
有些事，必须为之付出代价，才会有相应的回报。就像现在，她卖给了他，他让自己喝酒，她就喝酒。
不需要高脚杯，不需要优雅温柔，直接对口，就算是再忍受不了，也得忍受下去。宁小财实际上真的没想让她喝那么多，只是，有些事一旦开始了，就再也停不下来了。就比如说现在，柳青烟一瓶接着一瓶……
宁小财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拿起桌子上的红酒，也是学着柳青烟一样，咕噜咕噜，一瓶拉菲下肚。
酒不醉人人自醉，两个人抱在了一起，双双躺在了地上，再然后，宁小财抱起柳青烟，把头凑近到她的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现在你是我的了！”
清晨，一缕阳光射入，宁小财轻轻地揉了揉眼睛，右手轻轻地抓了抓，嗯，软软的，好舒服……“头好痛，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转了一个身，看着身旁的枕边人，宁小财楞住了，这，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酒后乱性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乱性的那个人是那个他最不想伤害的那个人。躺在床上，慢慢的理清思路，昨晚喝了酒，看到她，然后把她带回酒店……再然后……她要卖，我要买，三百万……
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被回想起来，宁小财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可事实上不相信又怎么样，她就睡在自己的身旁……
“该怎么办？起来，然后装作没事人走掉？或者，把她叫醒？”宁小财一时间心乱如麻。其实，如果身旁的人是白雪，他可能欣然接受，可为什么偏偏是她？！
终究还是要面对的啊，宁小财起身，径直的走向浴室，这个时候，或许冲一个凉水澡是最好的办法。
其实，醒来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又何止宁小财一位。说起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柳青烟自己也不清楚，昨天晚上喝了太多的酒，以至于后面的事情，完全断层了。
她不想起来，也是不愿意去面对。宁小财的身份多少有些特殊，她不想在他面前失去最后一点尊严，于是，她选择了默不作声，假装睡觉。
冰冷的凉水，冲刷着宁小财的身体。十多分钟之后，宁小财才出来，看到还在熟睡的柳青烟，他露出一丝苦笑。自己最终还是不愿负她啊！
穿戴好衣服，宁小财弯下身子，低下头，轻轻地在柳青烟的额头上吻了一口，是那么温柔，如果亲吻美丽的新娘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