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盛怒的谭文许,凌风并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他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了谭文许的身后,在他关上大门后,谭文许突然一把抓住了凌风的衣襟。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凌风没有回答,而是抬手就扯掉了谭文许的手,然后他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将一摞文件拿在了手上,在他来到沙发边后,他将这摞文件扔到了茶几上。
“这是爵士地产的赤字报告,想必您不会不知道吧。”
凌风的话说的平静,这时谭文许走到了沙发边,他抬手拿起了那一摞文件,在看完以后,他冷笑了一声,然后问凌风。
“就算爵士地产如今的资金缺口有一百八十亿之多,那又怎么样?你在这个时候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不外乎就是想要落井下石而已,如今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接下来,你是不是就准备要对我这个老丈人下手了?”
谭文许的话让凌风叹了口气,他坐在了沙发上,表情带着一丝苦涩。
“您是我岳父,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对您下手,我之所以让那四位董事离开我和您的公司,也不过是为了大家好。”
凌风的解释让谭文许不屑的哼了一声,随后他也坐在了沙发上。
“为我好?我看,你是害怕我和那四位董事联合起来,瓜分你的公司吧。”
“那两份卖地合同上的说明,是您亲自签过字的,您利用那四位董事所做的一切,您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我之所以选择不声张,也不过是为了要让您真正到达山穷水尽的地步,因为只有这样,您才有可能会真心实意的接受我的帮助。”
“你想要帮助我?你把我的地皮卖了,你是打算把卖地的钱用来填补我的亏空吗?你这真心实意,我是真的不敢恭维。”
“那块地我是卖给了熟人,我们双方约定,在规定的时间内,我还上了所有的钱和利息,那块地还是属于我的,所以,我是不是真心在帮您,就要看您是怎么理解的了?”
“哼!从你让利商地产把我骗了以后,你觉得,我还能轻易相信你所说的话吗?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爸的仇恨,你明明知道我一心想要毁掉风情国际旅游集团,你会希望我有翻身的机会?”
面对谭文许的不相信,凌风起身将那张两百亿的支票拿到了谭文许的面前,这时,凌风的语气不再是冰冷的。
“您为了要达到您的野心,几次三番的利用谭晶,难道,为了复仇,您就真的如此狠心吗?谭晶是您的亲生女儿,她一直希望您可以放下仇恨,然而,您却是一再利用她和莫紫旋之间的恩怨,挑起无谓的事端,上一次的高仿瓷事件,如果不是莫紫旋拜托柳队不要去追究,您以为,此刻的您还能如此轻松的坐在我的面前吗?爸,不管我曾经对您有多少防备,也不管我因此做了多少迫不得已的决定,此刻,我请求您能放下您内心所有的仇恨,我父亲所欠您的一切,我会尽力去弥补,您不要再去让谭晶陷入到无限的纠结里了。”
在听到凌风近乎乞求的话后,谭文许在看着放在他面前的那张支票后,他突然大笑出声,他的笑声是无比的张狂。
“你来弥补你父亲欠我的一切?你告诉我,你准备要怎么去弥补?难道,你现在能让谭晶放下对莫紫旋的仇视吗?你难道不是一直深爱着莫紫旋,没有一刻把她放下吗?凌风,我恨你爸,不是因为他让我深爱女人的心里始终放不下他,而是因为我爱的女人,为了要让我和他冰释前嫌,拼命的去促成爵士地产和风情国际旅游集团的合作,那时我不想辜负她的一番心意,我以为,她在看到我和凌天羽亲密无间后,她的心就会回到我的身上,但是,直到她离开我之前,在她的口中还念着凌天羽的名字,在我看到她所留下来的那本日记时,我才明白,她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要让你和谭晶去完成她没有得到的那一切,凌风,你根本就不能体会我那时内心的绝望,所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我的初衷。”
“难道,在您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心疼过谭晶吗?难道她趴在您的怀中痛哭时,您的心就真的一点都没有被触动过吗?在感情的世界里,来不得一丁点的勉强,您当年是如何得到谭晶母亲的,难道您都忘了吗?您说的没有错,我的确是放不下莫紫旋,但是,我为什么会放不下她?如果没有您一直在背地里帮助谭晶,我和莫紫旋之间怎么会永远都有剪不断的联系?从我娶谭晶的那天开始,我对她就是认真的,我不想再看到她变得面目全非,在我的心里,怎么会忘记曾经那个一被人欺负,就害怕的躲到我身后的她,爸,算我求您,让一切都恢复平静吧。”
“平静吗?如果当年不是你爸,我怎么可能会失去那枚粉钻?我又怎么会沦落到被他的儿子救济的份上?凌风,这张支票我是不会要的,我现在警告你,从今以后,如果你敢让谭晶再受到一丁点的委屈,我保证会让你在乎的人,集体下地狱。”
谭文许在说完这些话以后,他起身就离开了凌风的办公室,在听到谭文许口中提起的那枚粉钻后,凌风一时之间愣在了那里,他不明白,这枚粉钻和自己的父亲究竟有什么关系?
但是在思考了一段时间后,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恐惧感,瞬间就充斥了他的全部神经。
在六爷的别墅里,孙俊正站在六爷的身边,这时六爷问孙俊。
“最近,谭文许有没有什么动作?”
“六爷,谭文许在看到第二篇报道以后,他明显是感到坐立不安,虽然他也曾在我面前无意识的提起过那枚粉钻,但是他却是突然就停下了,如今,因为凌风的关系,爵士地产已经岌岌可危,接下来,您打算要怎么做?”
“我等这个机会等的太久了,原本我以为那枚粉钻当年并没有在谭文许的手中,可是,在我派人调查了那个拍走粉钻的人,以及你对我所说的一切后,我才明白,谭文许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不过是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