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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东北1.5 我们的故事

高中时代的我,和其他同处于男性荷尔蒙爆棚期的同学一样,对恋爱充满了幻想,当虚幻转接到现实,柯晨自然成为了万众期待的目标人物,当然我这等从未脱俗之人也不会例外。柯晨出众的外在条件和落落大方的举止,加上她父亲蒸蒸日上的事业,自身条件加上外在衬托,大校长的女儿顺其自然地成为了我们学校的校花,学校上从书记、教师下到普普通通的学生都对柯晨礼让有加,待遇真可谓是众星捧月般的,更别说是我们这些老师眼中的差生了,在我们眼中,她简直就是女神中的女神!

端庄大方、高贵可人!

女神公开的追求者自然少不了,学校的校草、篮球队的队长、富家子弟的公子哥、被蛊惑仔影响至深,自认为在街头很吃得开的混混们,我听过最离谱的传闻就是市教委的某位领导亲自上门帮自己的儿子提亲!当然还包括我这样暗恋的。

美丽虽然是好事,但它也会给你带来一位更加危险的朋友---妒忌,我在饭堂曾经听见两个女同学如下的对话:

“小雨,你知道吗,我恨死那个丑八怪(女生之间柯晨的外号)了!”

“为什么?!”

“你还不知道吗?原来校草梁宇也喜欢她!!!!”

“什么!!!!!!!”

听到这话,刚才还好似绵羊一样温顺的女生突然发狂般地从凳子上跃了起来,那情节像极了动画片里被恶魔附身的怪物!

“这不可能!梁宇他那么帅!那么清新脱俗!怎么会喜欢她!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什么?!这种事梁宇怎么会和你说!”

面对闺蜜咄咄逼人的追问,那女生犹豫了好久才,表情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昨天我,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梁宇表白,可他却说他喜欢的是那个丑八怪!!!!!”说完这句,女生就再也忍不住眼中的热泪,崩溃般地扑向了自己的闺蜜!

“什么!你和梁宇表白了!?你居然背着我和梁宇表白了!你表白了?!。。。。。。”

女生显然被闺蜜背叛的举动感到愤怒,抬起拳头打向了扑在自己怀里的闺蜜,那女孩也不还手,就是一直在哭,也不知道打了几下,两个人居然抱在一起大哭了起来,那场面狗血至极,到现在还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

我仰视她,就这样度过了三年,在我心里最为美好时光,虽然我们在同一个班级,互相对话的次数却少的可怜,我的懦弱与心虚让我放弃了主动出击的机会,甚至主动和她说话的勇气,毕业那个夜里我哭了,哭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我不清楚将要与她分别的日子是在今天还是明天,不知何时再见,不知会不会再见!

我一边哭,一边拿起吉他,在空旷的操场上深情地唱起了我为她写的歌----《我爱的姑娘》

我爱的姑娘,你美丽又善良,

我爱的姑娘,你温柔又大方,

我爱的姑娘,想要带你去流浪,

我爱的姑娘,想与你地久天长,

第一次与你相遇在学校的操场,

你明亮的眼神透出五彩的光芒,

情不自禁地奔向你所在的方向,

美丽的就这样的让人无法抵挡,

我爱的姑娘,你美丽又善良,

我爱的姑娘,你温柔又大方,

我爱的姑娘,想要带你去流浪,

我爱的姑娘,想与你地久天长,

。。。。。。

故事的最后常规而又理所应当,我放任的歌声成功地将巡逻经过的保安大爷引来,学校最后还给我下了处分,也就是这样,我光荣地成为了校史上第一个毕了业还被通报的学生,而情种大侠、闷骚鼓大包、这类的外号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我的屎盆子,牢牢地扣在头上,被抓现行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将要出名的准备,但出乎我意外的就是那首《我爱的姑娘》同样也被广大学子认同,不到一天的时间,各种版本的歌词像是雨后春笋般地传诵在每一个班级。

作为我的铁哥们,小解第一时间就跑到我家里,就当我天真的以为这小子是好心来安慰的时候,谁知我再一次败给了无情的现实,这小子根本无暇估计我那受伤的小心灵,风风火火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要歌曲、和旋和solo!我先是胖揍小解一顿,表面正经、心里暗爽的我最后还是一脸正气地给他完整地唱了一遍,因为作为一个音乐人,无论在何时发扬自己的曲谱都是一件值得骄傲、自豪的事情,不久后,这货带着兴奋的表情满意地离开了我家,虽然那是的我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却没放在心里,可能是我被这样的突发事件弄坏了脑子,不够清醒,也可能是我低估了小解那超强的广播能力,直到几天后我去参加毕业照拍摄的当天,才发现这首歌已经到了人人会唱,人人能唱好的至高境地。甚至还有好几个班把这首歌直接当成了班歌!学生们站在高高低低的楼梯上整齐地不是他们的个头,而是从他们口中所发出的旋律,我哭笑不得地呆在原地,耳中传来那此起彼伏的歌声,小解站在我面前很是得意地笑着,他想要表达的意思简单明了,

“怎么样,哥们,你的感谢我吧,这歌现在让我给弄火了!!!”

如果是今天,我一定会为自己骄傲,为这首传唱度如此之高的原创歌曲大肆疯狂庆祝!可惜当年的我,却不这样想,记得当天,我总是低头前行,恨不得将头埋在胸口,像是一个犯了大错的孩子时时刻刻被聚光灯跟踪一样,羞涩、苦恼。就连找毕业照的时候,我都不敢抬头,也不敢向柯晨所在的方位望去,我怕和她四目相对,到那时自己该怎么办?虽然我清楚地意识到这样的见面很有可能会是最后一次,过了今天也许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即使这样我也没有找到抬起头的勇气!

老天爷就是这样,它会和你开一个天大的玩笑,让你以为一切都完蛋了,可就在你绝望的时候,它偏偏又给你带来希望!

正是因为有了这首歌,一份份久藏心底的单恋情感终于彻底地爆发了,爱情伴随着传唱者们炙热的歌声,放肆地律动在这美好假期中,青春的荷尔蒙带着它独有的腻歪闻道随着酷热的夏日节节升温,爱情成为了青春的主旋律!

前一秒,无论攥在手中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是否让人满意,无论周围充满了满意笑脸还是恶毒的不满,无论今天是否与你分别、从此各奔东西,无论眼前这位曾经占据了无数体育课从而受尽咒骂的班主任老师是否又回到了当初的和蔼可亲,这一切的一切,这三年来所付出的汗水、情感、还有那些说不出、道不明的酸甜苦辣终究成为了昨天,成为了最为美好的回忆,深深地刻在每一个拥抱上、每一片脑海中、每一滴眼泪下!它们无法改变、无法抹去!

奔向大海的集体短途旅行,是对毕业假期最好的回报,为此,我满怀希望的憧憬着,满心欢喜的准备着,这是我人生第一次离开父母独自出游,也是我和我的小伙伴们第一次名正言顺地带着:“我们都是成年人”的借口出行,没出息的我居然在出发的前一天失眠了,这样失常的夜间行为也许是老天爷给我的某种提示,当夜的我并不知情,直到第二天出发,最后一个到达集合点的我,才被浮现在视线中让人惊喜的这一幕点破,人群中,我不仅看到了小解、大小美、水哥、铁男等一干兄弟,我还看到了她!我的女神---柯晨!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柯晨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裙子简单、干净,和她白皙的皮温自然地融为一体,裙摆不时在微风中慢慢摇曳,婀娜的身姿被阳光照着,美丽在大自然中得到了升华,一副不可多得的素描题材映入眼帘。

我记得有句土话叫“看见美女就迈不动步!”可以完美地形容当时的我,直到小解狠狠地一记重拳才让我回过神来,而对这一拳所带来的疼痛,我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而是满心的感激之情。

旅行是小解组织的,出发的路线、游玩的景点、衣、食、住、行,都由他一手安排,旅游计划甚至早在刚上高三的那一年就设计好了,我们要做的只不过是配合小解把计划一一实践而已。组织课余活动是小解的强项,因为他活跃,人缘好,又有点强势,最重要的是他老爸是旅游局的干部,得天独厚的自然、客观条件让小解满身的表现欲充分地得到了满足,在一番慷慨激昂的开场白之后,消暑小分队踏上了快乐的看海之路,陈词的最后,小解还不忘感谢一下此行的赞助商----大家的父母,讲话到此结束,狂欢开始!

在快乐面前,时间的转轮似乎总是处于开挂行驶的状态,海边的篝火晚会,大家一边吃着烧烤,一边载歌载舞,对于这样的气氛,从小就喜欢安静的我多少有些不太适应,行动上也显得不太合群,时间长了,装X范的形象就深深地印记在别人的心里,但我的这些兄弟并没有因此抛弃我,在彼此交换的眼神中,我知道他们懂我、理解我,这样就够了,能有一群惺惺相惜的哥们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我还有什么不值得满足的呢?

我坐在离人群不远处的长椅上,透过光亮看着同学们脸上快乐的笑容,任凭海风拂面,洗耳恭听浪的乐章,眺望远方,黑暗中只有远处的灯塔还不时地发出微弱的光量,而夜空中的繁星似乎却在歌唱,感慨间,一种只属于我的孤独与快乐布满了整个思绪,我抱起手中的吉他唱起:

“这是个旅途

一个叫做命运的茫茫旅途

我们偶然相遇然后离去

在这条永远不归的路

我们路过高山

我们路过湖泊

我们路过森林

路过沙漠

路过人们的城堡和花园

路过幸福

我们路过痛苦

路过一个女人的温暖和眼泪

路过生命中漫无止境的寒冷和孤独。。。”

海浪声似乎将我的歌声传到了不远的篝火旁,不知何时,我听到了他们的回应,他们的歌声,我们就在不远处守望着,唱着一样的歌,唱出了一样的心声!

“朝阳,你能教我弹琴吗?”

伴随着细致的声线,柯晨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究竟是何时来到我的身边,对此,我竟然毫无察觉,我抬起头,两股炽热的感情随着彼此交叉的视线穿过眼眸直达心头,这短短一秒钟的时间,像是经过了几个世纪般漫长的等待而找到了最满意的答案,再也没有距离,再也没有阻碍,再也没有你与我,爱情就是这样简单,四目相视,你在我心!

我们保持这样的僵持,谁也不肯先动,还怕任何的不小心都会打破这美好的瞬间一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过神,有些不自信地打破了僵局,

“聪明的学生不应该找一位笨老师!”

柯晨笑而不语,落落大方地坐在我身边,我看到了不远处铁男送来的及时的鄙视目光,他脸上的表情即不甘又着急,夸张的口型似乎正在大声喊着:“上啊!笨蛋!”无声地对我的窝囊性格进行着大肆的抗议。而铁男的身后,篝火旁那份压抑已久的欢呼声终于响起,他们似乎比我这个木讷的当事人还要兴奋,我知道,这是他们为我不善表达的心在加油、鼓劲,是啊,喜欢一个人如果连说出去的勇气都没有,那还剩下什么呢?

“那,从今天开始,朝阳老师的优等生吉他辅导课,就正式开课了,同学你想学什么歌呢?”我真的是一名笨老师,我想世界上除了我以外,再也不会有第二个老师这么问自己的学生了吧。

“就从那首《我爱的姑娘》开始学起,好吗?”

“啊。。。”听到是这首歌,我又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想听你亲自唱一边,给我听。”

柯晨温柔地声音成为了一个让我无法抵抗的命令,也成为了藏在我心中那个唯诺小子的勇气瓶,我再次望向她的眼睛,深情地唱起了那首我写给她的歌,

“我爱的姑娘,你美丽又善良,

我爱的姑娘,你温柔又大方,

我爱的姑娘,想要带你去流浪,

我爱的姑娘,想与你地久天长。。。。”

“老师!!你好像弹错了!”

学生的话,又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拉回到这个冰冷冷的冬天,我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试图去掩盖心里不安的思绪和表情上的尴尬,

“对不起,刚才走神了,我们继续。”

下课之后,培训班的班主安哥,理所当然地再一次找我谈话,

“朝阳,今天又有人反映你在讲课的时候溜号,这都是第几回了,人家都是学生上课不好好听讲被找家长,你呢,上课不注意课堂被找校长,总是这样你让我也很难办啊!现在大环境不好,竞争压力还大,我这小本生意,全都要靠学生的口碑,你老哥我也不容易,还指着它养活老婆孩子呢。。。”

我像个小孩子一样,听着安哥没完没了地教育了好一大阵,寄人篱笆下,哪有不低头,并且还是我自己出了错,为了生活,为了来之不易的经济来源,为了有资本和父母继续置气,低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安哥,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状态不好,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两节课的提成我就不拿了,当陪个不是,以后我保证不会出现这样的事儿了,你看行不。”

“朝阳,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也不容易,这些我都懂,老哥我当年也是玩音乐的,音乐人的苦,只有音乐人才体会得到,行了,下次注意吧。”在免费的打工者面前,资本家偶尔也会露出一副慈善者的面容,你虞我诈,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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