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小院,院中有四座样式精美的小木屋,四周是由树枝围成的栅栏,形成了一座小小的院落。院中有一老一少,老者静静的站在少年一旁,闭着双眼。
少年生的白净,身穿淡蓝色的长衫,双膝盘坐,面前放着一把古琴,十根如同的白玉一般的修长的手指,不停拨动着七根琴弦,发出优美的琴声。这琴声能使人的心境变的宁静,安详!
刘一笑跟着那只焰雀来到这里,焰雀扑腾,扑腾几下翅膀,静静的落在那男子的肩膀上。刘一笑与风琦儿静静的站着在离这小院不远的大树背后,用耳朵静静的听着这美妙的声音。
小金在到这里的那一刻,已经完全隐藏于刘一笑头发中。刘一笑现在还不确定这一老一少,是好还是坏,所以小金就成为了自己的后牌。
一曲完,刘一笑,风琦儿,小金,还沉静在那悦耳的琴声中,忘了一切。
“两位小友,我弟子弹奏的如何?”
一道苍老的声音,把刘一笑从宁静的心境中拉了出来,刘一笑笑着转过树干,道:“晚辈不懂音律!”
刘一笑看去,一位满上带着慈详的笑容的老者。这老者很普通,太普通了,有点发白的头发,满是皱纹的脸庞,脸上没有胡子,有点矮小的身形。他给刘一笑的感觉,就像小村中的小老头给刘一笑的感觉是一样的。
刘一笑看着这一位普通的老者,心中升起了一股强烈的防备之意,因为普通的老者决不可能,在这凶险的天圣山脉中活下来,还带着这么一位毛头小子。刘一笑看了看站在老者身后,脸上还带着恐惧之色的少年。
刘一笑看着于自己岁数相差不远的少年,心中感到好笑与疑惑,好笑的是,他躲在老者身后的样子,他本比老者高,所以老者的身体不能完全挡住他的身影,他就弯着双腿,半蹲着,头向下,低着,眼中带着恐惧,弱弱的盯着刘一笑。刘一笑疑惑的是,他是这样,在这天圣山脉中这样生存下来的?
老者笑了,道:“那说一说给你的感觉?”
“感觉?”
“好听!很好听!”刘一笑还没有回答,一旁的风琦儿兴奋的叫道。那少年一听,脸一下变红了,眼中的恐惧少了一分,偷偷的看了看风琦儿。
“哦!小姑娘懂?”老者笑着,看着风琦儿。
“不懂!”风琦儿脸上笑的如同一朵开着正灿烂的花,道:“老爷爷好奇怪哦!好听就是好听!为什么要懂?”
老者一听,楞住了,突然又大笑道:“对!对!对!姑娘说的对,看来我是越老越糊涂了。”
“感觉,感觉很自然,纯洁,如同那山顶的冰,”刘一笑看了看那站在老者身后的少年,“没有凡尘的情感,感觉,感觉就像那林中的风,山涧的溪水,很自然!”
少年脸上恐惧消失了,不知不觉的从老者身后走了出来,脸上红着,还带着孩童一样的笑容望着刘一笑,明显对刘一笑有了好感。
老者一听,也笑了,道:“小友说的好!好!来,来,进来坐坐!这天圣山脉中难道来几位懂音律的客人。”
老者打开了柴门,邀请刘一笑与风琦儿进入院子。在院中石墩上坐下,老者回头对少年道:“沏茶!沏一壶好茶!”
“这是弟子左白!他就会两手,一是,沏的一手好茶,二是,弹的一手好琴。”
刘一笑抬头看了看手中拿着茶壶,比女人还白的男子。心中暗暗道:“这真是,名如其人,白!真白!”
“在下左守。叫我左老就好!”老者拿起左白沏好的茶,轻轻的抿了一口,笑道:“不知小友这么称呼?”
“晚辈!刘一笑。”刘一笑起身行礼,对一边的风琦儿,笑道“这是在下的妹妹,风琦儿!”
“你们两的姓……”左白弱弱开口。
“哦,我们不是亲兄妹!”刘一笑笑道,接过了左白递过的茶碗。
“不好喝!好苦!”风琦儿一口,就喝完左白递过来的茶,口中嘟囔道。
刘一笑笑了,“茶要慢慢的品,不能这么急!”刘一笑轻轻的品了一口。
左老笑道:“小友,可否?听老朽弹奏一曲?”
“那是晚辈的荣幸!”刘一笑笑道。
左白忙起身,轻轻的抱起了案几上的琴,小心翼翼的用一块蓝色的布包好。刘一笑满脸疑惑的望着左老,
左老笑道:“我这徒弟啊,很爱护他的琴,都有点到痴迷的程度。”左老右手一扬,一把古琴出现在案几上。在刘一笑现眼中,这把琴跟左白那把琴几乎一样。
当左老双手摸到琴的那一刻起,天地静了,左老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琴弦,如同在抚摸着一快稀世珍宝,眼中只有那把琴了,好像把刘一笑等人忘却了。
琴发发出的第一个声音,到琴发出的最后一个声音。刘一笑看到了,新芽破土的身影,看到了,树林,大山,轻风,看到那一道道的刀光,与喷涌的鲜血和一道孤单的身影,与脚下的如山的尸骸,还有一道浅浅的美丽的倩影。
刘一笑静静的坐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可眼中不知不觉流出了泪水。左老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回头时,看到了刘一笑那张流着泪水,带着笑容的脸,一楞!
“无奈么?”刘一笑喃喃道。
这话一出,老者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还有一丝惊喜。虽然很短,只有那一刹那,还是被左白发现了,回头看了看刘一笑,眼中有了好奇之色。
风琦儿笑道:“好听!但小琦儿不喜欢。”
左老笑了,道:“为什么,不喜欢?”
“听着心中有点难受!”风琦儿回头笑着望着左白,“我还是更喜欢小白白弹的琴!”
“小白白?”左老看了看左白,笑道:“这小名与你小子蛮合的!”
左白一听,那雪白的脸出现了红色!
左老笑着起身,这时刘一笑突然道:“此曲何名?”
左老的身体突然一僵,长长出了一口气,淡淡道:“没有名字,现在还没有,可能以后会有吧!”
左老慢慢的抬头起了头,看了看天空,“中午了,留下来吃中午饭吧!”
刘一笑一听“吃饭”二字,刚刚沉静在曲声中的思绪一下就回来了,“前辈相邀,晚辈就不客气了。”
“左白,好好陪客人。”左向木屋走去。
刘一笑感到惊讶,道:“前辈,您亲自下厨?”
左回头笑道:“我徒弟,只会弹琴。”
“那还是晚辈来吧!”刘一笑起身,“你也尝尝我手艺!算是答谢你的琴声!”
“这……”左老有点为难,“你是客人!这么好……”
左老还没说完,刘一笑笑着问左白道:“厨房在哪?”
左白弱一指。刘一笑二话没说,大步走进了厨房,风琦儿如同一只小精灵,也欢快地跟上,口中不停嘟囔道:“吃肉肉,吃肉肉!”
左老看着刘一笑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坐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