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夜深。
凌叶府地处偏僻的一处墙外利落得翻入两道人影,赫然是“训练”完毕的凌叶和斐然二人。
如钩的弯月悬在头顶,四周散落的陈年老屋不知被弃置了多少个年头,杂草都能挂住人的腰。
二人踩在松软的荒草上,看似漫不经心地往这落秋院晃荡,脚步却落得极轻极巧。
“哎我给你说啊,毕竟带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家家的看这玩意儿也实在是不……干嘛打我?!”
斐然故作羞涩地扭捏着。
“要你废话?咱们摸个墙角偷偷摸摸看两眼怎么了?只你知我知的!”
凌叶倒是没看出来有半分的难为情。
二人此刻声音放的极细,说话时情绪的传递全靠着眼神交流,一个看一个都是凶神恶煞的很难违心夸句美。
“嘘!快到了快到了!”斐然回身提醒凌叶。
再行几步,两人默契地溜到一处矮屋墙角,挨着满是泥灰的墙头蹲下,津津有味地听了起来。
屋里一片黑暗,但光是凭借着灵敏的耳力,墙外的二人组就已经能脑补到屋内是怎样的一片春光无限。
“这儿这么偏僻,她怎么都不敢叫太出声儿啊?!没劲没劲~”
斐然一副痞子样的倚靠在墙边,修长笔直的长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晃悠得正欢。
“莫不是这男的不行?年纪轻轻的……唉!”
凌叶满脸正色地替屋内的男人惋惜道。
“这就是你之前给我说的她不简单?确实确实,平时看着木讷寡言,没想到……”
凌叶糙汉子人格又出来作祟了,她斜眼调侃着斐然,只因前几天斐然还曾盯着这个二小姐央歌一脸深意地说“此人不简单,汝需多加注意啊”……
“你想什么呢?!她,实力现在尚在你之上,且有个能力不俗躲在暗处的师父……”“师父…”屋内传出一道难言的轻声,“……时刻能置你于死地……”
凌叶瞟了瞟斐然一脸的菜色,又示意般的瞥了眼屋内,不厚道地暗暗笑了声
“哈哈!确实是躲在了‘暗处’呢!”
凌叶这一声不大,却也足以惊动屋内刚刚了事不久的二人!
凌叶央歌拢拢衣衫慌张地跑向屋外,半人高的窗台外墙上赫然被蹭掉了两坨灰!
“师父……这下该怎么办?”凌叶央歌盯着这两坨灰,面色苍白。
她本无意争辉,即便是她的确天资不错,修炼下去假以时日必当一鸣惊人,却也从未曾想过去赢得什么。府里的夫人小姐们为了所谓的金龟婿焦头烂额,可她有师父了啊!
遇见了他,她已是所幸过甚,所求不过是她与他的一隅之地罢了。
远处,斐然仍愤愤地瞪着凌叶。
“搞什么啊?‘不被发现地悄悄走’这几个字做起来很难吗?”
“那是因为我已经有法子了。偷‘烟雨天蚕’这么大的事,当然是能拉个人下水和我‘同舟共济’自然是最好啦!不被发现,那还怎么玩儿?”
斐然一听有计划,再不用提心吊胆怕凌叶拉自己做什么“百变”之类的,眼睛一亮,
“那快说说,什么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