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梵和路芳转头看去,但见第三列队伍后面站着两人,正是路三和路四。
路梵笑道:“诺!你说的时间掐到最后一秒的人来了。”
路芳也是笑了,故意打击他:“也是哦!这个位置是该有人来替换一下了。不过他的经验和你比起来差远了。时间掐得一点都不准,还差着好几分呢。”
路梵道:“放心吧!经验是可以累积的,只要用心,慢慢就有了。对于他,我还是充满信心嘀。”
路芳道:“还是你经验丰富啊!佩服!”
路梵道:“那是自然!难道你没听说过吗?大神都是扑出来的。”
路芳道:“是吗?可是我还听过另外一句话,意思可是完全不一样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路梵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路芳道:“你不想知道我也要说。”
路梵道:“也好!”
路芳道:“其实也没什么,那句话就是扑着扑着就习惯了。”
路梵道:“还是芳姐高明啊,一语中的!我能说我现在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吗?”
路芳道:“可以,你说吧!”
路梵道:“那你可听好了,我只说一遍的哦!”清了清嗓子,悠悠道:“云海茫茫,江水泱泱,表姐之风,山高水长。敬仰如江水啊~~~连绵不绝~~~当当当当当啊~~~山高水长~~~”
声音悠悠,极有韵律,仿佛在唱歌。
两人对话并没有隐瞒,反而故意把声音说的极大,众人尽皆耳闻。路三自然也听到了,路梵本来就是要说给他听的。
正如路梵所言,为了尽量避免不必要的尴尬,他的确是故意姗姗来迟的,不过毕竟没什么经验,心里也不够强大,还是提前了一小会儿,时间没能掐得那么准。
路梵如此冷嘲热讽,别人或许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他听起来却是刺耳之极,脸上阴晴不定,看向路梵时,眼中阴毒之色闪烁,仿佛一匹受伤的孤狼。心里更是道:“你就得瑟吧,你能得瑟也就这么最后一个机会了。等冠礼之后,生死战之时,喆大哥会十倍百倍地让你偿还的。”
众人看了看路梵,又看了看路三,脸上皆有幸灾乐祸之色。
有的想:“为了刺激路三这个废物,路梵不惜拿自己开刷,果然够狠!”
有的想:“路三这个废物明明什么都不是,还要以胯下之辱羞辱人家,有这样的下场完全就是自作自受,倒也不值得同情。如果换做是我的话,只怕连蛋蛋都不会给他留了。”
有的想:“待会儿路梵就要和路吉吉生死一战了,此去经年,只怕是有输无赢有死无生了,借这个时候能多羞辱一下路三就多羞辱一下路三,倒也情有可原。”
有的想:“这个路梵果然是破罐子破摔,他这么羞辱路三,就不怕待会儿生死战时,路吉吉加倍要回去吗?”
“……”
众人浮想联翩,各花入各眼,各有千秋。
“吱呀——”
便在此时,忽然一声巨响响了起来。
众人心里皆是一动:“时间终于到了吗?”齐刷刷地转身过去,看向正前方,随即便是见到族堂大门正缓缓打开。
两扇大门乃是由青铜所铸,粗重无比,大门缓缓打开之时与地面互相摩擦,那刺耳的声音也是在广场上空回荡不绝。
刺耳的声音传入耳朵,大家的心跳都是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心情一下子竟是变得有些紧张和激动起来。
不一时,大门彻底洞开,那刺耳的声音缓缓散去,大家那狂跳不止的小心脏方才有所平复。紧接着,一个灰袍身影缓缓而出,来到队伍正前方站定,自然就是族堂长老路千了。
“稍息!立正!”
路千大喝一声,随即朗声道:“好了,巳时五刻已到,见证历史的时刻到了。下面开始第一道仪式,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我们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我们心中最最敬爱的族长发表重要讲话。”
然后又是向右转身,右手扬起,朝向族堂大门,摆了个恭迎的姿势,好像真的是要迎接天神下凡女神出场。
路梵直听得浑身鸡皮疙瘩泛起,简直就快要吐了。他早就听说在所有长老中,族堂长老路千最为无耻,最为没有节操,却没想到会无耻到这等地步,没有节操到这等地步。
你好歹也是家族堂堂的长老啊,说起话来竟是如此肉麻,如此没有下限,廉耻何在?节操何在?哇艹!
“踏!踏!踏!”
步伐沉稳而有力,由远及近,从族堂内一声一声传了出来,很快便有一人健步而出,来到人群正前方站定。他刚一站定,忽然一个平台又是缓缓升起,约莫到一尺高之处这才停住。
此人身穿黄袍,四五十岁年纪,秃顶,前额油光发亮,面皮黝黑,鹰钩鼻,目光湛湛,缓缓扫视人群之时,双眼中两道精光射出,仿若实质,犀利如鹰隼,不怒自威。与他目光相遇,路梵内心也是不由得一颤。他本来正浑身泛鸡皮疙瘩,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却是一下就消退了不少。
他自然就是族长路破了。
见到此人,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一时之间,连呼吸都能听到声音了。至于路千那所谓的最热烈的掌声,竟是彻底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好!”
就在众人忘我之际,路千忽然一声喝彩,随即便是带头鼓起掌来。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