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嚎了,你还没有老公呢!”路三走了过去,皱眉道:“你那双咸猪手是怎么回事?”
事情太过诡异,他也是没能看清。
哀嚎渐止,淅淅沥沥,凄凄惨惨戚戚。
“他——,他手上暗藏有利器!”路走咬牙切齿,脸上满是怨毒之色,还带着点儿后怕。
“什么利器?”路三问道。
“没看清。”路走摇头,“应该是把匕首。”
“废物。”路三怒斥一声,抓起路走那双咸猪手。
此时水龙头已关,喷泉已止,但依旧有涓涓鲜血汩汩而出。而那血流的源头正是掌心之中的一个破洞。破洞极小,也就是一个点,显然是利刃所致。
本来,利刃刺破掌心,也就是那么一点破洞,流血也就流了,哪会如此夸张?但他当时正以阴风九旋之力,层层叠加,打算碾压对方。等双掌被刺,气门一破,九重阴风劲反而成了动力源,这才成就如此奇观。
血如尿崩,的是奇观。
路走面色苍白如雪,双手哆嗦不停。
很显然,在海量失血之后,他的气血已是严重不足了。
“放心,你小子还死不了!”路三扔给他一粒补血丹,淡淡说道。
补血丹不算珍贵,也就几条猪腿的价格,对于路走这样的狗腿,路三自然不会吝啬。但对于此时的路走而言,却是十足十的对症之药。他接过之后,立马服下,感谢如捣蒜。
“谢谢嘻嘻踢微!谢谢三少!”
“行啦!”路三懒得再搭理他,转而看向路梵,上下搜索。
路梵却是被喷了满身的血,他首当其冲,浑身上下猩红点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受伤的人是他呢。只是他双手空空,哪有什么匕首?
“好个梵大天才,深藏不露啊!果然够狠、够阴、够绝!”路三转而看向周围诸人,说道:“对于这样的人,你们难道不想表示表示?”
众人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除了少数几人,他们之间并没多少交情,纯粹就是一群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而已。他们也并非真的唯路三的马首是瞻,只是暂时以他为首。
在路三的怂恿下,他们走到了一起,只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尽量为难路梵,让他难堪,看他出丑。
只要一看到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天才,如今却只能匍匐在尘埃里,无语凝咽,他们的内心就会莫名地生出一股莫名的快感。
当然,对于此点,他们是说什么也不会承认的。
人是一种很奇怪很复杂的动物,有些事情只能说不能做,有些事情却只能做不能说。而此事就是属于后者——只能做不能说。如果做了以后还要说出来,好像就不那么高大上了,好像就有损自己的形象了,即使这个人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形象可言。
现在他们也是看出来了,虽然路梵的修为不值一提,但身法诡异,又身怀利器,且阴险狡诈,根本就不是什么软柿子。
有了路走这个活生生的例子,自己只要不像他那么大意,赢自然还是可以赢的,但风险却也不能彻底排除。至少刚才路走是怎么中标的,在场诸人就没有一个看得出来。
这就不好玩了。
如果是落水狗,自然要狠狠地痛打一番,能踊跃参加,就不落人后。至于其他的嘛,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路三倒也不脑残,一看众人的反应,顿时就明白了。倒不是他智商高人一等,而是他们本来就是一类人,都想到一块去了。你想即我想,我思即你思。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感同身受,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笨蛋!还愣着干什么?大家一起上啊!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路三一声大喝,堪比杀猪。
众人醒悟,眼里放出异样的光彩,像看死人一样看着路梵。单挑或许会有风险,群殴那却是没得跑的。
路梵心里苦笑一声,也就路走一个而已吗?虽然已经够本,毕竟还是多多益善为最好。
众人一拥而上,各种招数拳法倾泻而出,对着路梵而去。
路旦的王八拳,路况的石龟掌,路刻的无影腿,路沙的黑沙掌,路四的霹雳拳,路丁的屠夫九式……
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一时之间,拳影翻飞,好似落英缤纷。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八手、十六手、三十二手?
如今之路梵所擅长者只是身法,所凭借者只是一把匕首,此时众人一拥而上,从四面八方而来,身法自然失效,唯有硬抗而已。但凭他内力一段的修为又如何硬抗得了?他刚要出手,便被淹没在拳海里,再无还手之力。
没有任何意外,路梵瞬间被打成了猪头,瘫倒在地。
这还是众人留力的结果,否则就成渣了,毕竟这是族人内争,不能取人性命,除非上生死台签生死状。
路梵瘫倒在地,不断有鲜血从嘴角溢出。他挣扎着要站起来。路走本来气血不足,避在一旁围观,此时却绕到他身后,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路梵再次倒地,直接成了狗爬式。
路走也是站立不稳,趔趄几步,差点摔倒。他愈发得愤怒,站稳之后,又过去踢了几脚。每踢一脚都是恶狠狠地道:“我让你他/妈/的嚣张!我他/妈/的让你嚣张!他/妈/的我让你嚣张!”
接连五脚,路走气喘咻咻,却还是不过瘾。路三喝道:“够了。”路走这才止住,说道:“算你运气。”显得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