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堂前,演武广场,人群涌动。
以路梵三人为核心,人群一层又一层,围得水泄不通。
不断有人赶过来。
“让开!”
忽然一声断喝,又有两人赶到。
人群I交错,杂乱无章,两人竟是如游鱼一般,东一幌,西一斜,从相距不逾一尺的缝隙中硬生生地挤了进去。
众人定睛一看,两人皆是一身玄衣,右边一人胖而矮,左边一人瘦而高,两人胸前皆绣着两头虎头天雕,背靠着背,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右边那头虎头天雕爪上抓着一支橄榄枝,左边那头虎头天雕爪上抓着一把利箭,正是刑堂图徽,均想:“原来是刑堂的胖瘦双使来了。”
这两人自然就是路严和路刚了,他们都是刑堂的执法使。因为两人刚好一胖一瘦,对比明显,极具视觉冲击力,因此又有个外号:胖瘦双使。
一次就出动胖瘦双使,可见刑堂对生死牌的重视。
胖使者路严双眼微眯,看着路梵,脸上满是玩味之色,道:“梵少捏的生死牌?”
从刑堂大幕之上,他已经知道生死牌是路梵捏碎的,但此时见到真人还是忍不住这么一问。
路梵淡淡道:“没错。”
“哗~~~”
路梵话音刚落,周围便是一阵哗然。
“是路梵捏的生死牌?怎么可能?他不是个废物吗?他身上不是连一丝一毫的内力波动都没有吗?这不是自己闲命长嘛!”
“是啊!我没有听错吗?这个废物点心居然敢捏碎生死牌,太不可思议了!”
“有什么好不可思议的啊?他几个月前不是刚把路三给切了吗?这才不可思议呢!说不定他这次也能把路三的哥哥给切了呢!嘿嘿!”
“把路吉吉给切了?你小子前几天发烧没烧坏脑子吧?路三怎么能和路吉吉比?路三也就内力四段,路吉吉可是内力九段,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好吧!”
“那可不一定!有的人想自切,又没有勇气动手,然后以此为名请别人代劳也说不定呢?”
“哇塞!你牛逼!你这样的脑洞,不去写玄幻小说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也想呢!不是怕扑街嘛!你要知道,大神有神格,扑街没人权呢!现在竞争这么激烈,不好混啊!”
“……”
他们到这里的时候,路梵已经捏碎了生死牌。他们肉眼凡胎,是看不出谁捏的生死牌的。不过他们毕竟没有脑残,凭常理也是有所猜测,定是路吉吉所为无疑,哪想到会是路梵,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路吉吉也是一脸呆滞,半天也没能反应过来,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着:“他不会是失心疯了吧?”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路梵怎么敢主动捏碎生死牌,主动挑起生死战。
要知道,族人内争是不可以取人性命的,除非上生死台签生死状进行生死战,这也是族人了结恩怨的终极方式。一旦进行生死战,那就是生死自负,各安天命,打死人是不用负责的。而以他的实力,虽然不是传闻中的内力一段,但和自己比起来,终究和找死也没什么区别。
路严道:“那么你这生死战帖是下给谁的?”
刑堂大幕之上出现的三道人影,路梵是捏碎生死牌的人,马翠花是外族之人,因此除了路吉吉之外,别无他人。不过问还是得问一问的,这是例行程序。
路梵伸手一指,道:“当然是他——路吉吉!”
路严道:“能说说理由吗?”
路梵道:“这也需要理由?”
路严道:“这可是生死相搏,你说呢?”
路梵道:“没有理由怎么办?一定要有理由吗?”
路严道:“还是说一个吧!”
路梵道:“那好吧!一个就一个!我看他不爽!”
路严:“……”
路吉吉也是渐渐回过神来,见路梵忽然伸手指着自己,又说看自己不爽,也不生气,相反脸上还写满了戏谑之色,心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好吧!”路严忽然一笑,看向路吉吉,道:“喆少,梵少约你生死一战,你接受吗?”
路吉吉笑了:“当然接受了!既然梵少有此雅兴,怎能不如其所愿呢?本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想到一桩心愿得以了却,竟是开怀大笑起来。
生死约战毕竟事关生死,对方如果有所惧怕,那是可以拒绝的。路吉吉本来还在担心,如果他是主动的一方,路梵会断然拒绝。哪想到对方竟是反客为主,自己主动捏碎生死牌,主动下生死战帖。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是爽快答应了,简直就是梦寐以求啊!
路梵微微一笑,淡淡道:“不愧是路三的大哥,果然有种!”
他这话皮里阳秋,周围诸人直听得莫名其妙,有的想:“他这算什么话,难道路三很有种吗?”有的想:“不会吧?他认为路吉吉和路三一样有种?难道他真的失心疯了吗?”有的想:“听他这么说,不会是也想切了路吉吉吧?哇塞!”……
路吉吉怒极反笑道:“梵少果然威武!既然如此,你觉得哪天合适呢?你是三个月后冠礼的吧,不如就三个月后怎么样?”
路梵淡淡一笑:“好!”
路吉吉为之一愣。
按照族规,没冠礼之前是不可以上生死台一战的。所以,对于路梵而言,所谓三月之后,那已是最近的日子了。路吉吉挑这个时间,也只是想将他一军而已,没想到他竟会答应得如此爽快。殊不知,路梵心里想的其实也是这一天。既然是成年礼,那就让成年礼来得更猛一些吧。
路严和路刚直听得面面相觑,这两货就这么商量妥当了?未免也太和谐了吧?这可是从所未有的和谐呢!如果每次生死约战都这么和谐,那就好了,那可就轻松多了啊!
“好了!”瘦使者路刚忽然开口,冷冷道:“既然你们都已经商妥了,那就简单了。来吧,你们各滴一滴血在这上面。”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黑白相间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