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晃,路梵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直接冲出演武大厅,进而冲出演武堂。
此时,外面天空明媚,万里无云,一派祥和气象。
立于广场正中央,路梵抬起头来,双眼微眯,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但见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斜挂东天,正是早上八九点钟的样子。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是过了一天一夜。
他会心一笑,双眼微闭,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呼出,登时只觉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是为之颤鸣不已,仿佛在唱歌,叽叽喳喳,莺莺燕燕,真是爽翻了。
虽然只是一天一夜,他却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看山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
一天一夜,今夕何夕,一切都已不一样了。
“小畜生!原来是你!好啊!”
便在此时,忽然一声呵斥从前方传了过来。
路梵懒洋洋地睁开双眼,一个不咸不淡的身影映入眼帘,却是路吉吉。路吉吉身旁还站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长得极为妖艳性感,风尘扑面,忍不住想道:“这个不会又是路吉吉的表妹吧?就他这样的德行居然还敢打芳姐的主意,当真不可思议。”
什么小畜生,他本来还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骂自己,此时一见此人,却是再无怀疑了。因为,路吉吉不是别人,正是路三的亲大哥。路三被自己给阉了,他自然是为他弟弟找场子来了。
此人乃是内力九段之修,自己远非其敌。只是,他的年龄,好像也有二十岁了吧?未免太大了点,嘿嘿!
一想到这,路梵心里不屑一笑,淡淡道:“小畜生叫谁?”
路吉吉冷笑道:“小畜生当然是叫你。”
路梵赞同道:“没错!小畜生是在叫我。”
路吉吉脑残道:“知道就好!”
路吉吉身旁那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轻轻道:“可恶!吉吉哥,他在骂你……”
路吉吉微微侧过头去,皱眉道:“花妹妹,怎么说?”
花妹妹道:“他……他说你是小畜生……”
路吉吉稍一沉思,也是恍然,怒道:“好啊!胆敢如此辱骂本少!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本少就成全你!”随即纵身而上,右手五指虚握成鹰爪,对着路梵咽喉直扑过去。
热血上涌,他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轰~~~”
这招“鹰蛇生死博”端的是凌厉无比,何况他还是内力九段之修,此招一出,空气便是暴鸣不止,犹如烈火焚干柴。
路梵双目炯炯,冷冷地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忽然,他的嘴角扬起一个戏谑的弧度,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块影像石。
随即,他猛然一握,影像石登时化为粉末,暴冲而上,飘洒而下。方圆三丈之内顿时荧光闪烁,一片苍茫朦胧。
路吉吉瞳孔一缩,猛然想起一事。
路梵虽然已经十六岁,却还没参加冠礼,还属于未成年人。而他却是成年人。按照族规,成年人是不可以向未成年人动手的,否则就得鞭刑伺候了。
而这影像石,便是家族特意给的,为的就是保护未成年人免受成年人之欺凌。
按照族规,只要未成年,都可以向家族免费领取影像石一块。等到举行完冠礼,影像石再上交回家族。在这期间,若有无耻之徒(成年人)欲以大欺小,只要捏碎它,其影像便会被即时录制,直接传送到家族刑堂大幕之上。
然后,接下来当然就是鞭刑伺候了。
这个鞭刑,从杀伤力而言,其实也不如何吓人,也就皮开肉绽而已,对于这些练武之人而言,真的不算什么,但却从来就没人敢奋勇一试。
因为,所谓鞭刑,并不是鞭刑那么简单,而是被直接扒光裤子,按在刑堂广场前当众鞭打屁股。而按照规定,执法人员在行刑时,还必须一边鞭打一边大声吆喝:“我让你以大欺小!我让你以大欺小!我让你以大欺小!……”
奇耻大辱,生不如死啊!
这等威力,震古烁今,自然是没人敢尝试一下的,路吉吉也不例外。他顿时只觉自己冷汗浃背,涔涔而下,快要崩溃了。
他即将得手,右手虚握成爪,离路梵喉咙只有零点零一公分,此时却也只能硬生生地止住。顿时,内力猛然回冲,直震得他半身酸麻,差点为之吐血。
零点零一公分,相距实在太近,他右手收回的瞬间与路梵的喉咙不免一番亲密接触,不过却是形同挠痒了。
“好险!”路吉吉暗暗松松了口气。
路梵也是暗暗松了口气,他看似淡定自然,无所畏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其实早就将浑身劲力悄然移至脖颈处,并随时准备反击。他才没那么鲁莽,万一对方反应不及,那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你反应倒还挺快!”路梵嘻嘻一笑,“你刚才的这个反应,那可是救了你自己一回呐!赞!”
路吉吉冷哼一声,道:“算你小子命好!不过下次就没这么好命了!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再过三个月,家族就会统一给你们举行冠礼了吧?哈哈,哈哈!”
路吉吉身旁的那个花妹妹好奇道:“吉吉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路吉吉微微一笑,解释道:“他虽然已经十六岁,但还没参加冠礼,还属于未成年。按照族规,我现在是不可以向他动手的。”
花妹妹哦了一声,轻轻道:“原来如此。”顿了顿,又是问道:“不知此人是谁?和吉吉哥有何过节?”
路吉吉恨恨道:“他就是路梵,伤害三弟的那个人!”
“原来是他!”花妹妹也是一惊,顿了一顿,忽然笑了,“既然吉吉哥此时不方便出手,不如让我来吧!”
“你?”路吉吉为之一愣,随即也是笑了,“对啊!我怎么给忘了!我受族规所限,不方便出手,可是花妹妹你并非我族之人,不受此限啊!”做了个请的手势,哈哈一笑道:“那就有劳花妹妹了!哈哈,哈哈!”
一想到一口恶气得以发泄,他也是开怀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