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黑暗的地方,时不时会有阵风经过,让尤清雪感觉到了紧张,和更加躁乱的心情。
而这个神秘人却并不觉得,他感受到了尤清雪的情绪,他觉得有些苦涩,她叫他‘前辈’?还对他含着警惕和对他实力的惧怕?他曾想过他们会以什么方式见面,他们第一句话会说什么,却不知会是这样。
也不怪她,要是他当年强大一些也不会让她缺魂少魄,直到现在才完整。
“你的疯症好啦。”
他淡然开口,他不知道怎么说,只是一句明知故问。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尤清雪听到后更加肯定他是男子了,不然哪个女子像他那样身材高大,修长健壮,充满阳刚之气。而后她愣了愣,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有种让她安静下来的感觉,似乎有他就会安全。
他是谁?为什么会这样!她紧了紧双手,因为她此刻眼睛竟会有些酸涩。她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原来那妞儿的残念吗?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她喜欢把自己的一切都掌握着包括情绪,她不允许有这样的意外出现。
不过他带来的安全感却是中真实是的感觉,而对于他的话她只是淡淡回答:“好了。”
他一直看着她,就算这里有些黑暗,但他还是能看清楚,她应该到了他肩膀,黑色秀丽的柔发绾着,带着精明自信的小脸,尖俏挺拔的鼻梁,红润的嘴唇。可让人注目难忘的是她,漆黑明亮的眼瞳如名贵黑宝石镶嵌在充满灵动的眼睛。
亭亭玉立的身姿,蕴含着潜在的气势,适时的释放必定是磅礴之势如虹。但她还算不上长大,往后有更长的路需要她走。
现在的她太弱,可他却不能过于帮助她,因为这会让她陷入危险之地。可他看着眼前这个健康的她,却忍不住去关心,为她担忧。
“借用别人的力量很危险,不要有下次。”他一开口就是带着命令一样的话,可他并不想这样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尤清雪听到他的话意外的没有出现反感,她不喜欢一个她不熟悉的人去命令她,或以命令的语气和她说话,以前这样的人一般下场不好,因为那些人都是自以为是自命不凡的人。
对于借了男子的力量,她并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就算危险有而且大,她也还是会这么做,谁让她现在没有实力呢?对于神秘人的话她不可置否也不回答。
“这个给你,比源能水晶有用多了,用途一样,不用时放在袋子里,不然会引来麻烦。”对于她不说什么他也知道,因为没什么好说的。看着她现在这样的实力根本扛不住任何危险,他必须帮她一次,也算一个小补偿。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个肤色袋子飘到了尤清雪面前,自动的开了口,一颗淡蓝色半透明的珠子漂浮着出来。尤清雪感觉有股力量吸引着她,她伸手握住了珠子,就在这霎时珠子幽光大盛,她也因此微眯双眼。可下一秒光芒尽散,变得极为普通。
她想了想他刚刚说的画,然后将珠子放回袋子里,系好口子把它别在了腰间。
这应该是好东西,因为她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力量。可他为什么要将这个珠子送给她?还有他说这个比源能水晶有用,这么说他知道了那个受伤男子的存在,还有自己和他的交易也就是男子所谓的合作。
他到底是谁?能瞒过这里的守卫且不被发现定是拥有强大实力,可为何要帮助她?他和尤清雪是什么关系?那种感觉不会错,她和他必然有种关系,而且很好。
尤清雪此时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似乎企图从他被黑暗遮住的神秘脸看出什么,却也是徒劳无功。
他也在一眨不眨的看着尤清雪,他不能久待,一会儿就得走,否则会给她引祸,以她现在承受不起那个祸,他必须为她着想。而他现在要把她现在的样子记住,回去和她说让她高兴高兴。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虽然尤清雪看不到他的脸。一样的沉默,气氛却没有因此变得尴尬。可也不过是一会儿,他就转身走了出去,影子被拉得很长。
看见他走了,尤清雪向前踏了一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但还是说了句:“前辈……谢……谢谢你。”这是她记忆中第一次结巴。
他的身子顿了顿,‘前辈’?‘谢谢’?她不该和他说谢谢,她也不需要和他说这个词,那是他对不起她。
一个闪身他就消失在尤清雪的视线中了,也离开了将军府。他头也不回的远去。而尤清雪则恍惚了一下,摇了摇头,也走了出去,走出这黑暗的地方。
她感觉尤清雪是个大谜,自己的一切都是谜团,却又不能轻易解开,不过这也让她觉得兴趣盎然。
知道自己还有正事要做,她又走起了这些安静的路,感知着那些守卫。
接下来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一切都非常顺利。守卫也没有多疑,他们都知道这是嫡大小姐,主子吩咐他们必定要保护的人,她有什么举动,只要不损害到将军府还有将军夫人,他们都可以适当配合她。
而那阵强大力量他们并没有感知到,因为那个神秘人阻隔了力量的向外散发。他们也没有感知到尤清雪所散发出来的力量,这是神秘人不知不觉做的,暂时让他们屏蔽了尤清雪用的那股力量。
尤清雪的生物钟很准,她来到后知道了新世纪的时间在那个时候和这里一致,数字上的一致。不按二十四小时计时的话这里是下午那时是凌晨。她一直走,当然不能忽略时间,这样逛可能已经让他们起疑了,所以她在九点时就回去了。
快到清阁时她看到莉丝屋里灯已经灭了,应该是睡了吧。不然她被知道出去后又少不了掩饰。
进了清阁她就感觉到男子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倒了杯水,用的是一个完好的碗,那些破口的杯子她可不用,又不是万不得已的时候。
待她喝完,男子便发了问:“怎么样?”
她睨了他一眼并未回答,而是问了他:“还没问你名字呢,你叫什么?”
男子知道她不会说,也没有在意,这是她府里的事,怎能轻易告诉外人?不过说到名字,他确实都还没说,主要是他也不怎么想说,不过既然都问了还是说吧,“祁世渊。”
尤清雪暗自点头,她猜对了,不过表面上还是当作不知道,他并不知道自己给尤美问了话这事。
他就是异姓王爷祁王了,有个和他一样是个王爷的叫墨染明,是皇帝的弟弟,他们是一个辈的,不过是年龄在他们那辈相对小点儿。
这个尊贵的王爷怎么会受伤?而且还到了自己这里?是被他的仇家追杀然后侥幸逃到了这里吗?实力应该挺强的啊,看他那样子应该能自己出去啊,受伤伤口也不流血,撑着再小心点儿是可以出去的。
尤清雪打了个哈欠,同时也走到床边,将一张被子递给祁世渊,然后又从柜子里找到并拿出来一张被子,也递给了他,一张垫一张盖,待遇不错了!她都没有得盖呢!
祁世渊也自己铺好,侧躺了下去,脸朝尤清雪这边。
尤清雪去灭了灯,然后就脸朝里面侧躺睡了。她这一天挺累的,走来走去虽说腿不酸,但也疲劳啊。
刚来到一个全新的环境,什么都不熟悉当然有些费劲,而且这些事也必须多动脑子。她以前工作什么的可不用像现在这样,每句话都要特别明白谨慎,有些事都……都会有狼撒和破撒来思考然后一起做,不需要她费脑力。而到了这儿情况不一样,所以她也必须快点适应这个环境。
越来越晚,夜晚的这里的越发安静,这个安静又黑暗的环境让尤清雪很快停止了思考,渐渐的入睡了。平稳且轻微的呼吸声伴随着飞进来的轻风。
祁世渊却睡不着,他一直在看着尤清雪。不知他是认床还是怎么就是睡不着,索性就看着尤清雪入睡。
他很好奇她的疯症是怎么好的,十年前皇帝让御医们逐一给她看,结果个个束手无策,而一个以医者为主修炼的老者也没有办法。
而后有人想了解她的状况,就去找那个老者问,结果老者不见了。后来调查知道了老者在给她看了疯症后五天就走了,找了也不知所踪。
她真的是尤清雪吗?就这么一会儿她的疯症就好了而且性情变了。她说自己好了就什么都忘记了,来解释她性情变了的原因。
她会不会是别人安插到将军府的人,她将原来的尤清雪给绑了。可是她应该会模仿原来的尤清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表现出不一样。可能是为了方便做事而故意的呢?他现在还说不准。
对了,他记得以前调察时,有说过尤清雪左眉上方离近眉心,有个竖着的约小手指指盖长的淡疤。这个疤很少人知道,因为疤痕太淡而且小,并不会有人去注意,就连帮她梳头的人都未必看得到。
他要看一看,他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尤清雪。
此时有些闷热,熟睡的尤清雪估计是侧躺有点久而且有点闷热,所以翻了个身,还是侧卧,脸却是向着祁世渊。
这正好!祁世渊没有去感叹这事的凑巧,而是运转体内的力量努力去看尤清雪到底有没有那个疤。
他看到了!她的确有那个疤,而且看起来不像假的!虽然这个结果让他觉得还是有些苍白,并不足以证明她就是真的尤清雪,但他还是相信了,她就是尤清雪。
此时微风阵阵吹来,将这里的闷热吹散,带来丝丝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