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一旦决定了,所有的顾虑和想法都会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去面对和行动。冰儿做出这个决定后,反而轻松了许多。她不想反复纠结,正如贝贝说的,爱就爱了,没有对错,没有理由,无怨无悔!
这段日子冰儿除了在家等哥哥给她找到工作的通知,就是和贝贝在网上聊聊天,陪爸爸说说话,帮嫂子一起做做家务,领着侄儿在周末的时候出去闲逛。日子过得很是顺心。
早上,冰儿打扫好房间里外的卫生后,哼着小曲来到父亲的房间,父亲正在看新闻直播,见到冰儿进来,父亲笑咪咪地拍着右手边的沙发,示意冰儿坐下:
“冰儿,来,坐下,爸爸有些话一直想和你说,可以吗?”
“爸爸,您说呗,您是我老爸,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父亲慈爱地拍了拍冰儿的手,叹了口气:
“冰儿,你这次回来,爸爸知道你一定隐瞒了在外面遇到的许多不开心的事情,你不想告诉爸爸,是怕爸爸担心,难过,爸爸理解你。只是爸爸想说,一个人摔了跟头要不怕疼,站起来,拍拍灰尘,吸取教训,看清路,继续走下去才对。你还年轻,前面的路还很长,可不能趴下了就不起来了啊。“
冰儿站起来,在父亲面前蹲下,抬起头,笑笑地对着面色凝重的父亲说:
“爸爸,您看我象情绪低落的人吗?我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您放心吧,那天晚上我就是觉得不舒服,所以才没出来陪您吃饭,别生气啊,爸爸。”
“唉,你这个丫头呀,你的脾气爸爸还不清楚?你高不高兴全挂在脸上的,爸爸是年纪大了,但脑子不糊涂。好了,爸爸不问了,只是你得答应我,好好在家休息一段时间,等你哥哥给你找到工作了,就去上班,爸爸不是嫌弃你在家吃闲饭,爸爸的退休金都够一家人吃了,你哥嫂也不会,但是我们都认为,有个事做,你的生活会充实点,接触的人也会多一点,如果遇到合适你的,就带回来,让爸爸看看,早点再成个家,爸爸就放心了。否则按你这个脾气,指不定,哪天又会干出什么事来。”
冰儿听完父亲的话,“呼”地一下站了起来:
“爸爸,您在说什么呀,我告诉您,过两天我就会去哥哥公司上班了,我会好好工作的,至于我的个人问题,就请您和哥嫂不用操心了。”
说完,冰儿转身离开了父亲的房间。父亲看着冰儿的背影,叹了口气:
“唉,这丫头真是从小被惯坏了。这个拧脾气象谁呀。”
侧面墙上静静地挂着冰儿妈妈的照片,她微笑着看着自己的老伴,仿佛在说:
“冰儿脾气拧还不是象你这个糟老头啊。当年要不是你拧着脾气要我父母同意把我嫁给你,否则就带着我私奔的话,我父母怎么会把我许给你?就你这臭脾气,如果我不嫁给你,你啊,到现在估计还是个孤老头呢!”
冰儿的父亲缓缓地走到相片下面,抬起头用手指着老伴说:
“老太婆,你倒是跑的快,让我在这看着我们的宝贝女儿受伤害,又毫无办法。你就忍心了?干脆啊,你把我也带走吧,我也就省心了。”
冰儿并没走远,她担心父亲由于自己的顶撞而不开心,所以一直站在父亲的门外,听到父亲的喃喃自语,冰儿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走进门内,挽着爸爸,把头贴在父亲的左肩头,轻轻地说了一声:
“爸爸,对不起,我不该顶撞您。请原谅我。”
父亲轻轻地叹息着,摇了摇头:
“唉,冰儿呀,爸爸是怕你想不开,再做傻事啊!”
冰儿摇了摇父亲的手臂,连说不会的,让父亲放心。
中午吃饭的时候,子峰打了个电话告诉冰儿工作已经安排好,让她准备好所有的资料,明天一早带她去上班的地方。冰儿开心地对子峰说晚上她亲自下厨犒劳犒劳他,子峰在电话里打趣冰儿别把菜炒糊已经算是烧高香了。兄妹俩在电话里针锋相对地逗着乐,引的父亲和嫂子禁不住地直搖头苦笑。
子峰下班后接了上初二的儿子念儿一起回到了家,看到一桌子的菜,念儿手没洗就去抓菜吃,被冰儿轻轻地用筷子敲了一下,让他赶紧去洗手,念儿嗄嗄地笑着扑到冰儿怀里撒着娇,嚷嚷着饿了,冰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夹了个虾,把壳剥了塞进念儿的嘴里,小家伙才屁颠屁颠地跑开去洗手。
子峰看着这姑侄俩的亲昵劲,摇了摇头:
“唉,念儿这小子,迟早要被你惯成个小霸王!”
冰儿一白眼,正要反驳过去,被子峰一挥手给阻止了:
“好了,好了,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别说下文了,我的耳朵都已经磨出茧来了,拜托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听听啊?”
一句话说的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冰儿不好意思地嘟囔了一句:
“讨厌,赶紧洗手吃饭吧!”
饭桌上,冰儿起初听说哥哥给她安排到一家物业公司去做一个小区的租赁部门的经理,心里很不爽,坚持要去子峰公司上班,从基层做起,但子峰这次态度很坚决,容不得冰儿说不,冰儿看着很少和她翻脸的哥哥已经拉下了脸,只好答应了哥哥的安排,决定明天走马上任。
第二天早上子峰带着冰儿来到逸云山庄小区物业管理部,接待他们的是小区主任林跃洋,这是个一看上去就很爽快的人,他盯着冰儿看了半天,扭头对子峰说:
“子峰,都说你妺妹是个美人胚子,叫我说,她不是美,是灵。你看她的眼睛,好象一眼可以把人看穿但又不锋芒毕露的那种,少见的,你子峰的眼睛长的也好,可没有你妹妹的灵气。”
子峰哈哈大笑着轻捶了一下林跃洋:
“死一边去,你这张嘴就是个吧嗒嘴,见到漂亮的女人就会耍嘴皮子,告诉你,我可把我的妹妹交给你了,你可得好好侍奉好她,否则后果很严重的。”
“喳!”
林跃洋左右手上下一扫,左脚一屈,背一躬,对着子峰一乐。
冰儿看着林跃洋的举动,一下子笑了起来,这个精瘦的男人看来和哥哥子峰的关系不错。子峰笑着告诉冰儿林跃洋是他的好朋友,现在是逸云山庄的物业部主任,冰儿伸出手自我介绍自己时,林跃洋把两只手在身上反复擦了几下,握着冰儿手满脸堆笑的说:
“灵小姐,以后请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冰儿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忍不住再次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子峰一巴掌拍掉林跃洋抓着冰儿的手不放的手,开玩笑地警告他别对冰儿动手动脚的。随后,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去了冰儿的办公地方,林跃洋给冰儿介绍了办公室里其他的三个人,三个人也都很友好地和冰儿互相打了招呼。哥哥子峰看看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就和林跃洋和冰儿打了个招呼,急匆匆地开车赶去公司上班了。林跃洋目送子峰的车开远后,转身和冰儿打了个招呼也回办公室忙去了。冰儿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环顾四周后,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办公室的薛大姐拿了一装着白开水的纸杯笑咪咪地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冰儿,把水放在她的桌上告诉她别急着找事做,先看看小区的资料,熟悉一下环境,冰儿站起来对着薛大姐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开始翻看着桌子上的资料。手机“叮咚”响了一下,屏幕上提示是贝贝的信息,冰儿抬起头看了一下其他人,她怕第一天上班就聊天影响不好,但她发现大家都在忙各自的事情,左手靠墙的一个女人手里也拿着手机在翻看着什么。冰儿吁了一口气,才放心打开手机,贝贝问她在干嘛,说他很想她。冰儿把自己已经开始上班的事简单说了一下,贝贝表示很惊讶,随后说这样也好,免得在家里闷的慌。聊了几句后,冰儿继续翻看小区资料,希望自己可以尽快熟悉自己的新工作。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吃饭时间,薜大姐帮冰儿叫了份外卖,四个人边吃边聊,各自介绍着自己,冰儿渐渐明白了哥哥子峰为什么一定要她来这个地方上班,因为工作很轻松,冰儿只需把小区里的租凭人员的相关信息了解情楚,安排好日常维修,防务等事,基本上就可以了。她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哥哥是不想让她太辛苦,毕竟一个女人家到了她这个数岁,多数都是求安稳而不是拚搏了。手机“叮咚”一声,冰儿知道一定是贝贝发来的,因为她很少和人聊天的,朋友,家人都知道她的脾气,所以有事会直接打电话给她。贝贝问她在干嘛?吃饭了吗?感觉适应新环境吗?冰儿抿嘴笑了笑,心里甜滋滋的。她知道贝贝有午睡习惯的,回答完贝贝的问题后,用命令的口气让贝贝去午休,贝贝发了个无奈的表情,答应冰儿午休后再来找她聊天。
利用午休时间,冰儿凭着良好的记忆力,很快整理好了有多少户租凭户的到期续租,欠租问题以及有多少户申请维修保养问题,翻看了前任留下的工作安排计划,并按照自己的思路,略加修改了一下。下午上班后,她把薛大姐他们三人召集到一起开了十五分钟的个小会,把自己整理好的问题书,计划书打印后,人手一份,让他们看一下,各自给个建议。三个人惊叹着冰儿的记忆力和工作效率,都说冰儿做事干脆,不拖泥带水的。特别是那个薛大姐对冰儿更是赞不绝口,整的冰儿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三点多钟,冰儿正揉着发酸的眼睛,打着哈欠的时候,贝贝发来一条信息,让冰儿一下子惊呆了:
“想见你!今晚六点钟,丁香公园2号门口等你!”
毫无思想准备的冰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贝贝。从网上走到现实,是冰儿一直期盼的事,可这一天真的来临了,冰儿突然又害怕起来。她的脑子里做着剧烈的斗争,去?还是不去?正在纠结中,贝贝的第二条信息又过来了:
“必须来!不见不散!”
语气中隐隐地透着任性和霸气。冰儿的心狂跳着,终于想见贝贝的念头冲破了理智:
“不见不散!!!”
余下的时间里,冰儿真正感觉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度秒如年,她不时地看着手表,恨不得把指针往前拔快点。临近下班时,天突然暗了下来,戴着深度近视眼镜,坐在靠近门口的刘可,抬头望了下天,说了声估计要下大雨了,这让冰儿急上加急起来,她想贝贝约她七点见面,应该是下班后直接就去了中山公园,早上太阳老高的,没有一点有雨的征兆,贝贝肯定不会带着雨伞出门上班的。贝贝的腰不好,一着凉就会犯腰疼病,这是在一次聊天中冰儿偶尔知道的,自己也没有想到会下大雨,所以也没有带雨伞。冰儿问刘可小区门口有超市她想去买把伞,刘可说出门右拐就有,又加了一句让冰儿很想听到的话:
“姐,买了伞就直接回家吧,反正也快下班了,别再转回来了。哎,你说是不是薜大姐?”
薜大姐和吴娜娜也随声附和着,冰儿感激地看了大家一眼,拎起包飞快地跑出办公室。在超市买伞的时候,冰儿接到子峰要来接她的电话,被她找了个借口拒绝了,她又打了个电话给嫂子告诉她晚上不回去吃饭了,没等嫂子问她什么时候回家的声音落地,她立马收了线。随后坐上出租车向着丁香公园的方向驶去。
丁香公园在和平路上,因园子里长满丁香花而被人们叫做丁香花园,面积不是很大,解放前曾是一家富豪的私人宅园,解放后无偿捐给了政府,政府稍加修缮后,开放成为了附近居民平日里休闲的好去处。贝贝之所以选择这里,一是因为丁香公园离冰儿和自己的家都很近,交通也很方便;二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突然有种一定要见到冰儿的强烈念头,他想如果冰儿见到他后扭头就走,或见后第二天不再理他,对于他来说都是天意,他只要能见上一面这个让他着迷又困惑的女人在现实里究其是怎样的一个人就够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贝贝站在公园门口,不停地张望着,天开始下起雨来,贝贝怕冰儿来了看不见自己,没有去离公园门口不远的超市躲雨,而是选择了在公园门口的一棵大树下避雨。在等冰儿的时间里,贝贝没有发信息给冰儿,他怕发出去后,收到的是冰儿突然改变主意的回复。雨水透过树叶滴打在贝贝的头上,肩上,虽然已经是六月下旬,但风裹挟着雨吹打在身上,依然会令人不寒而栗,贝贝用手把浅米色的茄克衫衣领竖了起来,缩着脖子在树下不停地来回走动着。
马路上车来车往,雨水在车轮下水花四溅,行人们都行色匆匆地赶着路,居民楼里的灯次第亮起,一辆绿色出租车缓缓地地在路边停了下来,贝贝盯着从车上下来的身影,凭借着直觉,他知道是冰儿来了,他的心呯呯地跳动着,呼吸急促起来,活到这个岁数,居然还能如青春时代那样,因第一次的见面而紧张到浑身颤抖,这是贝贝没有想到的。伞下的身影停止了脚步,四处环顾了一下,朝着贝贝的方向急急地走来,贝贝努力平静着自己狂跳的心,微笑着看着越来越近的冰儿向前跨了一步,正想开口打招呼,冰儿的第一句话让他惊呆了:
“你蹲下来好吗?”
贝贝幻想过无数次第一次的情景,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听见的第一句话是如此地让人莫名其妙,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他居然连问一句为什么都没有,就蹲了下来。冰儿面对着这个之前一直在网上才见过的男人,似乎一点都没有陌生感,她也贴着贝贝蹲下来,把雨伞交到贝贝的手上,然后把头轻轻地依在贝贝的左手臂上,两手侧环着贝贝的腰,闭上眼睛,嘴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仿佛沉浸在一个只有他俩的世界里,浑然忘却了周边的一切。贝贝完全被冰儿的举动给震住了,他不敢开口说话,只是轻轻地抽出左手半拥着冰儿有点发抖的身体,把脸贴在冰儿的头发上,先前的紧张不安随风而去,留下的只有伞下静止不动的温暖。不知过了多久,贝贝听到冰儿轻轻地说了一句:
“我的腿麻了。”
贝贝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腿也有点酸麻,俩人相互着站了起来,面对着面,贝贝这时才真切地看清楚面前这张与年龄略有不符的脸上,一双灵动的眼睛里透露出令他怜惜的一丝忧郁,完全没有了在视频里看到的那种孩子气的顽皮,嘴唇或许是因为冷的原故有点发紫;右脸上的一个浅浅的酒窝,随着冰儿不时地咬一下嘴层而忽隐忽现;冰儿盯着贝贝俊朗的脸,习惯性地咬了咬嘴唇,用手指轻轻地在贝贝棱角分明的嘴唇上划了一下,一伸舌头,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这个不经意的举动,让贝贝浑身的血液直冲脑门,他重重地吐了口气,没等冰儿反应过来,他的嘴唇已经和冰儿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冰儿的身体稍稍僵硬了一下,很快就柔软了下来,她踮起脚尖迎合着身材高大的贝贝的亲吻,雨伞轻轻地落在地下,贝贝索性拦腰抱起了冰儿,冰儿也顺势把腿环勾在贝贝的腰上,双手搂着贝贝的脖子,任由贝贝把吻印在自己的脸上,眼睛上。最后贝贝的嘴唇再次印在了冰儿的嘴唇上,四周突然静默下来,只听到两人剧烈的心跳声,贝贝用舌尖轻轻地叩开了冰儿牙齿,当两个人的舌尖触碰到一起时,所有的渴盼在一瞬间爆发,两人激情澎湃,浑然忘记了一切,直到听到一重咳声,两人才从忘我中清醒过来,寻声望去,一身影迅速地从他们身边走过,贝贝和冰儿相视一笑,不好意思的互相顶了顶头,贝贝放下冰儿,扭了扭僵硬的腰,抿着嘴,直勾勾地盯着冰儿,冰儿咬了下嘴唇,白了一眼贝贝问他干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贝贝吁了口气回答了三个字,看不够!然后把冰儿搂在怀里,沉默不语。
时间在无声的流淌,俩人谁都没有提出要去吃饭,也没有去捡地下的雨伞,仿佛多做一个举动,都是在浪费他们有限的时间。
贝贝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划破了两个人沉寂但温磬的世界。贝贝看了一眼手机,八点一刻,是妻子打来的电话,一丝无奈在眼底滑过,他没有接听,也没有挂掉,任由铃声响着。冰儿抬起头,看着贝贝的表情,笑了笑说:
“我该回去,否则家里人要担心了。”
顿了一下,她又加了一句:
“到家门买点吃的吧,否则这个点还没吃,回去不好说的。”
贝贝很惊讶冰儿的心细,他点了点,面带愧色地想说点什么被冰儿用手捂住了嘴巴:
“什么也别说,我很开心。走吧,我送你到车站。”
临上车前,贝贝再一次紧紧抱了抱冰儿,咬了咬牙,扭头上了车,透过车窗,她看着站在车外的冰儿,心里一阵酸痛!
回到家里,浑身湿透的冰儿引起哥嫂的注意,他们奇怪手拿着伞的冰儿怎么会淋成落汤鸡一样,况且雨也不算太大。冰儿满脸泛红地笑着说自己想淋淋雨,感觉很舒服。嫂子嗔怪着让她赶紧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去厨房煮姜汤了。子峰没有出声一直盯着冰儿,看着冰躲躲闪闪的目光,子峰心里满满的全是疑问。
同样淋成落汤鸡似的贝贝,也让妻子起了疑心,虽然贝贝告诉她下班后去同事家有点事,晚饭不回来吃了,但也不至于淋成这样,难道同事家没有伞?她按下心里隐隐地不安,催促贝贝去洗澡。进了浴室,贝贝把水打开后,靠在门后,回忆着和冰儿在丁香公囩门口的一幕幕情景,突然感到浑身燥热,一种生理本能让他禁不住地哼了一下,片刻后,贝贝浑身无力地坐在了洗手间的一个凳子上,呼呼地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