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没待这波看好戏的乐呵劲儿过去。
坐轿内,那冷的寒霜似的催命声丝毫都不容她放松:“若落后三步远,便回去将衣服换了再随行。”
“...”
这回,吊在胸前压抑着摇头晃脑闷乐的毛茸茸脑袋,不动弹了。
雾眸晶润,果然,赫贱人这番又是故作刁难,料准了她不会打扮成女眷模样随行,还故意膈应她!
话说,这样有意思么!
没意思。
木巧兮这个被压迫者当然觉得没意思,可耐不住有些人觉得有意思啊。
话落,车架起轿,已驶出赫王府好些距离。而,亦步亦趋更随在车轿右侧的瘦弱青年依是不敢有丝毫懈怠。
巍峨宫廷,捍卫林立,金碧辉煌,围城高筑。
一路,四关五门踩着前头赫王的脚后跟往里走,木巧兮这个内里虽然住着来自未来二十五实际的灵魂,什么大世面没见过。宫廷剧那些个富丽堂皇的景色自认也是见识过的。
可真当身临其境的时候才能体会到,远观和实践完全是天壤之别。
隔着玻璃屏幕感受到的巍峨气息完全没有实质上的十分之一强烈,以至于木巧兮溜圈儿着脑袋‘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左顾右盼’差点儿撞到突然停下脚步某人的脊背。
汗津津的摸了摸鼻子,便闻有声音从前头传来:“九弟,今儿来的挺早呀。”
“二皇兄也来的挺早。”冷漠的语气,半点儿没有兄友弟恭的情绪,可见,皇家温情冷暖。
客套的话落,木巧兮顺着话音,耐不住好奇从缝隙里偷眼瞅了瞅赫贱人的皇兄,看看皇家的人是否都一个德行。
入眼,一缕尊华张扬的深紫色麟纹袍角,眼看着一弧圆润饱满的侧颜弧度正要入眼,突兀的,斜刺里又冒出道声音来:“二皇兄,九皇兄,来的甚早呀。”山涧流溪般的澈亮的声线,一入耳便当余音绕梁的动人声色,想让人忘记都难,更何况,来者还有张谪仙似的只可远观的俊颜。
没错,好巧不巧赶上这趟热闹的人,正是许久不见的三皇子,封清寒。
三个气质非凡,尊华不敛的男子自带一方气场,持场而立,很显然,是谁也不买谁的账本。
看到此处,木巧兮咕噜噜的大眼珠闪了闪,先头听说各皇子间的势力箭弩拔张,谁也不买谁的账,其中,尤其以二皇子和六皇子为最!
可现如今,这箭弩拔张的气氛,算怎么回事儿?
木巧兮云里雾里,可在场三个男人却是心知肚明。
神机天女出,此时藏拙。再想要问鼎帝位,那便没有丝毫胜算。
三个相对稍时,除了这句话过来,有的没的无关痛痒的闲嗑了两句,十分默契的相携一同欲往殿内走去。
好家伙,皇家的人真是装的一手好戏,明显貌合神离在皇帝老子的面前还要装作一副兄弟和谐的画面,这个表面功夫,估计没个三五十载练就不出来,就连赫王贱人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都没做甚幺蛾子。
入场,高朋满座,但最高位上的座位,任然是虚席。
对这点,木巧兮是没什么意见的。毕竟,主角都是最后才亮相的,皇帝封天傲是什么人,难不成还是他先到了再等这一众人么。
思忖间,一声儿太监特意尖细的嗓音叫嚷了开来:“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