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暖帐。
静谧夜色中温暖的微光轻颤着柔亮的舌尖儿,烛泪油脂爆裂的清脆噼啪声,为过分静谧接近于死沉的气氛添了丝儿人气儿。
空寂沉沉偌大的寝店,悠的一抹黑色魅影推窗而入。那佝偻疾步行走的模样虽鬼祟如鼠有碍观瞻,倒是凭白为室内增加了抹生气。
一双雪色葇夷胡乱抓了眼前垂曳而下的隔断垂帘,咕噜噜的大眼直透过珠帘指望里望。
融融的暖烛,熏熏的幔帐,直晃迷了木巧兮清澈澈的大眼。
影影绰绰间赫贱人那张大的让人想入非非的寝榻之上,似躺了个人。
容貌不详,看身量确是与赫王贱人十分吻合。
怎么着,现在是大胆的往前走还是静观其变?
这都走到最后了,木巧兮心里头还是止不住的犯耸。别说她孬,遇到赫王你来能一个给试试?
紧了紧手中细滑的垂帘,他娘的,豁出去了。
人都在面前躺着了,要说这是个圈套,打从入了赫王府还能逃的了?就算是个坑,那掉坑之前,咱也要姿势华美霸气的落下去不是?
心里建设和自我麻痹结束,手中揪成麻花的垂帘一扔,小脑袋一昂,小屁股一挺,那个意气风发雄赳赳气昂昂,走路带起的风,直晃的烛光轻颤。
一步、两步、步步紧逼,床上躺着人的轮廓也卓见清晰。
那刀削的轮廓、笔挺的鼻、丰逸的眉、削薄的唇儿,除了赫王还有谁!
吃惊!
平日里见惯了那个处处刁难找刺儿,高人一等死死将人压着可劲儿剥削糟践面目可憎的赫王。
现如今,这个安静平躺在床上双眼紧合,遮了惯常散发的锋利与凶残。整个人慕然柔和了下来,恍如一个甘睡的绝色青年。
“赫王爷。”轻轻唤了一声,略做试探。
无果。
木巧兮秀气优美的小眉毛微皱,瞳中划过一抹复杂。
自始至终她觉悟都挺高,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甚至还可以往偷奸耍滑那小人的范畴划拉。可,今天她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听得赫贱人命不久矣,本以为浸透浇湿的石头心肠却莫名的烧呼了起来。
烦躁!
暗自苦恼琢磨了半晚上,得出结论,难道她是被虐狂?!
上辈子孤苦惯了没有半个朋友,如今穿到异世,但凡有个愿意与她接触的人,不管对她好还是坏,都存了侧隐之心?
对,一定是这样,想通这点,木巧兮更是烦躁了!
这特么,不就是传说中的,犯.贱么!
这还得了!
“封焱!”心头烦躁,这出口,就有些不知遮拦了,直接唤了赫王名讳。
见躺在床上的人还无响应,没了耐心,直接上了手,微探挺鼻下的呼吸。
还没死。
于是,又唤两声。
然,床上的人似乎铁了心的与她作对,半丝回应也无。
于是,急性子的某人就焦躁了:“都说祸害遗千年,经我鉴定,王爷您的资质至少也能活个万把岁啊。”
...
头一次,木巧兮如此光明正大的在赫大王爷面前说他坏话。
却是有种能把死人气活过来的节奏。
然,此时的木巧兮倒是真希望气活一个给她瞅瞅。
如此这般在赫王面前大言不惭,依着他那绝傲残暴的性子,若是装病,这句话后,恐怕早就暴戾的拧断她脖子了。
可,人却无半分动静!
难道真的命不久矣了?
想法一出,脸色怔怔。偏头侧脸,小脸便贴上了身前温暖刚硬的健硕胸膛。
“咚咚咚。”入耳沉稳的心跳。
小手儿滑,直接便钻入了胸襟内侧,当紧致光滑的触感从恣意指间,木巧兮感叹手中绸缎般触感的同时,面前静躺的修长身体微不可见的颤栗...
水漉漉的大眼将其静纳其中,一抹佞笑爬上嘴角,手上动作不停,却是顺着滑了下来,手心可疑的一粒凸起。
手指曲,拧住,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