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倒是无恙,可有些人就不一定了。”语调淡定,语气平常,内涵却不妙。
心中萦绕,想承认却不敢承认的想法,落实。果然,从爬狗洞到偷入房门,灯火通明的赫王府和屈指可数的护卫队...诡异的顺利,这一切都在他的操控当中把。
见过变态的,没见过这么变态的!
赫贱人似笑非笑入目,不妙,挑唇儿,奴性讨好笑若艳菊:“嘻嘻,王爷哪里话。俗话说的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心头嘀咕,你不得好,大家才能好。
挑眉,冷眸盯着女人通红粉色的双颊,还有,鼻尖上冒出的晶莹汗珠,口气有了些自己都没察觉的松动:“何处的俗话?”尽瞎扯。
“嘿嘿,大俗大雅之话,若问出处恐难深究。”马虎带过,见赫王也无深究的意思。大概,两人都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的目的,木天雄。
至于赫贱人的目的,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在此事纠缠,保持谄媚狗腿的微笑,直奔主题:“王爷,高抬贵手,放过臣妇父木天雄。”
话落,赫王反应很直接。一成不变的淡然表情,开口,气死人不偿命:“你有什么立场向本王提出这般条件?”
“...”立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赫王:“或者说,你有什么筹码,可以与本王等价交换木天雄的性命?”
“...”筹码,贱命一条,无足轻重。
细思极恐,不想不知道,一想,原来自己一直站在悬崖之巅,随时会粉身碎骨。
现实冷酷,思忖间。黑影冲击而来,遮蔽了头顶烛火的微光。抬眸,微颤,赫王邪佞妖孽的妖颜放大在眼帘!
...这这这,严肃认真的气氛,被赫王一个床咚,龟裂的稀碎。
然而,赫大王爷就有本事让氛围分分钟恢复正轨。
“要本王放过木天雄...可以。”
木巧兮眼眸晶亮。
赫王眼眸转,撞入木巧兮不掩欣喜的眼眸。但,细看,不难发现她深抑在瞳孔深处的‘不信任’。不得不说,小东西挺机灵,天下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掉馅儿饼?
“木天雄、你腹中孩子的性命,任选其一。”
轰!
暧昧,如烈阳照进霜雪,消融,势不可挡。
痴怔在当下,目光里,赫贱人的面容很美,却比罂粟还毒。
两人你上我下之姿僵持,数拳之距,呼吸,喷薄可闻。
话落,木巧兮怔楞的表情入赫王眼。厉眸眯,说怔楞倒不是说失魂落魄更合适。此表情入目,不知不觉,收回了压制在她两侧的手臂,重新靠回床侧。
动作出,心头凝,沉眸微澜如死水。为莫名其妙的退让和心头陡然窜起的那股摸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烦躁。
身边有异动。
沉着眸,随着移动眼。
只见,那小女人垂着头,看不清表情,默不作声的滑下了床榻,抬步往外间走去。
还不待他发问,倒是自动自发的先答了话:“王爷,兹事重大,且容我仔细斟酌。”
沉默不语,不阻止,不反对。
然后,木巧兮幽魂一般飘到了外间,在红木桌子前坐了下来。
还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闷了,然后又倒了一杯。
收回目光,赫王也不着急。那狗东西有多倔强梆硬,周旋了这么久还把肚子安安稳稳的保到了现在,他看的真切清楚。
尽管如此,可孩子,却不能留!
坐在桌前,对月独饮的木巧兮,烦躁,窝火,恼火,不甘,郁猝等情绪,几乎把她溺毙!
转瞬,杯尽瓶空。
烦躁之余,只觉脑袋有些晕乎身体也有些飘然...
赫贱人要她在亲爹与儿子之间做一个选择,这该死的刽子手,都说虎毒不食子,他生性如虎却比老虎还不如,畜生!
心头出现逆反,越想越觉得在理,越想越觉得憋屈,手中白玉杯敲的桌面哐当一声响,‘腾’的起身。
“封焱!”开口直呼其名“嗝”一个饱嗝,木巧兮不知是被自己吓还是被茶水撑的。还有,她知道自己这声称呼出,大事不妙。可是,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自己好像龟缩在这个躯体里,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这个躯体,斥诉发泄着自己的积怨和不满。
虽然,赫王青黑的面色吓的她牙龈根儿都发软,但是,莫名的无比爽快。
粉润润的唇儿张,齿如银贝:“本姑娘告诉你,这事儿劳资没法儿管了,要谁生要谁死,王爷您一句话的事情,悉听尊便。”她今儿个就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个死字。
突然感觉自己豪迈之气直逼梁上好汉,威武。
话落,抬步,威武不屈的便要离场。猛然之间,却想起还有件巴心烧肝的事儿没解决。快走到门口的脚步,刹住,扭身:“还有,你先前问我的,做慕容瑾的女人还是做你赫大王爷的女人...”负气冷哼:“我今儿就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仅要做慕容瑾的女人,还要做个和他白头到老的女人。”
语毕,赫王下一秒就会冲上来扭断他脖子的乌沉脸色。逃生的本能,促使她健步如飞,跌撞开门,趔趄溜走。
床榻。
那个捏着本儿野史僵靠在榻上的男子,捏书的手,青筋扎结。皱的面目全非的纸张昭示着赫王现在在拼力隐忍,若非那混账东西跑的快,他真的没有把握自己会让她毫发无损的离开。
“刺啦。”手中一指厚的野史化为粉剂。
闪步,电射至门口,经过那小女人方才坐过的地方。
眯眼...桌上翻覆一空的‘玉梨酿’(一种味同果汁的酒酿)一滴不剩。
与慕容瑾白头到老?
呵,不管你是酒后失言、还是酒后吐真言...冷的掉渣的寒调:“陌九。”
“属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