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那个人,容貌还是那般容貌,说不出哪里变了。大男子主义惯病的劣根性,对于送上门来刻意巴结讨好的,向来不屑一顾。
所以,对她知之不深,堪可谓模糊。
可凭脑海里模糊的记忆,两者前后巨大反差,确确实实是变了!
对此,端坐在饭桌之前,没了慕容瑾反而吃的更加畅快的木巧兮。拂了拂微凸的肚子满脸餍足。潋滟眼眸,直眺远方,水眸里却空无一物。
变了?
她倒是没有变,变的只有他慕容瑾罢了!
对于不可预知或者打破常规的事物,每个人都会有挖掘窥探的冲动。
与其说变了,倒不如说好奇,慕容瑾对现在这个全新的木巧兮产生了好奇。
可,不知慕容瑾有没听说过这句话:好奇害死猫!
水眸转,放眼尽是洗扫一空的空碗碟盘...
世人都道,饱暖思(****可到了她这儿,饱暖过后,思的却是生计。一直刻意逃避的问题就不得不提上议程了。
蹙眉,莲香上来收拾碗碟的杂乱声也没听见。
咬唇儿,搔下巴,这是木巧兮陷入沉思时惯性的动作。
眼下,三要事,迫在眉睫。
首先,重中之重,父亲木天雄水利工程一案。
据最近讯报,赫王归,水利工程一案水落石出,朝堂震荡。经追查确定,此案并非木天雄偷工减料单纯性质造成的洪水塌方。实乃有心人恶意趁电闪雷鸣的之夜炸毁了工程奠基。偏缝雨夜,十分完美的遮盖了一切。偏生,这倒霉催的遇到了火眼金睛的赫王。
始作俑者,户部侍郎木相权!
不查不知道,一查,偏生是二皇子手下的势力。
那么,看似表面上的派系争斗,实际上,线扯长了,牵扯出来的糟糠事儿就多了。
所以,现在二皇子剪不断理还乱,自顾不暇。二皇子事阻,理所当然,六皇子定当有了翻盘的机会...可事实偏是,木天雄还踏踏实实的蹲在大牢里,一点儿沉冤得雪的迹象都没有。
事情发展到这儿,木巧兮忍不住搓火儿,案子都查完了利索的赶紧放人,迟则生变。不是她天生感性悲观,而是...凡事儿沾上赫贱人,得自动切换到悲观模式!
其次,便是,少将军府,不宜久留!
且不说昨日回府的会心一击...单单想起与慕容瑾两年夫妻,空有其份没有夫妻之实她就瘆的慌...迷雾重重的背后,是一不小心万劫不复。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最后的最后,便是,三十六计也于事无补想溜也没胆儿溜的这茬儿。赫贱人见鬼的‘给你五日之期考虑,是做本王的女人,还是继续做少将军’鬼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
但,这句话哪里有她考虑的余地,完全是明抢的节奏。此话出,只不过给被抢的人提一个醒让其有点儿心里准备。
狼窝和虎穴,他们有考虑过她的感受么?
完全没有!
弱势者,连扑腾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越理越乱,越想越糟,挫败的呼出一口浊气,她需要静静,瞟了眼莲香亦步亦趋视若珍宝端上来的红枣羹:“夫人,木夫人亲手为您熬制的的,您尝尝合不合口味。”
水眸清冽,深意卓卓。木绾柔倒是有心,大清早的就洗手做汤羹...不知是真心悔悟还是想在某人面前好好表现?
不过,遗憾,想表现?慕容瑾早走了,想悔悟?她不接受!
挑唇,倒也难为了她亲爱的妹妹,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一日三餐的事,真是够她呛的。想动木巧兮冷不丁的在她的饮食里动点儿手脚,她是防的了一次,难免防得了二次、三次。现在可好,全权叫给她打理,倘若木巧兮出个什么好歹,这慕容瑾的嫡长子与她头顶的平妻一职,孰轻孰重?
毫不质疑的抬碗汤羹一饮而尽。
跨步出门,在莲清的询问声里,答:“去宰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