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寒起身,连夜赶制了一个背袋,打包好她需要换洗的衣物,还有些她配置的内山内伤药丸和外伤药粉,以备不时之需,她一向是个冷静的人,老头子从不插手帮她。
她有条不紊的整理着一切,她走到放满金块的木箱边上,取了一些金块塞入背袋的夹层里。三年里,这些金银财宝对她来说就是死物,而现在,她也必须全面去考虑,带些财物在身,并不是些坏事。
突然,她看到了池塘里的倒影,沉思了一会,跑去拾了两把玉簪,将头发盘起,系上了一条布带,插上了两把盘龙玉簪,这已经算是所有玉器中最为简朴的两把了。
温初寒望着水中的自己,倒向是个清瘦,肤白齿红的小少年而那晨星般的眼眸,却让她这清冷的“少年”显得有些动人。
将用来当吊床的两匹白布也收入包裹后,温初寒将衣皱处抚平,在山水画面前驻足沉默。
而温初寒不知道的是,在她打开阵法的那刻,千里之外的北海岛屿上,一袭青灯衫的男子手中的佛珠突然断落,男子站起身出了门,眯着眼睛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沉默不语。海浪一阵阵地拍打沙滩,汹涌的浪涛好似不知道要将谁和谁的命运推向何处。
时间流逝,天看着就要破晓,整个墓穴在夜明珠的照明下一切如常,晨星犹如被笼罩了一层银灰色的轻纱,朦朦胧胧的闪烁着,温初寒缓缓的睁开眼,将剑装入一只布袋中系在背后,回头又望了望墙上的山水画,将小背袋跨上肩,扯了一条水袖,运气将木棺推向北边,水袖一头系在了木棺的一角。
随后,温初寒运起轻功,借着崖壁的藤蔓,飞向洞口,宛如蝴蝶。
温初寒一出洞口,便感受到呼啦啦的风吹过耳边,令她清醒不少,空气中混着青草的味道,如此清新。
温初寒垂手一扯手中的水袖,木棺被她拉回了原位,瞬间,在洞口的分界处,那一长条的绫罗绸布被燃断,洞口也随之模糊,温初寒在平地上静静地站立了一会,随机找了些树枝和石块,又摆下了个保护阵法,她必然会回来的,在她找到关于一切回去的办法的那时。
温初寒理了理衣衫,转身望着眼前的树林,她初步判断了一会,她应该是处在山顶的位置。
这时,天边一句露出太阳的一角,阳光金灿灿,洒在树木枝桠间。
温初寒辨认了一会方向,抬脚向北边走去。
温初寒庆幸自己有着扎实的身体基础,走了半日,也不觉得很累。她找到一条溪河,顺着溪河而走,一般来说,顺着水源走,是能找到城镇和村落的。
但是这条溪河蜿蜒漫长,好似没有尽头,夜幕渐渐降临,温初寒决定原地先休息一会,明日再继续赶路。
她勘查了地势,找了六棵树,寻了一些树枝和石块,摆下了隐藏的阵法,即使有人经过,也看不见这六棵树范围内的一切。
接着温初寒甩出床帐吊好吊床,她睡在高处的优势,便是安全,和她能有时间掌握一切。
温初寒吃了点果子喝了点水,便准备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砰”的一声,惊醒了温初寒。那声音就像是重物摔在落叶上发出的闷响声。温初寒随即坐了起来,悬坐在吊床上向下望去,只见一身血迹的男子倒在她生的火堆旁,肩上还插着一把短箭。
温初寒皱了皱眉,这是歪打正着闯进了她的阵法里面嘛?看来那本奇门遁甲她还是需要花时间琢磨,温初寒有一丝丝的不甘心的摇着头。
这时,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一帮黑衣人握着刀剑出现在温初寒附近,温初寒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人到哪里去了?”一个黑衣人环视了四周说道。
那家伙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会凭空消失。
温初寒松了眉头,看来他们看不见自己要找的人就在他们的脚边。
“该死,都快要死的人竟然消失了。”
“老大,怎么办?主子知道了定会怪罪。”
温初寒坐在吊床上望着下面的人叽叽喳喳,再去看了看倒在阵法里面的男人,再不救他估计是要危险了。温初寒叹了口气,运气吸了块石子在手,随手向远处的草木丛打去。
“哗啦”,所有黑衣人被那声音吸引而去。
“追!”一帮人瞬间就离开了温初寒的地界。
温初寒跳下吊床,将那名男子侧身翻过。然后移到一棵树边上,从背袋里取出银针,这些工具都是墓穴里原来有的,她一直不懂这墓穴主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温初寒灵活的在男子身上扎了几针,指法犹如舞蹈,伤口瞬间止住了血。
男子轻轻哼了一声,眼眸紧闭,没有一丝要睁开的迹象。
温初寒撕开他的衣服,随即一条水袖飞出,缠住了那把短箭,温初寒一运气,男子痛苦的哼了一声,温初寒甩掉拔出的短箭,替他上药扎好伤口。
接着又把了把脉,翻看了他的眼瞳,确认没有中毒迹象,才拿出一件白袍盖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