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初上枝头,温初寒准时醒来,收拾妥当下楼等待安氏。
不一会安氏便出来了,这些天她的气色好了不少。
“主子何必要亲自去呢。”安氏穿着锦缎华服,倒有一番富贵人家主母的风范。
“无妨,只有你我懂。我们去花市买些种子。”
温初寒望了望福伯,福伯马上说道:“主子,马车已经备好了。”
“走吧。”温初寒先将安氏扶了上去,自己再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向花市驶去,安氏在马车上望着窗外的繁华风景,温初寒则支着脑袋打着盹。
“少爷,夫人,花市到了。”马夫轻轻叫了一声。
温初寒跳下马车,将安氏扶下马车。安氏被马夫这一称谓叫的面色一顿,温初寒倒是丝毫没放在心上,大步的进了花市。
马夫将马车带入边上的茶铺,安氏打赏了块银子给马夫,跟上了温初寒。
“安婶,你在这些铺子里照着这单子上的花种全部买齐,叫他们送到布庄里去,我去里头逛逛,累了你便去茶铺里等我。”
“是,主子。”安氏点了点头,拿着单子去花圃里寻种子去了。
温初寒走进花市深处,里面摆放着都是已经培养好了的花卉,等着一些达官贵族,风流雅士来选购。
温初寒一路下来,已经买到不少她需要的花草,令花农们闭市之后送去布庄,温初寒一路选了很久,还选到了一些少见的花草,估摸用量已经差不多,种类也差不多齐全,便决定往回走。
这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你们来追啊,哈哈,追到这束花就赏你们。啊!!!”
“公主小心!!”一帮千金女子惊呼。
温初寒只见一抹淡蓝色的影子被一株老藤根绊倒,向她扑来。温初寒向前一闪,一把扶住了女子,女子扑进了她的左臂怀,女子头上的挂簪乱颤。
见她站稳,温初寒轻轻松开了眼前的少女,少女长得玲珑可爱,樱桃小嘴扁着似乎是吓到了,眼神呆呆的望着温初寒。
温初寒倒是不知道,她这一救,从此多了一个牛皮糖。
刚才那一绊,震下了不少叶子,温初寒将少女头上的一片叶子轻轻拿掉,看她没什么大碍,转身便走了。
一帮官家千金也才缓过神来一拥而上。
“公主你没有大碍吧?”
“公主?公主?你回一句罢?”
“莫不是吓坏了吧?”
而此时的安平公主,怔怔的握着手中的绿叶,她并不是吓坏了,而是被刚刚那美好的少年迷了眼,等她缓过神来,哪里还有少年的影子,只有一帮叽叽喳喳围着她的女人。
马车上。
“安婶,我让你买的种子,你可都会打理?”
“主子如何得知我是护花之人?”安氏浅笑着望着眼前的少年。
“央颜说的。”温初寒弹弹刚才救人衣角上沾染的灰尘,不再多言。
安氏也不说话,静静的望着车窗外,她心里知道,她这主子,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他这般年纪也本该是被呵护的年纪,却已经有这些本领,令她有些心疼。
而此时帝都南城都在热议,这古全的百年祖店易主了,古全带着妻儿也不见了踪影,而听说这新主子一经手,就让掌柜在店门口烧掉了那些次布,还令掌柜关门整顿,连原来的牌匾都撤了。
还有小贩口口热议,说这布庄的新主子写的字,是少有的大师风范,连做了几十年牌匾的老张头都央求布庄的小哥儿将那写字的稿纸送他。
“主子,绣娘送来了成衣,可要过目?”
“让央颜将女式衣裙换上,男式我拿来瞧瞧。”温初寒看着手上的药理书,说道。
温初寒接过福伯拿来的衣服翻看,看到线脚,领口,袖口,全都按照她的想法要求,满意的点了点头,福伯找的绣娘真是不错。“好好赏那几位绣娘。”
“是,可让央颜出来了?”
温初寒点了点头,随即穿着一身淡绯色红烟裙,上身配着淡黄色的翠烟衫,肩口的软纱绣着白色蝴蝶,袖口的桃花点点的福央颜缓缓走来,而小六子也带着其他几件款式的衣服上来给温初寒过目,温初寒看了看央颜,转头问安婶,“央颜可学过跳舞?”
“回主子,小的在央颜儿时便有教过。”
“嗯。”温初寒点点头,“安婶,这些日子要问你借下你的那把古琴。”
“主子只管吩咐。”
“主子,花市的人将东西都搬到后院了。”小六子在门口吆喝了一声。
温初寒听到,起身去了后院。
而后面几天,温初寒一直一个人在房内捣鼓着什么,有时去后院取了些花瓣,有时取些草药。
“主子,主子,老张头让人把牌匾送来了。”小六子响亮的声音响彻了院子。
“放着吧,明日让福伯找人挂上。”温初寒将后院井中的一个木桶提了上来,从桶中取了几个盒子出来,打开盒子闻了闻,“成了。”温初寒的眼眸亮了亮。
随机回到了房中没有声响。直到晚膳福央颜去唤,才出来。
“小六子,你将这块香放在放成衣的房里,务必让每件衣服上都沾上香味。
“得令嘞。”小六子接过香木,飞快的跑去办事了。
“安婶拿下古琴给我,我与央颜准备明日开业之事。”
安氏去房里抱了琴而来,而此时央颜也已经换好了衣裙。
温初寒指尖一划琴弦,福央颜旋转而起舞,花瓣随风飘在空中。
一曲毕,一舞停,安氏怔怔的想着刚才见到的那一幕。
“主子,主子!我办完了!”小六子兴高采烈的跑回来,“安婶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明日你便知道了。”安氏回神笑着对小六子说道。
“小六子,明日去拾两篮花瓣,听我吩咐。”温初寒留下一句话,消失在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