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寒打量着眼前的房间,淡淡的花香弥漫在房间,床旁的花瓶插着纤细粉白的干净的花枝,床上是一床青灰的锦被,床帐上是淡黄色的帐幔,边上的几条流苏静静垂着。房间另一边摆着梨花案,文房四宝齐全,中间的圆桌镶着翠玉,上面摆好了白色干净的茶具。
温初寒微微对这一老一少收拾出这样的房间感到吃惊。
温初寒放下东西,踱到窗边,窗外一片好景色,景中有池,池中有假山,周围的花圃没多少人打理显得有点衰败。其实不得不说古全的祖产真的是不错,可惜败在了他的手上。
“叩叩”的敲门声这时候响起。
“主子,可以用膳了。”一声绵绵软软的声音响起。
温初寒正在将剑放置在阵法之中,不禁一愣,女子?
“主子?”女声带着疑问的语气又一次响起。
温初寒起身打开了房门,只见一位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女,端着餐盘站立在房门口,一身绯色布衣,墨黑的长发披到腰上,头上盘了个中规中矩的发髻。一看就是收拾过而来的。
大概是福伯的女儿吧。
少女望着突然打开房门的温初寒,呆呆怔住,这是多么出尘干净的容颜,她身为女子竟然有一丝丝觉得不如的感觉。眼前的少年眉眼间透着清冷之味,一身寂寥,她看的怦然心动。
“姑娘怎么称呼?”温初寒的声音冰冷,她并不擅长与人交往,曾经的她便一直是一个人。
“小女子福央颜。”福央颜低头小声回答,双颊上浮起两朵红晕。“是爹让我来伺候主子的。”
“我的房间是你拾掇的?”温初寒淡淡的问道。
“是奴婢收拾的。”
“福伯如此贫寒之家,如此格调你又从何学会?”
“回主子,爹爹几年前是个小官,只是被小人所陷,成了没落官家,奴婢娘亲曾是大家闺秀,才教了央颜一些皮毛,主子房中还缺些灵气书画,可吩咐奴婢明日为主子取来。”福央颜低着头咬着嘴唇。
温初寒沉思了一会,“以后你便伺候我衣食,以后用膳全放在中院和大家一起,你与你爹回一句,日后每日报账在一起用膳之时我会听的,日后你不必唤自己为奴婢,当自己是小姐就可,其他我会再吩咐,告诉福伯,片刻后我便去用膳。”
“是,央颜领命。”少女泪光闪闪,行了个礼便下了喽。
温初寒望着福央颜的玲珑的身段和娇美的容颜,眯着眼想了一会,继续回房中设置阵法。
温初寒将一切收拾稳妥,换了件衣服,慢慢的走下楼,福伯已经将院子里的石灯全部点亮。
温初寒踱到中院,只见所有人已经在那边候着,人并不多,福伯的一家,还有小六子,总共也就五口人。
“主子。”众人行了一礼。
“都坐吧。”温初寒的语气令人听不出情绪。
众人纷纷落座,温初寒快速的扫了众人一眼,见每个人都按照她的吩咐收拾妥当,倒是都精神不少,小六子换上了锦缎的衣服,加上他透着的那股倔强,倒像是富商家不懂事的小少爷。
而福央颜换上了锦衣,擦了层胭脂,在夜色下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只是福伯的夫人安氏,病态的脸色显得惨白,不时传来咳嗽声。
“安婶,将手伸出来,我来把把脉。”温初寒这句话刚落。众人不禁愣住,他们的新主子还会医术嘛?
安氏犹豫的伸出了手,温初寒静静的探了一会脉。
“无妨,许是你几年前生过场大风寒,那时留下的病根罢了。”温初寒知道其实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福伯这些年入不敷出,买不起那些温补的药材。
“正是,主子真是少年有为。”安氏腼腆地笑着,大家闺秀的风范也还在。
温初寒从袖口掏出两包药包,放在桌子上,“每日冲服一次,每次一两,约莫半年应该会痊愈。”
说完,温初寒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央颜感激主子。”福央颜泪光潋潋,半跪在地。
“起罢,我说了,不必当自己是奴才,日后还需要你们做事的地方,被病牵绊着总不是好事。”温初寒甚至没有看福央颜,自顾自的吃着眼前的菜。
接着,福伯报告了账目上的事情,小六子又接上讲了一些南城发生的趣事,有时令人捧腹大笑,福央颜偷偷打量着温初寒,这个眼眸温柔,嘴角浅笑的如玉少年,看着真是如此美好。
用完膳,温初寒坐在了中院的石凳上,小六子和福央颜去收拾碗筷。
“福伯,以后让安婶将这一片花圃打理出来,我要种些花草。”
“是。”
温初寒又来回在院子里踱了几步,设下了几个简单的阵法,这群人手无缚鸡之力,如有什么危险,这阵法还能护他们一时安全。
随后,安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老头子,如果你看到我独当一面,会不会不再对我不满意。
温初寒想着想着,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