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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吾将上下而求索

天刚蒙蒙亮,路上有了行人,面馆也就热闹了起来。

老头子在面馆里招呼着客人,老婆子在厨房做着饭菜。

逍遥子拿着紫金龙鳞匕,回忆着一些往事……

三十多年前

龙嘘子,也就是玄虚子、会珍子、逍遥子的师父,在接受到西域昆仑派掌门诸葛云台的挑战后,只身一人赴昆仑之巅比武。

恶劣严寒,满天飞雪。

龙嘘子与诸葛云台打了七百回合,仍不分胜负。

对于这两位武学都到达登峰造极的人来说,某一方的胜利都很难有把握。

大战了三天三夜。

双方都已精疲力竭,再也无内力可以发功。

最终两败俱伤。

龙嘘子下了昆仑之巅。

下山之时,在一处小范围的雪崩过后,龙嘘子异然发现了传说中极其宝贵的千年寒冰铁。

回到龙嘘山的龙嘘子,把这块寒冰铁加以铸造,以后就有了名震江湖的神兵利器——龙嘘宝剑,其余残铁铸成紫金龙鳞匕首。

在那一年的剑道大会上,龙嘘子分别把龙嘘宝剑和紫金龙鳞匕首赏赐给成绩最好的两位弟子,玄虚子和逍遥子。

逍遥子的紫金龙嘘鳞匕首就由此而得来。

欧阳颖儿依然没有醒。

逍遥子走出了欧阳颖儿那间屋子,从内院出了面馆。

这片村子叫小洋村,村外有连绵起伏的山峦,云雾山就是其中最主要的一座,村子的唯一一条道路,也只能从云雾山上通过。所以云雾山成了当地村民的保护山。

小洋村的大部分百姓都是从外地迁移过来的。国破家亡,山河破碎,南征北战,流离失所,这里成了人们首选的庇护所。

逍遥子站在村头向村外望去,山峦起伏,只显有一条山道。

前方是云雾山

云雾山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消散。东边的朝阳可是已经升起。云雾山长年云雾缭绕,不管是晴天还是阴天,不论是刮风还是下雨,这座山如同人间仙境一般,既美丽又神秘。

欧阳颖儿昨夜从这条山道上来的,也不知道她拿来的勇气在夜里过这座云雾山。

逍遥子来到了那几位死去的黑衣侍从路边,浓浓的血液黑的发亮,早就停止了流动。

逍遥子心寒地自言自语道:“这些人真的是被叶无情杀的吗?”,“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可这些年在江湖中,没有他的踪迹,应该不会是他。”

逍遥子进了云雾山,道路蜿蜒,一眼望不到头,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

行了不久,山道左边处,有一条小道与之合流。隐秘的小道周边长满了野草,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这处竟会有一条小道。

这条小道并不是通向云雾山的道路,逍遥子顺着这条小道走了没多远,停住了脚步。

前面没路了,小道的尽头处有一座古宅院,这古宅院的匾额上“叶府”两个大字显得格外显眼。

没错,这座古宅院是昨晚欧阳颖儿进的去的院落。

逍遥子走近了大门,大门敞开着一条大缝。他轻轻地走过去,推开了大门,里面的景象还是如昨晚欧阳颖儿看到的差不多,只是有改变的是院内多了些死人,这些是黑衣侍从们的尸体。

逍遥子断定这里昨天晚上有过很激烈地打斗,他想到了欧阳颖儿或许就是在这次打斗中中毒受伤的。

“昨晚,叶无情应该也在此处!”,逍遥子暗自作想。

逍遥子想到此处,忽然一惊,跑到大门前,抬头看到了“叶府”,两个大字。明白了些事情。

“叶府?叶无情,莫非此处乃是叶无情的祖宅院?叶无情这多年在江湖之中消声匿迹,难道躲在这里秘制什么毒药。嗯!村子里的那些中毒而死人定是他干的!”,逍遥子完全明白了。

当一个人弄明白了一些事情,他会在另一个高度和领域重新出现问题与糊涂。

逍遥子这时不明白的是他不知道叶无情为何又重出江湖,为何这里有一些尸体。

逍遥子穿过杂乱、尸横的院子,找遍了所有的屋子,里面空无一人。

叶无情走了,他走向什么地方,大概没有人会知道,因为知道他去哪的人全都死光了。

回到村头面馆后的逍遥子,坐在面馆里又叫老头子老板做了一碗牛肉面,提了一壶烧酒。

“来,现在正好没客人。老兄我陪你喝!”,老头子老板把面与酒放在桌子上,又端进来一碟花生米,笑呵呵地对着逍遥子说道。

逍遥子抬头惨淡地笑了笑,说道:“好,来我们喝酒!”

“老兄可听说过,你逍遥子一生无拘无束,无烦无恼。怎么这次如此失意!难道是位院内的那小姑娘!”,老头子老板轻轻地问着逍遥子。

逍遥子听着老头子老板的话,感慨万千,主动向自己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酒,而后端起酒杯,一干而敬。

“你们外人看似我很逍遥,这些全是幻想,不是真正的我,老兄,你们不懂。”,逍遥子又接着往自己杯中添满了酒,说道。

老头子老板没有说话。

“老头子!老头子!不好了,内院那姑娘不见了。”,面馆的老婆子急急忙忙来到逍遥子和老头子老板身边,对着老头子老板说道。

“看清楚了?老婆子!是不是眼花了。”,老头子老板不敢相信地问道。

“哎呦。看清了!我可不会糊涂到那种程度!”,老婆子微微瞪着眼睛说道。

老头子老板与老婆子在交谈询问的时候,逍遥子已经进了内院,欧阳颖儿的床上空无一人。

她走了,忍着伤痛走了,带着身上随时就可能发作的毒症就这样真真切切的没了人影。

“走了好,可能这姑娘知道去哪!”,逍遥子安慰自己得说道。话虽如此,逍遥子其实很想去找到欧阳颖儿,问清楚关于她为什么会有那把“紫金龙鳞匕首”的一切情况。看来,已经来不及了。

逍遥子呆笑着走回了面馆,继续坐在刚才那个位子上,喝着小酒。

老婆子慢腾腾地走过去对逍遥子说道:“老兄弟,咱们都这么老的人了,多些快乐,少些烦恼,不是更好吗?”

“是啊!生活中,该放下的总是要放下。不该放下的,有时也是要放下的,嘿嘿嘿!”,老头子老板笑着说道。

逍遥子听后,脸涨得通红,尴尬的笑着对他们说道:“嘿!老弟我让你们见笑了。老哥、老嫂能有这么广阔的视野,我这个江湖总说我逍遥的逍遥子更是不敢要这称号啊!”

“哪里哪里!我们只是厌恶了痛苦而已。”,老头子老板与老婆子异口同声地回答。

老婆子回到了内院,一切就像没发生过的一样,时间还在流逝,烦恼也在减少。

逍遥子呡了一口烧酒,感叹地对老头子老板说:“嘿呀嘿!可惜呀我们都已经老了,如果在年轻几十岁,我也当想与你结义兄弟!呵呵!”

“是啊!我们老了。其实我也挺羡慕你们江湖人士的结义。要不,在晚生之年,来个结义,也未尝不可嘛!”,老头子老板缓缓地说道。

“好!”,逍遥子顿时肃然起敬,站起来道了一句。这一个字彻底扶散了逍遥子头上的乌云。

夏天看样子已经到了,太阳还没有中天,暴露在烈日低下的人们就已经受不了。

逍遥子与老头子老板做了结义兄弟的礼节,喝了结义酒。

两人欢乐地如同年轻了几十岁。一旁的老婆子替他们欢喜替他们笑。

逍遥子收拾了包袱,准备继续云游。老头子老板跟在后面为他送行。

他的一只脚踏出面馆后,又急忙地缩了回来,大踏步地走到面馆内。

“老弟呀,怎么又来这了,不是要走吗?”,老头子老板镇静地问道。

“嘿嘿!老哥,你看外面这么热的天,没有酒水可是不好啊!给,呵呵!老弟的酒葫芦!”,逍遥子把腰中的酒葫芦递给老头子老板后,看着他,苦笑地说道。

“哎唉,哈哈哈!这有什么?怪老哥没考虑周到。”,老头子老板大声笑了起来,对逍遥子说道。

“那老弟就谢过老哥了。”,逍遥子回答。

老头子老板拿着酒葫芦给逍遥子灌了一葫芦烧酒。

回来后,递给了逍遥子,关心地说道:“给!老老弟!”

“哈哈哈哈……”,一声声笑声从面馆外面传进屋子,“老板,给我来两坛子酒,好好犒劳犒劳我的弟兄们”,外面来了一伙江湖人,为首的是“铁拐”齐老二。

齐老二扭扭歪歪地进了屋子,坐在桌边的长凳上,左手拿着铁拐撑着地面,右脚底蹬在长凳的一端的蹬面上,很是霸道地又说道:“哈哈,弟兄们,把外面的小妖女给我带进来。”

齐老二外面的手下,推着一位已经被捆绑的女子进了面馆。这女子满脸苍白,身体虚弱无力,任由身边的手下推拉。

在一旁站着的逍遥子猛然被惊吓,这位被绑的女子是欧阳颖儿。

逍遥子取消了离开的念头,找了靠里边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老板,怎么还不送来酒?这么热的天,想渴死我吗?赶来!赶快!”,齐老二大声催促呵斥道。

“咳咳!来了!来了!”

老头子老板与老婆子两人各提了一坛酒,缓缓地走了进来。齐老二指示老头子老板和老婆子把酒放在了他自己的桌子上。

“咦?没找到你们二人已经到了这把年纪,还能提的动这坛酒哈!”,齐老二讽刺地笑着说道。

周围齐老二手下跟着也群笑了。

“喔喔!哪里啦,我们只是提的多了,提的多了。”,老头子老板咳嗽了两声,解释着说道。

老头子老板低着头,斜看着欧阳颖儿,又回过身子,向逍遥子挤了挤两下眼睛,示意逍遥子先勿动手。

逍遥子看到了老头子老板的示意,他知道在江湖中,挤两次眼睛的暗语是莫动手的含义。他不得不佩服老头子老板,不在江湖走,却知江湖事。

“咦?这两酒坛是开着的。来,你喝!”,齐老二狐疑地看着酒坛与老头子老板,捧起酒坛向桌子上的碗里到了一些,指着老头子老板,命令道。

老头子老板缓缓走来,笑呵呵地说:“正宗的高粱老烧酒,俺来给大爷尝尝。嘿嘿!”

老头子老板喝了一口,过了一会,齐老二见老头子老板没什么反应,笑呵呵地对老头子老板说:“在去整些碗来,没碗我的弟兄们怎么喝酒。”

老头子老板进了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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