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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陷入与同事的情感里

李天海打电话给林雪梅,说售楼部马上要开张营业,让她做好岗前准备,随时去上班。

林雪梅去之后,发现那里已经摆好了鲜花、彩条,横幅挂满了售楼部的整面墙,前来祝贺的人黑压压的一片,小车停了一长串。剪彩场面很热闹。林雪梅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规模、阵势,感叹李天海公司的实力不可小视。令她惊讶的是,她见到了接送王金钱的那个男人,当时那人对李天海吩咐工作什么的,看样子是那里的管事人物。她悄悄地躲到一边去,观察那人的行动。李天海发现她的异常举动,问她咋回事。她问李天海:与你对话的那人是谁?李天海问指的是哪位。她讲了是什么模样的人。李天海说:你讲的那人是我叔叔。林雪梅惊讶地鼓大眼睛,问:他是你叔叔,你在他手下做事?

怎么,有何不妥?

没,没,没什么不妥,随便问问而已。林雪梅内心拨浪鼓似的跳动,心里那个慌呀,生怕李秋天看见她,讲话语气很不自然,如果李秋天将她在他公司上班的事讲与王金钱听,不知会有多尴尬的场面。

李天海关心地问她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她回答头有点晕,心理突然有点心慌难受。实际是想避开被李秋天撞见。

李天海献殷情地想开车送林雪梅去医院检查身体。她拒绝了他的好意,说过会儿就好。

李天海说身体不舒服会影响工作效率,坚持要送她去看医生。

林雪梅脸红红地说,真的不用麻烦你,这时的工作离不开你。我这是老毛病了,你不用担心我。她心里纳闷,咋就会撞见王金钱交往的人呢,而且,而且这人竟然是李天海的叔叔,天地宽呀又逼仄。

王金钱怎样认识李秋天的?这话得从年前讲起。首先要肯定的是,李秋天朋友的关系网络广泛。他凭借多年不俗的社会关系,承建了多栋楼房,赚取了丰厚的利润,有了利润的同时,请朋友吃饭、喝酒成为常事,由此结识了多位年轻女子,后来通过朋友介绍又认识了王金钱。王金钱相貌出众,讲话爹声爹气,喜欢撒娇。李秋天懂得她秋波流转眼神背后的意思,欣喜之后主动联系她。她表现得温柔多情,深得李秋天的喜爱。

那天在宿舍里王金钱哭得死去活来的样子,是因为李秋天答应帮忙联系就业单位,后来说没找到管事的人,委婉地拒绝了她,她拜托的事情泡了汤。

王金钱伤心之余躲在宿舍里哭泣。哭泣的原因是,之前她已经多次委身于李秋天,给了李秋天刺激的享受,她希望李秋天能给她联系到就业单位,没曾想李秋天食言了。她找到李秋天,要求给个说法。

李秋天说即使不去联系的那家单位,去另外单位未尝不可,干嘛一条道黑着走哩。

王金钱撒娇说做梦都想去那家单位,福利好、工资高,很多同学都想去可就是没有门路,你倒好,说一套做一套,亏我对你真情厚意,你根本没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

李秋天说福利好、工资高在于人为,没本事的人甭说福利,工资都可能不理想。“劝”她看清形势,说人眼光要长远些,即使没有去那家单位,找个赚钱的地方也很简单。

赚钱的地方?啥地方赚钱容易?!

这就需要你冷静地思考。

只要你真心对待我,我保证听从你安排,可你答应的事没兑现,说明你心里根本没有我。

李秋天说,我心里怎会没有你呢,相处久了你自然清楚,时间会培养感情的对不?你要相信我,我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王金钱说,正因为相信你,我将一切都给了你,可你答应的事情没能兑现,纯粹在骗我、搪塞我,是不是这样?!

李秋天说,前段时间工作忙,过一阵子就办你的事情,决不食言。

她说,如果你搪塞我,我会让你交往过的女子,都来找你的麻烦。

李秋天的心一颤,笑着说:你别吓唬我,我经受不住恐吓。不过,这年头的事情别较真,较真的话对你没好处。这样吧,你不去那家单位,到我的公司上班,我保证你收入不菲。

进入你的公司?王金钱的表情打出大大的问好。

不可以吗?

好呀,可你能给我买相关保费吗。

买保费?很简单的一件事嘛。他说:要不了几个钱。让你进入我的公司,为的是让你有份稳定的职业,除此之外,你怎么想都成。

王金钱得到许诺,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你看着办就是,只要不嫌弃我。

王金钱舍不得离开李秋天,因为她在乎钱,只要能得到钱,她会想方设法地谋取、博得李秋天的欢心,如果得不到利益她是不会将身体献给李秋天的,李秋天年长她N岁呢。看着他满身的疙瘩肉,心里很不是滋味,可为了心中的梦想,为了钱,又不得不委屈自己。

王金钱的穿着、打扮在校园里属于一流,隔不了多久就会换套服装,而且款式新潮、价格不菲,只要她一出现,身边就有同学向她问长问短,羡慕地缠着她讨教购衣秘诀,问她从哪里淘来的。那时,王金钱开心地会说在哪里哪里买的,多少价格。问价的同学咂舌地说,那多贵呀,买不起,买不起。但是,同寝室的林雪梅从来没问过王金钱的服装多少价格,她知道王金钱背后有人支持经济,她不愿意与王金钱一同逛街,她受不了王金钱购买服装时花钱的那股“豪爽和洋气”。

林雪梅很多时候会与自己赌气,赌气的原因是心里郁闷,郁闷的心结来自于同学间的相处,王金钱的洋气令她心慌气堵和难受,更有李艳梅在宿舍的那些龌蹉场面,想想都令她头痛、脑晕。父母不支持她交往东海,说东海不会带给她好日子,她气得经常一人去校园的后山,找那些小草呀树枝呀出气。她想不出好的办法让父亲接受东海。

没想到的是,到李天海的售楼部上班,居然撞见李秋天,天地真是太逼仄。

李天海几次开车到学校门口接林雪梅,起先说顺路,顺便接一下,后来邀请她参加同事聚会或生日派对,说有了她的加入,场面会更加热闹而温馨。林雪梅开玩笑说,你把我当成你的秘书了,可参加生日派对不在工作范围,往后别让我加入,我不想别人非议。

李天海说,非议能够促成好事,被人非议,说明被非议的人优点多,优点多自然被人羡慕。同事出入社交,你男朋友因此生气,只能是你男朋友度量小,如果他真生气,我看,没必要交往下去。

你说啥哦你,我不允许你这样评价他,你我才交往几天?

我说错了吗?

我男朋友信任我,他有自己的事业,虽然没你的公司赚钱多,可必定是他自己的事业。他支持我到你们售楼部上班,足见他的大度,如果你因此看不起他,我想咱们之间不必交往。

呵呵,讲到底还是担心他吃醋,我又不是老虎。他哈哈大笑。

你别笑,如果你是老虎,我随时可以让老虎就范,我点老虎穴位。

那你可要注意了,以后咱们在一起相处的机会多着呢,我倒想看看,你是怎样让老虎就范的。

林雪梅发现了李天海在试探她的反应,说,你?!你啥意思嘛。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不再讨论。

李天海说行,行,行,讲点别的。

林雪梅去售楼部上班的路途,很长一段距离与李天海是同一方向,因此,有时李天海会邀请她坐顺风车。碍于情面,林雪梅坐过几次便拒绝了,拒绝的原因是,她担心被东海撞见,她不想爱情起风波。那天,李天海又邀请林雪梅坐车。她说:你事务繁多,我不耽误你时间,我走路锻炼身体,感觉挺好。

他说,担心你男朋友撞见是吧?呵呵,如果真那样,你朋友度量太小,不是做事的人,不交往也罢。

林雪梅说你想多了,我只想锻炼身体而已,没你想的复杂。

楼盘销售到一个分水岭时,公司对员工的业绩进行了总结、评价和奖励办法,大家聚在一起嗑瓜子、喝茶,讨论销售中出现的状况。会议结束时,李天海吩咐林雪梅留下。她问有事吗。他说,当然有事才让你留下,公司决定调你到新的项目售楼部去主持工作,你准备准备。

林雪梅高兴后委婉地说,谢谢公司的抬举,我的业绩不是最好,无法胜任新的项目售楼部工作,你们考虑另外的人选吧。

李天海问为什么?

林雪梅回答:我不能胜任公司的重任,我现在还在学习阶段,得为毕业论文做准备。

李天海说,你学习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有份工作,在售楼部里,你的专业虽然不对口,可毕竟收入不菲。你的业绩虽然不是最好,但公司决定奖励你,提拔你当公司销售部主管,你不愿意?

林雪梅惊喜地问:公司培养我主持售楼部工作,我很乐意。可我没感觉到公司会重用我。

我骗你干嘛,你要相信我。我也希望你留在公司里,咱们一起打天下。

你,和我一起打天下?别,别抬举我,我没那么大本事,我只想一日三餐有保障就行。你说与我一起打天下,谢谢你的好意。林雪梅一个劲地摆手。

这就对了,人的一日三餐很容易得到满足,重要的是,在城里要有自己的事业和住房才算稳定下来。如果你在前期销售的基础上胜出三成,公司会考虑奖励你一套住房,一套住房的钱是多少,相信你会算账。如果你想留在公司里,就继续努力吧。

听说公司会奖励销售业绩优秀的员工,实物是一套住房,而且有可能与公司签订长期合同,林雪梅为之激动、兴奋了好几天,可权衡自己不是合同制员工,上班时仍然和以往一样的心情和办事效率。

李天海见她没特别心情,问她为何不争取。

她说想也白想,能力有限,只能壁上观闹热,不想勉强自己。

李天海劝她要有信心,说公司只讲效益不认人,谁销售业绩好就奖励谁,不受制度约束。多劳多得。怂恿她已经有了不俗的基础,再冲刺冲刺,奖励应该可以属于她!

林雪梅思考一阵,问,你到底想怎样安排我?话外有话吧?

李天海说:公司快速发展的同时,需要人才支撑企业壮大,你的成绩有目共睹,而且你人漂亮,我推荐你去新的售楼部主持工作,一是因为你熟悉相关业务流程,二是希望你多接触些人物,为以后的人生夯实基础,对你自己很有好处。还有……还有……不知你对我有没有好感。

明白了大致意思的林雪梅说,老同学,对你我肯定心怀感激,感谢你介绍我到售楼部上班,感谢你让我争取得到奖励的机会,可我的能力确实有限。如果你不介意,改天我请你吃饭、喝茶,但售楼部以外的工作,希望你理解,必定,我已经有了男朋友。

正应为理解你,所以我支持你,希望你再接再厉。你的生活和工作都是我关心的方面,你可不能拒绝我的好意。

林雪梅明白李天海的意思,她不想陷入与他的感情纠葛里,与东海的情分,她明白分寸。

见林雪梅陷入了沉思中,李天海故作轻松地说,天天在一起上班,有时难免惹你心生不快,这样吧,改天销售部的人在一起聚聚,讨论一下政策的调整和接下来的销售方式。如果有些地方需要改进,你指出来我会欣然接受。另外,如果……如果你对我有感觉,我也会很开心的。

老同学,别开玩笑,你知道我有男朋友,我不想他误会我。

为何这么讲?

售楼部里,年轻的女子有好几位,应该有你喜欢的人;你的生活里,应该也有你喜欢的女子,别开我的玩笑,我不出众,也不喜欢别人开玩笑。

你看,你看,让你难为的……书归正传。李天海话锋一转,说:那天擦挂了你父亲的三轮车,我真的很抱歉,可如果没擦挂你父亲的三轮车,我这会儿还不知道你在哪里,你说是不?然后笑了起来。

就是嘛,所以我得感谢你对我的友情帮助,改天我一定请你吃饭,我让东海拿出最好的菜品招待你。

他明白她话的含意,仍然说:你给我一个增加友谊的机会,我会做一个你喜欢的人,保你开心。

话离谱了老同学,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该回家了。

他挡住她的去路,问为什么总要避开这个话题,我令你讨厌吗?

你不令人讨厌,相反,很可爱。

很可爱干吗不给我机会。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咱们可以聊点工作之外的话题。

毕业之后我就和东海结婚,这期间我不想发生意外,这个理由够充分吧。林雪梅冷静下来,说,如果你真心帮助我,我会做好工作中的每一项事情,工作之外的事,还是那句话,别添乱。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说:咱们做朋友,我会让你的日子很快乐,我会让你很开心。

她回答:做朋友可以,很亲密的那种不行。

见她不答应,他退一步说,那好吧,为咱们同事友谊,更加地努力加油!

接下来几天,林雪梅没去售楼部,李天海打她电话,她不接,最后一次,她按下接听键。他问:你怎么才接电话呢,为什么不来上班,公司里正忙着呢。

林雪梅说,心情不好不想上班,免得大家相处尴尬。

李天海歉意地说:如果我伤害了你,在此向你表示歉意,如果你因此不上班,也太小气了。接下来给她发短信,求得她的谅解,说是真心对她有好感,想博得她的芳心。

碍于同学加同事情面,林雪梅又去售楼部上班了,她没有冷淡李天海,也没有把事情告诉东海,只是上班时候沉默寡言。李天海以为她原谅了他,厚着脸皮招呼她,逗乐她。见她没怎么反感,继而发短信,并且愈来愈频繁。

林雪梅上班时没反感李天海是碍于同事情面,她不想同事瞧出端倪,工作中带着情绪会影响业绩。谁知她的沉默换来的是李天海的胆大,李天海以为林雪梅原谅了他,接二连三地发了多条信息,字眼比先前暧昧许多。林雪梅气得把那些信息统统删掉,把他的电话号码打入了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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