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酒精与伤口
“我们不走,停在原地的话百分之百的会死,而走,却有50%的机会可能活,对吗?理由?”
祖珽闭着眼睛道:“很简单啊,那个废弃村庄,其实是个路标,所以走柔然的商队都会经过哪里。
如果现在是11、12月,1月,我们停在哪儿不走,就有可能遇到后面来的商队。可现在已经是3月了,根本就不可能再有走沙漠去柔然的商队了。所以我们如果停在那儿的话,根本就是个死。
大风之后只有我们停在了原处,所以我们去柔然走的就是弓弦,是最近的直线。
而我们的人和骆驼都被大风卷走了,他们有的人和骆驼可能死了,有的可能受伤,但肯定也有幸运的,只是虚惊一场,毫发无损。但不管怎么样,他们只要活着,就会继续去柔然。
因为一来呢,回去的话,需要十多天的路程,而去柔然只剩下五六天的路程。二来呢,王妃还在张掖呢!若是选择回去,遇上了王妃怎么解解?所以他们不敢选择回去。
而若是去柔然的话,由于被大风吹得偏离了路线,所以他们只能走弓背。所以,只要我们快一点,赶在他们回归正确路线的之前,我们就有可能与他们会合,如此我们就得救了。”
听了祖珽的分析,我立即兴奋起来,力气似乎又重新回到了身上。
“我明白了,那珽,我们还休息什么?趁我们现在还有一点力气,继续上路吧!”
我看了看头顶上火红的太阳,坚定的道:“反正我们没有帐篷,没有办法真正的休息,坐在这儿也是这么大的太阳顶着,白白的消耗我们的力气,还不如走。”
“依我的,当然是一直走,直到再也走不动为止。刚才是因为你要休息……”
我立即理直气壮的反拨他道:“那是因为你直管自顾自的往前走,却不说明为什么要急着走?象刚才这样,你给说明了,我比你还着急!才不要休息呢。”
我当然不管先前其实是我自己实在走不动了,都累摔着了,祖珽才说停下休息的。
男人永远不要与女人争道理,祖珽当然深谙此道。于是他笑笑,并不说话,只是起身往前走,我赶紧跟其后。
但光凭一股子热情,没有吃的,饿得前胸贴后背,还要全靠两条腿走,消耗那么大,又能维持多久呢?
火辣辣的太阳头顶上晒着,心里祈祷着它快点儿走,快点儿下山去,好稍微凉快一点。
往日里,太阳就象是羞于见人的小媳妇,一会儿又躲进云层中,似乎行色匆匆,很快又是一天。
可今天,它就象跟我有仇似的,粘定我了,就是不肯挪动!我甚至都怀疑,这时间是不是被人施了魔法,这一天被无限延长了?
每迈一步都是那么坚难,每迈一步都象是在与自己作战,必须要打败自己的饿!累!热!渴!战胜这些困难,才能迈动一步!
如果不是想到祖珽说的,只有尽快赶路,赶到那些回归正确路线的骆驼之前,才有活路!
我不想死,还是在这沙漠里饿死、渴死!我的鼻子失灵了吧?已经是闻不到我身上的臭味了。但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又是汗水,又是沙的混合,肯定臭不可闻!
听说死在沙漠中的人往往会被火火的太阳晒成干尸,没有清水,我没办法溶解解药,我的丑脸白发无法恢复,我可不想成为这样脏这样丑的干尸!
所以我咬牙坚持着,否则我早就散架了。女人就是这样的,即便要死了,仍是希望能留下漂亮的容颜。
但我终于是坚持不下去了,走了整整一天的路磨的,也因为脚下滚烫的黄沙给烫的,我的脚上起了水泡,水泡破了,每走一步就是钻心的疼,这还怎么走?
就在太阳徘徊在地平线上的时候,我却再也支持不下去了。死就死吧!丑就丑吧!反正我不想再走了!我是一步都走不动了!
我一屁股坐在滚烫的沙上,掰过脚来查看,哇!我的脚上破皮的黄水沾着黄沙,渗着少许血液,简值惨不忍睹!怪不得那么痛呢。
“珽,拿点水来,给我洗一洗,这沙粘上面太难受了。”
祖珽过来皱着眉头看了看,摇头道:“不行,除非是酒精才能清洗,这伤口可沾不得水。”
这一天,一路上我每次想要喝口水的时候,可祖珽总是以各种借口不给我喝。所以,现在他拒绝给我水洗伤,我以为祖珽他是舍不得那水,便冷笑道:“你说什么鬼话?酒精?你能拿的出酒精吗?你明明就是舍不得点子水罢了。”
酒精这东东该是现代才有的吧?他脱口说出来,我脱口回过去,我们竟然谁也没认为有什么不对。因为酒精在现代那是普通平常得再普通平常不过的东东麻。
祖珽一句话不说,只是蹲下身子,我以为他是不相信我的伤,要亲自查看。心里冷笑的看着他,心里话,你尽管查看吧,哼,不相信个人!我可是农村出来的孩子,算是吃得苦的了,如果不是的确伤痛得厉害,我会这样?
但祖珽随后的动作却吓坏了我,也让我深深的后悔自己错怪了他!
但见祖珽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脚,低下头去,伸出他那灵活的舌头,在我脚底的伤口上舔动起来!
没有酒精洗去伤口的沙,所以他用嘴清理!
天,此时此刻我的脚上,又是汗水又是黄水又是沙又是血的,连我自己看着都恶心,他竟用嘴舔!……
想起小时候我帮妈妈割猪草,一镰刀下去把手给割了,那血哗--流出来。母亲赶紧把我的手放进她的嘴里……
所以,虽然母亲总是骂我,还要我嫁给那个死胖子,可我只要一想到她把我的手放进她嘴里的画面我就再也恨她不起来。因为我知道不管怎么说,我母亲她是爱我的,她做的一切肯定是为了我好,只是我们两个认知不一样而已。
看祖珽一口口的吐掉吸上来的脏水沙粒等,我的泪水终于如关不住闸门,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