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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集)天崩地裂

王梅当初签的支教合同已经满了,本来马上就可以回到城里的学校上课,没想到学校王老师的丈夫出了车祸,成了终身残疾。王老师既要照顾丈夫又要工作,她曾经把丈夫也带到了乡下的学校来,可丈夫又要经常去医院换药,一切很不方便。看到王老师的实际困难,王梅就主动把回城的名额让给了她,想等着以后有机会再回城里。

梁飞的儿子梁超刚刚满了六岁,梁奶奶就把他送到了学校去上学,王梅成了梁超的班主任老师。李峰刚刚五岁半,王梅也让他成了一年级的学生,他和梁超成了同学。

那一次,几个学生在操场上玩皮球,看着大家玩得那么高兴,站在一边看热闹的梁超也跑过去和同学们一起玩皮球。很快梁超就把皮球抢着了,一个大个子男同学马上就冲到了梁超的面前,狠狠地抢过他手上的皮球,然后用力把他推倒在地上。梁超不停地哭,他边哭边说:“你们把皮球给我,是我抢着的。”大个子男生见梁超要他还皮球,他气不打一处来,马上打了梁超一巴掌,然后骂他:“你是一个没人要的野种,你爸爸是坏人,我们凭什么把皮球给你?坏人的儿子不能跟我们一起玩,要是以后你再来跟我们抢皮球,我们还要打你。”李峰也赶忙跑过去骂梁超:“就是没人和你玩,你爸爸是坏人,我爸爸是警察,是专门抓你爸爸那样的坏人。”梁超又羞又气,他马上哭着跑了。

王梅发现梁超受了同学的欺负那是在上课以后,那节课应该是王梅的课,她走进了教室,突然发现教室里空着一个位置,她这才发现梁超没有来上课。王梅有些奇怪,做课间操的时候,她是看到梁超了的。于是,她赶忙问有没有同学看到梁超,大家都没有说话。王梅觉得很不正常,她赶忙把坐在前面的一个女生喊出了教室,女生才跟她说了实话,班上的男同学欺负了梁超,其中李峰也参与了,梁超已经背着书包离开了学校。王梅又气又急,从来没有打过儿子的她,突然走到了儿子面前,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看着李峰挨打,大家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纷纷告诉了老师真相,然后走出教室去找梁超。

王梅带着同学去找到梁超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学校很远了。梁超边走边哭。王梅跑过去抱住了梁超,说:“梁超,让你受委屈了,跟老师回去上课。”梁超的情绪很激动,他不停地推王梅:“我再也不上学了,学校里的同学都骂我!”王梅赶忙向梁超保证:“以后学校里没有人骂你了,有什么事你直接跟老师说,老师会给你做主的。梁超,你不要难过,其实同学们就是不了解你爸爸,他只是一时做错了事,以后他改正了就是一个好人。”看到老师那样,几个欺负过梁超的男同学都拉住了梁超的手,向他认错,保证以后再也不欺负他了,一定和他好好玩。李峰也马上给梁超认错,梁超终于回到了学校上课。

王梅知道梁超的生日是在中午放学以后,她回到了家里才突然发现开门的钥匙放在教室里了。王梅返回教室拿钥匙却发现梁超坐在教室里剥一个煮熟的鸡蛋,旁边放了一碗已经冰凉的饭。王梅一问才知道那天是梁超的生日,曾祖母就给他煮了两个鸡蛋带到学校来吃。为了省钱,梁超从来没有在外面吃过饭,都是曾祖母早晨给他做了饭带到学校里来中午吃。知道了梁超这样的情况,王梅差点掉下眼泪。她赶紧把梁超带回了自己家里,给他做了好吃的,还告诉他以后不要带饭来学校了,中午放了学去她家里吃,有自己吃的,就不会饿着他的。梁超在老师家里边吃饭边哭。懂事的李峰不停地把好吃的东西都让给了梁超。梁超告诉老师,那是他长那么大吃到的最好一顿饭。那顿饭在梁超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记忆,李峰给他夹菜的情景梁超以后也时常在梦里梦见,那顿饭也成了梁超和李峰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也是王梅陪着儿子吃的最后一顿饭。

大地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突然发狂了,路上的行人突然有些站立不住了,河里的水开始不停地波动起来,而且越动越厉害。房屋开始摇晃得厉害,有些破旧的房子经不起剧烈的震动开始垮塌了。山坡上悬崖上的石头不停地往下滚,发出了一阵阵叫人胆战心惊的响声,顿时尘土飞扬。屋子里的东西开始不停地往下掉。大街上到处是惊慌失措的人们。公路上开车的师傅慢慢减速下来,从车窗里探出头,莫名其妙地注视着四周的一切震动。这时,突然有人大喊起来:“地震了!”

大街上到处是慌乱的人群,惊叫声汽车喇叭声响成了一团。惊慌之中的人们一边寻找着可以安全躲避的地方,一边摸出了手机不停地拨打电话,但手机都是无法接通,所有的手机信号已经全部中断。又气又急的人们开始骂了起来,一边还是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希望打通电话。但一切都无济于事,手机呼叫还是失败。胆小的女人手里紧紧地握着手机不放,开始不停地念着亲人的名字,然后哭了起来,男人开始摔手机。人们的言行举止都在这个时间里开始混乱起来了。

梁飞在劳改队一直想着逃跑,眼看一切都不能实行,他很是绝望,于是他走了极端的方式,那就是自杀。为了挽救梁飞的生命,管教干警请示了上级领导,迅速把梁飞送到了市里的医院进行抢救。

邹枫正在给梁飞检查手术后的恢复情况时,地震已经发生了。医院里已经开始混乱起来。一个护士急忙走过去拉了邹枫一下,说:“邹大夫,你还静得下来啊?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吗?”一看到护士那慌慌张张的样子,邹枫很是生气:“谁叫你进来?上班时间你不守住你的病人跑这里来干什么?”护士大喊:“邹大夫,你知不知道地震了?所有的通讯已经中断,我联系不到我男朋友,不知道他是死是活。邹大夫,你快想想办法联系你的家人吧!生死关头,亲人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啊?”“你没有看见我正在给病人检查吗?你瞎闹什么啊?”护士马上冷笑起来,说:“邹大夫,现在不是唱高调的时候,为了一个犯人你值得去冒那么大的风险吗?要是你家里的亲人有什么闪失,你会后悔一辈子的。”邹枫马上推开了护士,说:“你给我住嘴!救死扶伤是我们做医生的责任和义务,不管他是什么人,在我们眼里他们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我们放弃他们不管,就等于是剥夺了他们的生命,到那时我们才是真正的罪人。”看着邹枫那倔强的样子,护士又气又恨,她马上跑出了病房,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邹枫没有理会那一切,还是很镇静地为梁飞继续检查。

吃过午饭以后,王梅马上带着梁超和李峰去了教室午睡。开始还有几个同学在教室里相互嬉闹,但看到王梅去了以后,都马上安静下来,然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王梅也坐在讲台前面打起盹儿来,这时,她突然觉得桌子不停地摇晃起来。很多同学都被摇醒了,他们惊恐万状地看着老师。有两个胆小的同学吓得哭了起来。

王梅马上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她赶紧把教室门打开,但由于房子摇得太厉害,教室门马上又被关上了。王梅只好站在教室门口用身体紧紧的顶着,然后大声地喊了起来:“地震了,同学们,你们快点跑出教室,全部集中到操场上去原地坐下。”

外面已经响起了楼房垮塌的声音,同学拼命地往外跑。教室越摇越厉害,王梅觉得快要支撑不住了。就在这时,坐在教室最后面的李峰突然摔在了地上,他吓得大哭起来。梁超也边哭边喊:“王老师,我脚抽筋跑不动了。”王梅马上冲过去抱起梁超就往教室外跑。看到母亲抱着梁超跑了,李峰撕心裂肺地大喊起来:“妈妈,你救救我,救救我啊!”王梅不停地给儿子打气:“你要坚持住,妈妈马上把梁超抱出去就来救你。”就在王梅刚刚抱着梁超冲出教室门口时,只听得一声巨响,教学楼突然垮塌下来,浓浓的尘雾弥漫在天空,王梅和梁超还有李峰顿时没有了踪影。

逃出去的同学,看着教学楼顷刻之间就没有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废墟,他们这才突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边哭边喊着老师和同学的名字,然后拼命地往废墟里冲。

(第2集)仇人相见

医院里仍然很混乱,有些病人急急忙忙要想出院。房子时不时的还在摇晃着。医生护士一边在忙着处理病情一边在不停地安慰着惊慌失措的人们。邹枫给梁飞检查完以后,便让他回病房去休息休息。两个监狱警察赶快走过问邹枫梁飞的病情。邹枫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对两个监狱警察说:“病人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现在情况复杂,病员越来越多,我们医生护士顾不过来,如果方便的话请你们帮助维持一下秩序,害怕发生意外。”两个狱警不停地点头,说:“军民一家人嘛,别说什么帮忙不帮忙的,这是我们应尽的职责和义务。”

梁飞正坐在病房里喝水,两个监狱警察赶快进去叮嘱他:“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休息,我们出去一会儿就回来,别给我们耍什么花招。手铐我们也不给你戴上,万一有什么情况你自己也好处理。现在情况紧急,我们得去外面维持秩序。”梁飞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说:“我都到了这个样子还能给你们耍什么花招啊?你们放心地去吧。”两个监狱警察又看了看梁飞,然后马上离去。

这时,医院里的哭叫声越来越大。病房里,梁飞心烦意乱地拿起了电视遥控板,然后在调电视频道。电视荧屏上马上出现了中央电视台播音员的声音:“来自国家地震局的最新消息,今天下午14点28分在四川汶川发生了7.6级的强烈地震,具体位置在成都附近,距离温江北部55公里处,北纬31度,东经103.4度……

一提到汶川,梁飞突然呆住了,因为他的老家就在汶川附近不远。过了两分钟他才突然醒悟过来,撕心裂肺地大喊起来:“儿子、奶奶,你们在哪里啊?”

李楠正开着警车办完事准备回刑警大队,可因为地震,整个城市的交通已经处于半瘫痪状态,尽管李楠已经鸣起了警笛但还是不起作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叫声,大家纷纷回过头望去,旁边一栋高楼大厦上面的广告牌经过震动之后马上掉了下来。一个老奶奶带着孙子路过那里,广告牌砸在了孩子的身上,鲜血马上从孩子的脸上流了下来。见此情景,李楠赶快把车子停在了一边,冲过去抱起孩子就跑。

医院里的伤病员是越来越多,人们不停地哭着叫着,医生们正有条不紊地给每一个伤病员进行抢救,有些等不及的伤病员家属情绪很激动,纷纷要求医生能先救治自己的亲人,随着伤病员的不断增加,秩序开始混乱起来。两个监狱警察和保安站在那里不停地做着解释疏通工作,看到医生护士忙不过来,他们又去帮助医生护士抬伤病员。

梁飞在病房里再也坐不住了,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他赶快走出了病房去观察情况。

这时,李楠满头大汗地抱着头上流着血的孩子冲进了医院,看到李楠的那一刻,梁飞马上惊呆了,但为了不被人发现,他只能躲进了旁边的一个角落里。

李楠抱着孩子不停地往里挤。一个年轻的医生不停地给大家做着解释工作:“大家不要慌张,只要到了我们医院就一定想方设法为大家服务,请大家依次排好队不要乱挤。如果大家都乱挤我们就无法正常地工作。”这时,邹枫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大声地说:“大家分成两排,为了不耽误治疗,危重病人先救治。”李楠一看到邹枫,马上大喊起来:“邹枫,你快先给这孩子看看,他已经流血过多昏迷了。”邹枫突然对大家说:“请你们先让一条路,把这个孩子马上送急救室。”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起来:“警察就该搞特权啊!不行,生死关头,我们大家都在排队他也得排队。”邹枫走过去看了一下李楠抱着的孩子,马上又喊了起来:“请大家理解一下,先救救这个孩子,他已经快不行了!”听到说孩子不行了,大家没有再说什么,纷纷让路,孩子马上送进了急救室抢救。

梁飞把刚才的那一幕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在心里不停地咒骂起来:“李楠,你他妈的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臭警察。生死关头,你先想到的就是你儿子命重要,别人的生命都不值钱了。你等着,要是我的亲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毁了你的一家人!”

(第3集)挺进汶川

梁奶奶正在地里摘菜,突然觉得天昏地暗起来,她弯着腰一下子被摔在了地上,她努力想站起来,可用了很大的力气也站不起来。她嘴里不停地唠叨着:“难道大白天也遇上鬼了?”

这时,四周不停地传来像炸雷一样的响声,梁奶奶抬头看去,她突然呆住了,四周的山和树在不停地摇晃,巨大的石头在拼命地往下滚,一座座的大山在摇晃之后,很快往下滑了。转眼间一些靠着山脚下的房子被埋了进去,顿时尘土飞扬,梁奶奶看不见眼前的一切,她不停地揉着眼睛,嘴里大声地喊了起来:“有怪物,有怪物。老天爷快把这怪物收拾起走,我什么也看不见啊!”

梁奶奶喊过之后,才突然发现村庄已经不是原来的村庄了,一切都变了样。四周的惊叫声哭喊声响成一片,一些人在惊慌失措地跑着,原来偌大的一个村庄已经变得很小了,只剩下几处孤零零的房子。梁奶奶看到了自己那个破旧的房子已经变了形,马上就要倒塌的样子。她赶忙用尽了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往自己家走去。一个路过的村民拉住了梁奶奶的手,说:婆婆,你不能再回家了,地震了,我们去找一个平坦的地方躲一躲。”梁奶奶气得不得了,然后大喊起来:“不,我要回家把我的粮食拿出来,娃娃回来没有吃的怎么办?”村民赶忙劝梁奶奶:“婆婆,你不能去啊,很危险的。你没有看到吗?李四他们的房子都被大山垮下来全部埋在了里面,村里就剩我们几家了,你不要再去冒险了。”梁奶奶仍然听不进村民的劝说,她还是坚持往自己家的方向走:“我这把老骨头不值钱的,把娃娃饿着了怎么办?我要去,就是死也要把粮食弄出来。”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一个倒塌的房子里传来了救命的声音。村民又急又气,他不停地拉梁奶奶,试图想把她从危险的地方带走:“婆婆,你一定不能进房子啊!我去那边看看,有人在喊救命。”村民说完马上朝喊救命的地方跑去,梁奶奶直接向自己快要倒塌的破房子走去。这时,四周的山和树又开始摇晃起来,梁奶奶刚刚走进自己的屋子,屋子在摇晃了几下之后,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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