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朝歌!”
“哎。”听见里屋传来母亲急促的呼唤,朝歌一边应着一边向里屋走去。
“怎么了?”
“今天的夜晚怎么这么长?你快点一盏灯。我要起来!”她坐在床上,眼神无光。
“娘---”朝歌感觉鼻子酸酸的,却不知道如何说。
“怎么?还不快去?”
走到她身边,朝歌嘴角挤出一抹笑:“娘,家里没蜡烛了,昨天我忘买了。”
她伸出手,用食指点了点朝歌的额头:“老是这么丢三落四的可怎么了得!”
母亲很爱点她的额头,即便母亲什么也看不见,还是能点到朝歌的额头。只是,这力道却是越来越小。
眼前母亲的脸开始被泪水模糊,她急忙说到:“娘,我先回房了。你睡吧。”说完,急忙奔出房门,重新坐到洗衣盆前,搓着衣服,眼中的泪不住的砸在水里,开始哽咽起来,每天,每一天,都是这样,问她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
“哟,小美人怎么哭了?”院门处传来熟悉的轻浮语调。
朝歌抬头瞪去,又是他!!如果不是他,娘也不会看不见,也不会每天都失忆!!
他抬腿向朝歌走来,嘴角高高扬起:“瞧这两只大眼晴,瞪着大爷我真心痒呢。”
悄悄捏紧了木盆的边缘,朝歌咬着牙,只要他敢过来,她就砸死他!!
他看着朝歌恶狠狠的样子,轻笑了一声后说:“朝歌,只要你跟我,你娘的病我就帮你给她治!”
滚蛋!那是病?明明是伤,是他上次来时打伤的,娘身子本就不如从前,结果还被推倒撞到石头!!
看着姜维离自己只有几步距离了,她用力掀起木盆向他砸去,满盆的水淋了他一身,木盆在撞到他大腿后便掉在地上,滚了一圈后又停在他身侧。
姜维吃痛大叫一声,他的手下听到声响后纷纷跑了进来,“少爷。”
一脚踢开木盆,姜维抬眼看向朝歌,满眼的怒火,面目狰狞:“给我抓住她,今天本少爷就把她就地正法了!”
朝歌闻言立马向厨房跑去,却终究是慢了点,一个人抓住了她的肩膀,挣扎都无用,很快就被押到了他面前。
他狞笑着看着她,说:“把她绑起来,你们出去。”
一个人递上了绳子,想要绑她,朝歌使劲的挣扎着,但毕竟力量悬殊,很快几人就把她的手绑好了,很快几人就出了院门。
他向前一步咧咧嘴:“本来呢,我是想把你娶进门再和你好好的洞房,可是你却要逼我。”他说着,便解开外衫,扔在一边,朝歌心彭彭的重重的跳了几下,下意识向后退。
姜维脸上的笑扩大,是势在必得的得意。朝歌紧张的向四周瞄,希望有帮助的物什。眼前的男人一步步的逼近,还一边解着衣物,眼角余光突然出现一把刀,那是昨天理菜时放那里的,朝歌看了他一眼,心里暗自有了主意。
姜维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朝歌迅速向刀那里退去,步伐故意凌乱着,到附近时便假装摔到,手中摸到刀后迅速向墙边缩去,像是害怕他的靠近。
姜维看到朝歌的反应,猖狂的笑了笑:“哈哈,小美人,现在才知道怕?”
看着他步步逼近,朝歌说到:“姜少爷,我错了,我不该拿木盆丢你的。”
她要拖延时间!
抬头望着他,嘴上说着软话,手中不断动作,手指被割伤也无时间在意。
他听闻后,站立住:“哟,小美人服软了。朝歌,你要早点这样,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感觉到绳子已经开始脱落,朝歌加大力气,嘴上依旧说着:“姜少爷,朝歌真的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朝歌吧。”
他嗤笑:“朝歌,你今天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嫁给我;二是现在本少爷就在这里把事办了,至于娶不娶你,就看我心情了。”
感觉到手上一松,朝歌立马将手抽出来,紧紧握住刀柄对着他,贴着墙站了起来,咬牙到:“姜能你做梦!”
姜维脸上一百,瞬间涂满被欺骗的愤怒,快步向朝歌逼近,她心一跳,尖叫到:“姜维,你敢!!!”
他就像是没听到,也没像是没看到她手中的刀,依旧向她逼近,朝歌不敢再看越近的姜维,闭上眼乱挥着刀,突然听到物体嘭的倒地声,手开始发软。
四周忽然安静了,朝歌慢慢睁开眼,却看到,娘的身体倒在一边,她下意识看手中却发现没了刀,看着母亲的尸体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双手开始颤抖,不肯置信的看向地上的人,声音已经颤道变形:“娘...”
朝歌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眼中茵蕴起一层水雾,爬到她身边,看着地上溢出的鲜血,像是血色的藤蔓绾住她的心,又痛又窒息,泪水从眼眶低落,娘,娘,不要,不要.....
似乎感觉到朝歌的触碰,她嘴角拉出一丝笑,游丝似的声音:“朝歌...去...找姐姐...”
看着母亲奄奄一息的样子,朝歌使劲摇着头:“不要!不要!我要和娘在一起。”
“听话...”她伸出食指,想要点朝歌的额头,却轻轻的触到脸颊上,轻微的触摸,“娘想见你....姐姐,还想...看着你...们....姐妹俩...各自...成...亲呢...”
朝歌伸手抓住她的手,语气哽咽:“能看到的,能得...”
手上的手突然失了力,母亲的眼皮缓缓盍上。
“娘...娘,娘!!”朝歌几乎嘶吼的叫着,似乎这样就可以留住她。身边所有的什么都好像不见了,奋尽全力哭泣,想要把心痛的感觉掩盖住,也想要用这种痛人的方式去呼唤母亲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朝阳已经变成了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从正空晒下,丝毫不关心这里的一处凄凉,尽管朝歌丝毫没感觉到温度,可那太阳都烤的她晕乎乎,她觉得全身乏力,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人了,以后……
“去…找姐姐…”
去找姐姐吗?
去哪里找姐姐呢?
朝歌还没想清楚,官兵就来了,是姜维带来的。
那带头的一身华服的官员,抬手指向她,语气满是虚伪的愤怒:“青天白日之下,你竟然弑亲母!来呀,给本官押了!”
朝歌哭了太久太久,加上太阳的炙烤,已经没有力气再去争辩,可是仍是不甘心的,咬着牙道:“父-母-官-你不能只抓我一个!”
那官员被她弄的脸色一白,可到底是官场上人,理所当然道:“本官可有一堆证人,皆可证明是你,朝歌亲手杀了你自己的母亲!本官若是冤抓了好人,那才是愧对了父母官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