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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往事

顾笙从咖啡店里跑了出来之后,根本不知道要去哪儿。回家?才搬回来不久,家里冷冷清清的,感觉不到一点温暖。去朋友家?我认识的朋友就曦曦一个啊。那么,我该去哪儿?顾笙有些迷茫,就站在咖啡店门前,看着天空,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这时,秦墨匆匆从咖啡店里走出来,看到顾笙傻傻的站在咖啡店门前,忍住想上去拥抱她的冲动,阴沉着一张脸,快速走过顾笙的身边。

当秦墨走过顾笙身边的一刹那,顾笙闻到了熟悉的清香味,突然回过神来,向着秦墨走去的方向看了过去。秦墨高大伟岸的背影越走越远,最后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黑点。顾笙觉得自己鼻子一酸,有什么东西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顾笙感觉有人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回头一看,脸上的神色微微有些僵硬:“曦曦??”

“我们聊聊吧。”

顾笙没有回答。过了良久,白曦才听到顾笙轻轻的回答了一声“嗯。”

白曦拉着顾笙就走近咖啡店里坐下,还是原来那个位子。白曦又要了一杯卡布基诺,转头又问顾笙要什么。顾笙原本正看向窗外发呆,听到白曦的询问楞了一会儿,才开口轻声说:“一杯果汁就行了。谢谢。”

白曦微微皱了皱眉,说话的语气听得出很生气:“我说阿笙,我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

顾笙不语。

紧接着白曦又自顾自的开口说道:“真不明白你的心思。你说你以前多开朗,现在看上去和忧郁症患者差不多。真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我就是搞不明白,四年前你为什么要走?四年前你给每个人发条短信说自己要走了,第二天就找不到人了,打你电话说是空号,发你短信你也不回,我和秦墨都急疯了。哎,我说阿笙你别不说话啊。”

“曦曦,你不明白。”顾笙在白曦终止了长篇大论之后幽幽来了一句。

“什么我不明白!你不说我怎么明白!真是好闺蜜有什么不能说的!”白曦最终还是忍不住爆发了。

“诶??”顾笙长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疲惫,“曦曦,你先别生气。四年前的事情??很复杂。”

“我不生气?我怎么能不生气。好闺蜜变成现在这样你让我不生气?阿笙,你倒是变回原来那个你啊!”白曦说着说着眼眶倒是有些红了。

“曦曦??你,你先别哭啊。你还说我,以前的你也不是这样激动的啊。现在说着说着就和市井泼妇差不多了。”顾笙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果汁,和白曦开了个玩笑。

果然,白曦破涕为笑,双手插着腰,瞪着眼看着顾笙:“什么市井泼妇!你才是市井泼妇呢!”

“咯咯咯咯??”整个咖啡厅只剩下两个女生的笑声。

“好了,阿笙。现在,说说四年前吧。”白曦像是有两个人格,能在瞬间转换。就如现在,在欢乐之后,忽然就变得严肃起来。

顾笙咬了咬唇,眼神幽怨的看了白曦一眼,意思是:就不能不提吗?

“不行。”白曦果断拒绝,双手交叉,撑在下巴下,“说吧。我要知道。”

顾笙眼神有些飘忽,是在回忆往事。她长呼出一口气,缓缓道来。

四年前。

顾笙和秦墨在大二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确定了关系,两个人几乎整天腻歪在一起,羡煞旁人。白曦每次看到他们两个腻在一起的时候总在一旁酸溜溜的说:“你们是在欺负我没男朋友吗?这么腻歪,干脆现在就去结婚算了。”而顾笙和秦墨总会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靠的更紧凑一些嘴里还说:“就欺负你没男朋友!”白曦怒。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差不多1年,那天顾笙和秦墨和往常一样,在学校的图书馆里看书。但通常都是顾笙睡觉秦墨看书。

然而顾笙今天睡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了电话铃声。顾笙对着秦墨做了个鬼脸,走到了图书馆旁边的小树林里接电话。秦墨也没心情看书,就看着窗外的顾笙。

秦墨只看到顾笙不时的皱眉,还抬头看看窗边的秦墨。等挂了电话,顾笙只对秦墨说了一声:“墨,我得先走了。”就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图书馆。

当天夜里,顾笙给白曦和秦墨各自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们自己要走了,并且自己给自己办了退学手续,之后就毫无音讯。

这一切都要从顾笙接到的电话说起。

当时顾笙接到的是在L国F市的医院打来的电话。

“喂,你好。”

“请问你是舒蕴清的家属吗?”对方的语气有些急迫。

“我是。她是我妈妈。请问有什么事吗?”顾笙隐约觉得好像要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你好。这里是F市的市医院,你的母亲现在在我们医院。她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请你马上过来。”

顾笙一惊,语气也着急了很多:“我妈妈她怎么了?”

“坠楼。不过送医及时,有一定的生存几率。”

顾笙如遭雷劈,抬头看了一眼窗边的秦墨,咬了咬唇回答道:“好的我会尽快赶过来。”

顾笙匆匆和秦墨道了别,立马赶去定了飞往F市最近的机票。顾笙知道自己这一去,定是不能再毕业前赶回来,又去学校办了退学手续,顺带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

临行前,顾笙才想起白曦和秦墨来。她从未和他们提及过自己的家事,她也不想让他们担心,可又怕他们找来F市,无奈之下才不告而别,只留下一条短信。

顾笙讲述完了她的一切,感觉对面的人没了声响,抬眼望去,只见白曦正抹着泪,一脸的责怪:“阿笙??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说清楚呢。你是不知道,秦墨在你走后的一个月里每天都会打你的电话,整个人也失魂落魄的。我瞧着都觉得心疼。”

顾笙抿了抿唇,不知要怎么回答。

白曦擦干了泪水,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盯着顾笙开口问道:“阿笙,你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不错。”顾笙别开了视线,没有和白曦对视。

“阿笙,你告诉我实话。”白曦察觉到顾笙的异样,作为多年的好闺蜜,白曦当然知道顾笙是在撒谎。

“曦曦,我??我们不说这个了好吗?”顾笙垂下眼帘,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名为落寞的气息。

“好,那我们换个话题。这四年,你干什么去了。”白曦紧紧盯着顾笙,不疏漏顾笙一点一滴的表情。

顾笙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哀伤,咬了咬唇:“曦曦,这四年??我在F市完成了学业,找到了工作。我,过得很好。”

“我不信。”

顾笙诧异的抬头,眼里盛满了泪水。

“阿笙,你说你过得很好,那么现在你就不会是这个样子。”白曦依旧笑得温柔,只是眼里却有冷意。

“果然,什么都骗不过你啊??”顾笙自嘲的笑笑,眼中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掉落,“曦曦,四年前我去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我妈她??已经过世了。我当时真的有种天都要塌了的感觉。之后,我自己一个人在F市完成了学业,在杂志社里做了一个小编辑。这四年我一直尝试联系我爸,可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他。对了,我没和你说过,我爸妈啊早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妈也没有再婚。我在这世上仅剩下我妈一个亲人,她走了,就真的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了。”

“阿笙??”白曦慌了,她还从未见过顾笙哭,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曦曦,我们不说这个了好吗?我不想说了??”顾笙红着眼对白曦摇了摇头,她不想去回忆了。

“好好,阿笙我们不说了。”白曦看到顾笙这样,很是自责,为什么自己好端端的要提这些呢,“阿笙,你看天要黑了。我请你吃晚饭如何?”

“好啊。去哪吃?”顾笙爽快的答应了。

白曦神秘一笑:“这个嘛??去了你就知道了。走,我有车,我们开车过去。”

“到底是什么地方啊,神神秘秘的。”

“好了,走啦!”白曦亲密的挽起顾笙的胳膊,和顾笙一起H走出咖啡店外。就好像前面所有的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顾笙笑笑,这才是我认识的白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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