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飘起来的时候,开始了期末考试。
我胸有成竹地坐在考场里,答题检查交卷,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般自然。
我交完卷子提包就走的时候看见还有很多同学咬着笔杆子敲着脑袋苦思冥想着试卷上面的题目,心里突然涌出了一股自豪感,我把这命名为“学霸”。
从小到大,每次考试都是颤颤巍巍地刚过及格线,老师经常拿着试卷恨铁不成钢地敲着我的脑袋,说,“舒乔你脑子挺灵活的啊怎么就是不用在正道上呢。”
——结果就是我因为记恨老师敲我的脑袋,整他,不听他的课,成绩烂得更加厉害了……
以前韩飞也总是喜欢拿着成绩单在我很贱地说,“哎呀,明明人家都不怎么学习的,怎么每次都走这****运啊,不像某些人啊,踩的可是实实在在的****啊……”
“……”
如果他再翘个兰花指梳个流云髻的话活脱脱一个不要脸的臭****。
“考得怎么样?”
“还行啊。”
“还行代表什么?及格没问题?”他在那端笑道。
“去你的!本姑娘要回家了,你一个人在实验室对付那些随时起尸的鬼东西吧。”
“我在校门口,送你回去。”
我挂断了电话,大叫了一声,以飞一般的速度收拾了东西,衣服也懒得叠,一股脑地塞进行李箱。随便往书包里面塞几本书就回家了。
脑子里那个冒着粉红色泡泡的小丫头兴奋得找不着北了:他是不是喜欢我。
但是脑子里另一个手上拿着一坨貌似是****一样黑乎乎的东西的死丫头义正言辞地说:怎么可能,他是你老师,你不懂事他还跟着你不懂事?
也不是不可能的,那谁说的,一切皆有可能的。
你未免对自己的外貌太有信心了吧,是谁总是穿着拖鞋披着头发在他面前晃悠的?
人家看到的是我的内在!
呵!你有内在?哪呢?十八年前打娘胎里出来的时候就跟胎盘一起扔了好不好。
你怎么总是跟我唱着反调啊,那跟猴子一样的马云不也说吗,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人家马云是积了十八辈子福,你这作孽十八辈子的人能跟人家相提并论吗。再说那万一,得是多小的几率啊,就像把你从十八层扔下去摔不死的几率一样——还得是头着地的情况下。
我不管,这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他对我有意思,否则送我回家干什么。
你也太不要脸了,你有什么好。
你再说!你保证打不死你!
……
我就是带着这样一颗快要爆炸的脑袋到达校门口的。
我做贼似的上了许卓君的车,他见我不可救药地神经兮兮的模样,问道,“有鬼在追你吗?”
“这大白天地别吓人。”
我打开副驾驶座前方的化妆镜,理了理头发,我想如果手里有一个化妆包的话我会装模作样地把那些我压根就分不轻是粉底还是乳液的东西往脸上抹。我只是想找点事情做而已,让这狭小的空间不再那么尴尬而已。
我瞥到了后座大包小包的礼品盒,“你刚收谁的好处了?”
他白了我一眼,“如果我每天都能收到这么多的好处我就不用辛辛苦苦地上班炒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