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拍了拍王同的肩膀,将王同推了出去,以后的路就要看你怎么走了,师傅留给你的东西全都在这儿了。
王同硬着头皮站在墨派众人面前,断断续续、颤颤巍巍的说道,“我名唤王同。”
王同转头看向杜蘅,向杜蘅寻求帮助,他根本不敢在这儿说话。
可当他触碰到杜蘅鼓励的眼神之时,突然有没有那么害怕了,阿蘅姐姐说了,这既然是师傅留给他的,那么他就应该就有信心接纳这一切,才不辜负师傅对他的期盼。
“从今以后,我便是‘墨’之主。”他大声的说出来。
小院里站着的八人低下头,像是对王同这个‘墨’主的认同。
剩下的时光便是王同和这些人的磨合,她相信想王同这样宅心仁厚的人,定不会让‘墨’脱离了最初创立它的意义,除了是为了杜华黎,也是为了有一个让众人能够安身立命的地方。
其实在夜娘的心里更认同的是杜蘅能够成为墨主,杜蘅无论是在智能上还是谋划之上,都是十分的好。那次曹茛点燃炸药把草湖底炸开,她一直在岸边看着杜蘅被救起才离开的,而之后也在调查杜蘅的身份,调查出来的杜蘅的身份却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这个消息前墨主自然也是知晓的,她还记得前墨主看到这个信息时,眼睛泛着的冷光,和说的话,“他和我总是逃不出杜家的掌心。”
得到这个消息后的三个月,前墨主才让他们对杜蘅放出有关他们的消息。直至今次他们的到来,都是掌握在他们的手中。也包括早前他们就已猜到前墨主要离开了。
离开了,离开了也好。
“同哥儿,‘墨’的事,我希望你能藏在心里,墨者默也,当你还没有绝对的能力控制墨之时,就当作你不曾知道这件事,她就像是利刃有好坏两面···”王同心里不断的琢磨着阿蘅姐姐送他回来后,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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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儿,”杜蘅陪着外祖母用过晚膳后,就靠在外祖母的身旁,陪着外祖母聊聊家常。
“阿蘅,你从那么一个小团子一下子长成了大姑娘,再过一个月就是六月初十,过了阿蘅的及笄礼,阿蘅也该嫁人了,”老夫人絮絮叨叨地说着,“你的及笄礼我想就请了于黔的夫人王氏做正宾,赞者就由岳家的大媳妇来。岳家的大媳妇是梁家的人,也是有着顶顶的贤名。”
“什么?”杜蘅听到外祖母提到于黔的名字,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外祖母,师娘来了?师傅也来了吗?”在她小的时候于黔教过她几年书,也亏得父亲眼神好,会看人,那几年的于黔窝在了他们家里,几年之后,却腾飞而起成为了最为年轻的大学士。
老夫人拉着杜蘅的手,轻轻地拍了几下,“都要嫁人了,还这么咋咋呼呼的。”
“是啊,缤娘过几日就到了,她年前回了老家,我就写信让她转道来,为你做正宾,正好也能一同回京。”
杜蘅听着老夫人的话,泪水就控制不住的要往外流,她的母亲、父亲相继离去,可是她的身边还是有一群疼宠着她的人,为她着想的人。
老夫人看着满眶泪水的杜蘅,忙搂住杜蘅,“哟哟,我的乖孙,这是怎么啦?刚刚还欢快的很呢?这会儿就焉了。”
倒是老夫人身边的嬷嬷笑道,“这是表小姐高兴的。”
“外祖母,为了我煞费苦心,我却还是一副没心没肝的样子···”
“阿蘅啊,你的母亲去的早,你的父亲也撇下了你,自然只有祖父祖母多疼着你一些。”
等到了杜蘅及笄礼的时候,请的人并不多。
除去自己人、正宾和赞者,也就寥寥数人,但都是通家之好。
屋内,杜蘅穿上早已准备多时的礼服,等着佳时性及笄礼时,屋外却是一片嘈杂之声。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
“表小姐,皇上的圣谕和赏赐的东西到了,老爷请表小姐出来谢恩。”小丫鬟恭敬的说道。
杜蘅不及想明白怎么皇上还赐下了东西,便已被梅落搀扶着出了门。
来宣圣谕的是圣上身边的黄公公。
岑踏远站在杜华蕴的身边与黄公公谈笑风声。
黄公公看到杜蘅走到近前来,“郡主在黎山休养的可还好。圣上甚是惦念郡主,听闻郡主的及笄礼在今日,特意派奴才送了东西来。”
“多谢圣上惦念,瑶华甚是不错。”
“诏曰:···瑶华郡主恭敏德行···赐下白玉簪一根、镶金玉如意一对、珍珠石斛···”
在杜家之中,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杜蘅的身份,不知道的人才恍然大悟,为何老夫人老爷如此亲密举动,何以杜蘅能够拜在杜先生门下。
杜蘅跪在席子之上,身后是梁有芬为她梳头,插上由皇上赏赐的白玉簪。
正宾王缤娘才开口,念祝辞,“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
杜蘅郑重的向师娘揖礼。
王缤娘双手扶起杜蘅,颇为欣慰的笑了笑,她也算是看着杜蘅从小长到大,小丫头却要与兄长一起支立起门户。
这儿发生的事飞快的传遍整个黎山书院,再是整个扬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