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有一点不太明白,还请先生解惑。”一青年长身而立,发问道。
大家听完慕容先生的讲课之后,有的人能了解其意,自然有的人还有不甚明了的地方,或者是自己还有什么新奇想法的时候,这时便是提出自己疑问的时候。
这个时候也是大家最为活跃,最为欢喜的时候,有时候理解了是很容易,但是要想融汇贯通,那么就还差一点火候了。
“易奇,你说,”慕容先生知道这黄易奇多奇想,大方的让他问出来。
“先生所言之边城以一关抵万力,是谓绝佳防守之地,却西域诸国于外,”青年顿了顿,“可在前朝其实是舍弃边城,另在离边城不远的小地方筑起城墙。”
杜蘅一听黄易奇说这小城,脑海就浮现出了残破的城墙,巍峨的城门,却仍旧能看出它孤身独立的恢弘气势,但如果只是书上所述的话,这就仅仅只是一座破落的小城,想到的可是它前世的壮观,和现今的苟延残喘。
她有幸和父亲一起特意去过这座城,这座城有一个被人遗忘了的名字,’西疆’,前一百年的西疆是何等的繁华,如今的边城是过犹不及啊。
“你所说的小城是前百年的西疆,现在的楼兰也比之不过的西疆,”慕容先生甚是感慨,“难得你还能知道这座小城,书上的印记消磨的太快,而它也早早的埋藏于黄沙漫天里。”
慕容先生一晃神,“言语怎么能够说的清,一座城的败落,就有一座城的替代,而它的泯灭,更多的还是...若是你真的想知道,或许不用听我道明,用你的眼睛看看现今的它就明了了。”
慕容先生似乎不愿意多说。
空余下黄易奇眉头紧皱,还想要再问,却被其他学生的问题给抢了白。
一旁的学生却被挑起了兴致,“先生,您去过边城吗?”
慕容先生一笑,“年轻的时候倒是走过一遭,景色美,食物美,人也甚美。”
杜蘅却能明白慕容老头没说出来的话的意思。
在西疆她听到过一个故事,或者说是一个传闻。
’西疆’之名来源于前朝的一位王爷,西疆王,这个西疆就是在这位王爷的封地之中。
这王爷是那时有名的战神,杜蘅觉得可能就像是自己的父亲一样,无往不胜,战无不克,这些英雄事迹其中,都少不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只是这姑娘却是西疆王的亲妹妹。
西疆,西疆,以封号为城名,你也就能够清楚,这位王的名声有多么的显赫,却仍旧是对自己爱的人求而不得。
这西疆之城就是王筑起的献给心爱之人的堡垒,所以它壮丽,却又...杜蘅对这座小城的第一眼印象是巍峨恢弘,再看过去却只剩下孤独的’恳求’。
这是一种很怪的感觉,两者是完全的相悖。
之所以后来之人不再在这座城上继续加固,也主要是因为前朝城池被攻破,整座城几乎被焚烧殆尽,再者商旅之路的变化,边城原本作为西疆的小村跃然于纸上,代替着西疆之后的使命。
而慕容先生不好说的,不想说的,杜蘅想可能就是这些政治的角逐。
之后,慕容先生对其他学生提出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唯独最先黄易奇的那个问题,慕容先生给他留下了一种方法,自己去走一遭,就会觉得嘴上说的怎能比得过眼前所见的呢?
杜蘅还观察到,跟着慕容先生一起进来的那个英俊青年男子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但是显而易见的是,他对于每个人提出的问题都有深思过,杜蘅猜测,那个男子,可能和她一样什么都懂吧。
因着有些人还有下节课,课堂散的很快,杜蘅也跟着人流一起走了出去,看着英俊青年男子陪在慕容老头身侧,杜蘅也就不上前打扰了,她是有的时间去拜访慕容老头。
杜蘅带着梅落回了粹院,粹院旁边的院子其实早就收拾妥当了,只是杜华生和杜蘅都当作忽略了这件事的存在。
作为主子的故意忽视,下人怎么好意思心心念念着。
杜蘅吃完午饭,吩咐梅落到了时候叫她起床,她还得跟着叔祖去上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