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蓝玲在懵懵懂懂的睡梦中,依稀听见崔霍禹的声音变得急促,催促着赶马的师傅快些前行……
醒来的时候,已经日出了。
蓝玲扶着额头,搀扶着一边的木窗,缓缓坐起来,看着坐在一旁昏昏欲睡的崔霍禹。
“你很困吧?不要睡一会儿吗。?”蓝玲眨眨眼,对崔霍禹问着,“对了,我睡了多久了?还有,这是哪?”
“第一,我不困,没事的。第二,你从昨天睡着在阶梯上一直睡到现在。第三,这是大齐的边界,我们快到邺城了。”崔霍禹揉揉疲倦的眼帘,努力让两匹眼帘不往下滑去。
蓝玲伸过手去,轻轻将他的眼帘往下滑,给眼睛盖上了舒适的被子。
“睡吧。别担心,这里有我呢。”蓝玲浅浅的笑了笑,柔声说道。
想必,崔霍禹昨晚一定是守了一整夜没合眼的。说说看吧,贪睡的蓝玲怎么会好意思让一个守了一夜的,困的不行的人继续坚守?
崔霍禹疲惫的笑了笑,细长的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不久,他便睡着了。
蓝玲悄悄打开窗帘,向外望去。一片茫茫的大草原,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在远处的田地里,有一间看起来很久没有人居住的茅屋子。
那间茅屋似乎已经成了鸟的天堂。许许多多的鸟成群的扎堆在屋顶上,叽叽喳喳的叫着,唱着悦耳动听的歌声……
她一路看风景,从荒无人烟的大草原到有人居住的草屋子,再到乡村,城镇……像极了在她进入那洞口之前的情形。
马车缓缓的停下了,只听见车夫缓缓的喊了一声:“到皇宫了。”
蓝玲拉开帘子,见到的仿佛不是之前那个车夫老张了。他的脸上多了一条刀疤。
“老张?这疤痕……”蓝玲疑惑的看向老张。
“还不是昨天那披土匪留下的。还好有崔公子在,不然我这条老命呐,怕是见不着今天的太阳咯。”老张声情并茂的描述着当时的画面,“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一批土匪悄悄的包围了我们的马车。他们是来抢劫的。崔公子毫不犹豫的从箱子里抽出一把刀,下车奋战,我也是随着他去。不知怎地,这么大的动静竟也是没有把你吵醒。后来,还是沫少派跟着我们的侍卫及时的解了围,好让我们脱身啊。当时,有一个倒在地上的爬了起来,拿着刀正向我冲来,公子一个飞刀,便让他扑倒在地,不过,不幸,他那锋利的刀刃还是伤了我,不过,倒是让我捡了条命回来。”
“哦哦,我睡着了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难怪我昨天没做什么好梦呢。”蓝玲敲敲脑袋,“不过,大家都没事了就好。”
老张笑着点点头。
崔霍禹早醒了,看着蓝玲和老张聊的正欢,便眯着眼静静听着老张叙述昨晚的经历。讲完了,便朝那帘子挪去,一只细长的手搭在蓝玲的肩膀上,轻言:“我还是很有用的吧。”
“嗯……”蓝玲嗯了一声,慌忙跳出车去。
崔霍禹也下了车。只见车前两排装戴整齐的侍女齐声说道:“恭迎五皇子回宫,参见五皇子。”
崔霍禹朝她们一笑,然后看向蓝玲,走过去,挽着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演戏会吗?记得配合。”
演戏嘛,谁不会?何况,蓝玲可是个现代人!虽然没看过什么肥皂剧,但好歹还是拍过广告什么的,演技什么的,不算太高,但总归不会太低的。
蓝玲轻轻点点头,满脸笑意的配合崔霍禹,挽着他的手进了那扇大门。
到了内殿,紧悬着的身姿也放松下来。
蓝玲拍拍脸,她想卸妆了。可是,一旦卸了,她的化妆品根本就没有带过来,凭着古代的这些东西,完全没法再画一个一模一样的啊。就算画出来了,估摸着也是很难卸掉的。
“怎么了?”崔霍禹看她一脸无奈,疑惑的问着。
“我想把妆卸掉。”蓝玲托着腮。
他嘴边划过一丝笑,转身进了一扇门,留下两个字,“等我。”
唉喂,不要丢下我撒,你这是要去哪啊……
蓝玲跟着过了去,推开门,顿时红了脸,心脏不停碰碰跳着。
一个秀丽的背影裸着上半身,正拿起一件绣着金边的白衣,要穿上。似是听见了门开的声音,转身一瞧,正好与那脸红的女子四目相对。
蓝玲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对,立刻关上了门,背靠着门,脸红的像个苹果,心砰砰的跳个不停。
八块腹肌!天……
啊不对,不能想这个……
我的天呐,刚才看到什么了?
不对不对,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蓝玲捂着脸,好一会儿都没有缓过来。
突然,背靠的门突然一下子离开了她的背,她,向后倒去。
一只有力的手从后背拖住了她的腰,一揽,一名女子像轻柔的蝴蝶般,落入他的怀中。
一个仰视,一个俯视,两双眼睛再次碰撞在了一起。一束火花,在两人间悄悄的点燃了。
两人都意识到了什么,忙站好。
第一次,有那么一个人,在极短的时间内让她脸红了两次!
两次!就连那个白……不说那个人了,不说。
一时间,两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崔霍禹心中倒是挺乐的,天噜啦,小铃铛居然看了他的半。裸。身?!还脸红了?
崔霍禹尴尬一笑,犹豫了一会儿,拉起她的手,向外走去,并说:“走吧,去见我父皇。”
蓝玲就这么被拉着,也不反抗,不乱动,像只乖巧的小兔子,跟在大狮子的身后。
进了一富丽堂皇的大殿里,高高在上的龙椅坐着一位着龙袍的人。只听见崔霍禹称他父皇。或许,是他父亲吧。
崔霍禹和那高高在上的人聊了很久,她都没有听进去,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在听。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从很久之前,到刚才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
只感觉崔霍禹的手碰了碰自己,蓝玲缓过神来,只听见那高高在上的人,问自己:“朕问你,你与禹儿可是真心相许?”
蓝玲下意识的想摇头,但止住了。她用柔和的语气缓缓叙来,学着之前沐绒教她的那样,学着古人说话:“回禀陛下,小女子与霍禹乃是真心相许。”
那厮有些不满意的轻轻点头。
“父皇,儿臣与此女在桃园相遇,已是心心相印。儿臣此次陈国拜访,陈国君主甚是有礼,为儿臣与心仪之女子准备了一场小型婚宴……”
啥?小型婚宴?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没有过啊。哦,对对对……逃婚!演戏呢。嗯,要演好点。
不等崔霍禹说完,那高高在上的人呐便插了话:“不必说,朕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宴,定是比那陈国好个千倍万倍。到时,朕去寻个媒婆给你媒个好日子。”
什么?再来一场婚宴?!有没有搞错,刚逃完一场,又从天而降一场,不要这么玩弄我吧……
蓝玲朝崔霍禹看去,他的脸上,微笑也看不见了,有些无奈。
崔霍禹开张口想说什么,外边就跑进来一人,跪下后,大声的说着:“报——王京承大臣求见。”
“宣。”那高高在上的人扶了扶额头,叹了口气。
“儿臣告退。”崔霍禹行了礼。
蓝玲照样学样,行了礼,言:“小女子告退。”
退了去,蓝玲顿时感到轻松,在那殿里,真是太压抑了,太不舒服了。好像被一个千斤顶压着似的,都快喘不着气了。
“你别担心,我父皇说的婚礼,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不用再逃婚一次了。”崔霍禹的侧脸显得忧虑。
“没关系。如果真的不行的话,做一个名义上的妻子还是可以的。”蓝玲没想太多,脱口而出,但这一说吧,又后悔了。谁知道崔霍禹回想什么啊,谁知道他会怎么想,会往哪个方向想呢。
她只是想着,不要是那个讨人厌的皇上就行,然而,也是并没有真的想要和谁成婚。
“我刚才……”蓝玲想解释。
“你能这么说,我很开心。”崔霍禹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头上顶着满头阳光。
看着他那么笑,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你要觉得这妆容麻烦的话,就卸了吧。”崔霍禹双手搭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殿宇。
“这……不太好吧,不会被别人认出来吗?”蓝玲有些疑惑,明明之前还不让卸妆的啊。
“有这个就好了。”崔霍禹站好,从白衣里拿出一块面纱来,替她围在了脸上。
他笑了笑,“这样,挺好看。”
蓝玲露出了一抹看不见的微笑,转瞬即逝。
蓝玲回到了崔霍禹的殿中,用清水给自己卸了妆。可惜没有卸妆水,不然那样倒是会方便许多,对皮肤也没坏处。
卸好了妆,带上了面纱,他走了进来。
只见他已经换了一身蓝色便装,长长的头发被扎了起来,整个人都显得清爽起来,更添了几分帅气。不过,虽然他一头长发扎起,却一点儿不像女生呢。他手上还拿着一件衣服。
他递过来,言:“给你的。”
蓝玲拿过来,展开一看,一件淡蓝衣裙。倒是有几分像现代的裙啊,不过还是存在一定差距的。做工就没有现代的精致,不过在古代来说,应该算是高水平的了吧。
“给我的?”蓝玲有些疑惑。给她一件裙子?
“嗯。”崔霍禹点点头,朝前几步,靠近蓝玲,手背后,弯前腰去,嘴唇贴近她的耳朵,轻声说:“小铃铛,我呀,要带你去玩哦。”
【嘻嘻,崔大大跑来送福里了呀哈,我们的蓝玲小同学面红耳赤了,是不是喜欢上了我们的崔大了呢,呀哈,别忘了还有沫少呢,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