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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怨仇

风微微扬起,吹得周围矮草一阵阵抖动,天越发有些阴沉,悲切的欲滴出水来。

“林川师弟,怎么会是你!”

“桀桀桀,不错,就是我!”林川狰狞大笑,只听得风都是冷下来。

观那林川真容,也是一张不再年轻的脸,但却是秀气非常,文眉黑发,显得文质彬彬,不知情的多半会认为他一个书生,只不过那额头之处,却是充斥着血腥气息,那嘴唇也是红得发紫,平白多了不太协调的感觉,多年的杀戮改变了他的气质,也让他的内心变得冰冷而嗜血。眼神中的暴虐也是宛若实质般的跳动着,颇为吓人。

”先前我还有些担心,不过,这么多年,你也不过如此。“

峰回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那种云淡风气的气度,终于是在那使者摘下遮挡后,不攻自破。面色展现出来一种痛苦,微微抽搐着,似在忍受着什么。

远处赵炎却是知道,那是源自于记忆的背负,是一种记忆的伤痛,在他父亲身上,他在清楚不过,不过此刻老者,却是又多了些什么,赵炎却是说不清楚。

“你不是···不是已经死了么?”老者声音变的嘶哑,似乎着内心受着震动,丝毫不必这毒要弱小多少,那种情绪足以摧金断石,何况是那柔弱的内心呢?

“桀桀桀,你当然以为我死了,你们所有人都巴不得我死了吧,可是我没有,当年坠入那无底崖,可是谁会想到,我会掉落到一只妖兽背上,那妖兽非但没有吞杀了我,反倒将我带到一个石洞之中,成就了我一身本事。”林川身上喷发着邪恶血腥的气息,毫不留情的诉说着当年的往事,看着眼前之人在他面前颤抖不已,内心说不出的畅快。

想到那百年的往事,萦绕心头,却是又有着另一番滋味。

······

“嘿”

剑一个翻身,虚晃一招,伴随着纵身横测,鲜衣怒马的少年一剑直刺而去,微微缓缓的柔风,也是一霎那间被剑锋破灭而去,带着颇为凌厉的锋锐直直的袭击而去。

“来得好”与他放对之人也是喃喃一声,嘴角珉起一个弧度,一股昂扬意迸发而出。

他,同样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年,一袭白衣,衣冠胜雪,手执一半碧色宝剑,为人多了一丝似若有若无的淡淡玄奥之意,让人看不清楚。

面对那袭来的一击,手执的剑却被那先前的虚招骗的架空横移,而下一刻,那后杀招才凌厉而来。见来,他眉间闪过一丝凝重,那手中的剑跟着他的凝重神色也是急速旋转,空中一挽,硬生生横移半分,竟是挡住了那趋势凶猛的剑招。

“蹬蹬···”

分开之后,那脚步却是练练后退,然后才是止住。竟是输了半分!

“师弟,你的境界又是升高了不少,那‘飞花渡燕’本事,当真是精妙,连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呢。”

门派后山,后退之人轻柔出声,年轻且满是热切,丝毫不以自己输了比赛给眼前那人而沮丧半分,亦如天上的明日,那般光亮澄澈,丝毫做不得假,刺眼而真切的感觉让得人不敢直视。

“哈哈,师兄,看来你快不是我的对手了,我该告诉师傅,让他知道,谁才是咱们门派的第一天才。”少年信誓旦旦,那内心的喜悦欢腾飘也似的,将整个人都是癫狂起来,那兴奋的感觉同样真挚,虽然有些急功近利般的叫嚣,但也是年少轻狂吧。

被称为师兄的男人微微点头,也是热情的报以鼓励,而师弟却不知道,师兄的剑实际有着两个变招的。

······

往事如烟,盈盈在心,却是不知如何,会在此刻曼满心头。

“就是你现在练就的一身邪功么?!”峰回老者又是大声怒喝,也是不顾什么剧毒加深,向着他的师弟大声喝到,一方面,有着惊喜于师弟死而复生,另一方面,却是无法忍受他走上邪道。

离离原草,岁岁枯荣,春草依旧,故人却?

“桀桀桀,管他邪不邪功,反正也能要了你的老命!”昔日的手足,却与此刻,兵刃想向,欲至于死地方可罢休!

”四卫结阵“

一声冷喝后,那远处的四人都是从那震惊中回过神来,迅速稳住心神,手上一齐掐动发决,口中也是振振有词,不停地念叨着什么,身上同时泛起青色的能量波动,然后以林川峰回两人为中心,分作四个方向而去,然后以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站定,同时喝出一字,

”呔“

那四人身上的青色能量竟是破体而出,形成了一个几十米的方形屏障,将这两人完全是罩在一起。只见光化闪动,不时流露动人华彩,到时颇具美感。

峰回面色有些凝重,偷偷观察着这四人的阵法,打量一番,竟是发现无法看到外面,顿时有些惊疑之色,另外也是不知道有着什么功用,只得暗自戒备着。

当然。那外面的人确实能够看到里面的情况,却是听不到说话的内容的。虽然是集合了四个人的力量凝聚而成的阵法,可是这昔日的手足可能真的变作了他人吧,可能百年的时光,真的有着什么力量,竟然将那相濡以沫的少年儿郎扁鹊的这般铁石心肠。

”桀桀桀,好师兄,这里便是你的埋骨之地!“看的阵法已成,那猖狂也是毫不掩饰。几近疯狂的大笑。

而身为师兄的峰回,却是静静地看着他,两人彷如回到了百年前的后山,两相对峙,而他的脸上,却失去了笑容。

“黑煞诀,黑风!”怪喝一声,便是冲杀上来,腥臭黑气再现,乌天瘴地,至邪至阴。协卷着沙石枯草,宛若黑风龙卷,想要将这眼前老者吹得支离破碎。

终究不是那鲜衣怒马的故人了,终究是过了百年么?

一股股分裂而来的攻击,峰回幽幽的躲避着,而那四周的结界也是盈盈泛着光芒,比之方才也越发甚了。

“你就只会躲么,如今的你,这样的你,又还能做的了什么?”眼中充斥着无情的杀气,狂暴的呼喊出来,那种无情与冷血,是有着怎样的仇恨,又是怎么样的孤独呢,足以让一个人堪堪支撑百年,驱使着残躯,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伴着那这近乎疯狂的狂暴,那黑煞诀骤然放大一倍,朝着峰回奔袭而来,退无可退的样子,亦如百年前的放对。

“唉···”

危机关头,老者恁的竟然是摇头叹息,一手在身上点了两下,算是将那毒势暂且封住,另一手缓缓抬起,反手停于面前。

就那么近了,那林川的攻势在下一刻就要来临,但是,却是如被分离开来一般,错觉般的被拖了很久很久。

一瞬间,那空气不再冰冷,但也不是回升那么简单,反到像被分解了般,回到了那原始的状态,机械沧桑,如那无情天地,不喜不悲。

而那举在面前的手掌,也是不知道何时变作了黑白两色,古朴的像是自上古而来,那手掌之上传来的能量波动,也是让得众人为之侧目。

微微又是一个翻手,那手臂缓缓推出,与那漫天满地的黑气风暴碰在了一起。

摧枯拉朽,那嚣张的仿佛在嘶吼的黑色风暴,在被那只黑白两色的手上碰触到后,瞬间就化作了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一般,哪还有半点威胁与嚣张的架势。似是从内部就破碎成了千丝万缕,那手又是看似轻描淡写般的信手一捻,那林川无往不利的黑煞魔功终是烟消云散,再也寻不得半点踪迹。只留下那林川立在当场。

“怎么可能?!”林川满眼不可置信。

百年前,峰回收手,是为了师弟,而百年后,峰回未曾收手,依旧是为了师弟。

“师弟···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峰回出言,喉咙嘶哑宛如灌入了半口铅液。他同样痛苦,百年压抑的情感,一朝而起,却不曾想到,那昔日的鲜衣怒马的少年,竟也是回苍老成这个样子么?还是说,那苍老的,是那一刻满目疮痍的心呢?

“执迷不悟,桀桀桀桀,要不是它,我都不一定能够活到现在,当年那老鬼那般对我,今日,你又是想这般对我么?!”

“咳!”一口血,自林川口中留下,随意用衣服一擦,身子有些踉跄,显然这一击不轻。

“师弟···当年的事,你是不明白师傅的苦心。”说话间又是运气神奇的黑白能量,缓缓调息着,那毒素也是在这黑白能量的出入循环间,缓缓的转化消散着。

“苦心,桀桀,那老东西,那老鬼,能对我有什么好心,就连这宗门的至高武学,那奉若门派至高绝学枯荣诀也是传给了你,而我呢,而我呢,却是天天在生死线上挣扎徘徊,我恨他!他毁了我!那个老不死的,他才是该死!”

“不许说师傅的坏话!”

峰回眼中锐芒一闪而过,怒火也是抑制不住,不受控制的一掌向林川打去。

“砰”

林川没有丝毫的躲闪抵挡,应声而飞,在空中旋转一圈,摔下来,一下子跪倒在地,口中“哇”一下吐出血来,那头发都是乱了,披垂下来,粘连着不少血丝,寄在风中,凌乱得让人心疼。

峰回那满是皱纹的手停在哪里,也是没有收回,微微有些颤抖着,好像也有些不忍。

“你打我,最好打死我吧,你知道什么,你又知道什么,当年的我,那样的我啊,你们知道我又是怎么度过的么?”双眼血大盛,那嘴上的血粘连着过载脸上,混杂着杀气与疯狂,吼出内心的不甘。可怜,也许,是可怜吧,峰回看着他,亦如看着自己。

也许,我们都是可怜人吧。

“那年的那天,我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是记得,从禁地出来,慌不择路的我,跑到那无底崖前,后面是昔日的同门,我把我的命交给了天意,别无选择的,我只能这般,我就那样肆无忌惮的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跳。”

“可能那样便是好了吧,我当时想着,那样我也不用再管什么掌门之位,不用再管什么门派绝学,甚至是什么第一天才,争名夺利。再也不用去管顾了,一切都结束了。”林川看了看峰回,脸上的肌肉都是扭曲一般,诡异狰狞。

“可是,上天没有要了我这残命,它叫我活了下来,可是生不如死,我在那石洞之中苟延残喘,为了生存,我与那些妖兽搏杀,反抗着命运,而那只救我的妖兽,却是将我带回来,天天折磨我,难道它们在嘲笑我么,我知道,它们是这样的,留下我,不过就是为了这般对我,玩弄我的生命,让它们漫长的生命有着一丝微微的乐趣和涟漪吧。我想过自杀,却是最终,我失败了,桀桀,我没有这个勇气,我终究是不敢的。我竟然是不敢的。”那近乎疯狂的眼睛中,闪过些许自嘲。

说着,他将那一只手臂上的黑衣撩起,那狰狞的疮疤满目皆是,有的深可见骨,讲述着过去的黑暗与不为人知过往。

“完了,什么都完了吧,当时我一直在想,一直这么想,你知道么,啊,你知道么?”接连而来的诘问连环着轰了出来。峰回看着眼前的疯子一般的人物,眼中挣扎着一丝不忍和心痛萦绕而上。可是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幸好,桀桀桀,那石洞之中有着密室,竟然让我得到了那一部功法。”

“我杀了它们,一个个的杀了它们,将他们用最残忍的手段折磨至死,三天三夜。我就伴着惨叫和血色腥臭,过了整整三天。三天,呵,多么美妙的三天。”

这时候,这颓然在地上的人,也是一寸寸的站了起来,像是被用什么拉起来一样,缓慢而又呆板如同木偶,拿手一抹嘴角的血,依然自顾自地说着。

“之后,我便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报仇,没错,报仇,向你们报复,一个都不少,你,还有那看不上我的老鬼师傅。我都不会原谅,我变成这样,都是你们‘逼’得,都是你们‘逼;得。啊啊啊啊啊啊啊”

沙哑的声音几近撕裂的爆发而出。

“黑煞决·死神大风手”

狰狞的功法,疯狂的人,这满是悲哀的苟活之人,爆发的残忍又岂止是那么简单。就在说出的同时,那黑色的能量深出骤然凝聚出一个黑色骷髅,在如渊的黑暗中,骷髅的两个孔洞更是漆黑如墨,恐怖怕人,深沉的骨架上缠绕着锁链一般的东西,上面有着几抹作呕的殷红,缓慢的蠕动着,“咕噜咕噜”的奇怪声音不断传之而出,而那骷髅的身躯也越发的凝实。

只见,那黑色骷髅的身躯凝聚的一个顶点之时,它将那一只满是黑暗的骨头手掌举之而起,而那些黑色能量,也如疯狂般的涌向它抬起的手掌,身上的能量完全汇聚到了那只森然的手掌之上。呼呼声竟真如同死神的呢喃,勾魂摄魄,冷漠而没有丝毫的怜悯。

“接招吧···死吧”林川叫嚣着,又一次冲撞过去。

“哼“

面对这如同死亡深渊中爬出的恶魔,峰回冷哼一声,那黑白色的能量又一次充斥上了手掌······

“彤“的一声,冲撞过后,一道身影便是冲飞而去,在地上滚了几滚才是停下,是林川!

“桀桀···桀桀···桀桀桀···”一阵怪笑传出,断续而又有些苍白无力,如同残破的风箱,失去了所有的活力,亦如一只失去牵线羁绊的风筝,在天上漫无目的飞着,无依无靠。

怪笑的林川没有站起身来,就那样跪在地上,疯狂的笑着,撕心裂肺得像发泄一般,声音沙哑而又恐怖非常。

“师弟,根本就没有人‘逼’你,这么多年,你还是放不下么?”顿了顿,峰回终于说了一句话。轻轻的言语,却像是比举起千万斤巨石一般举步维艰。

林川不答,只是兀自笑着。

峰回看着他的师弟,嘴唇动了动,似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说了出来,道:“你知道,师尊是怎么过世的么?”

笑声戛然而止,林川眼睛也是在一瞬间睁得很大,满眼不可置信。

”师傅他死了?他···那老鬼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师弟,师傅···正是为了你而死的啊!“声音哽咽不已。一如冷冽的风,吹得人一个激灵。

”什么?!“虽然内心有着仇恨,但是对于师傅,这个育他多年的男人,其潜藏在心中的却不知是仇恨那么简单的。现在一听竟是这般,不由吃了一惊,心里骤然一疼。

”当年,你误会师傅偏心,伤人夺取宗门镇宗宝物,后来失足坠崖失踪,师傅知道后,便率领了大批弟子,去那悬崖绝壁寻你,他老人家更是不吃不喝,苦苦寻了三日三夜,未果后还是不放弃的寻找着,后来没有办法,便把自己比所在后山苦心院之中,每每思念,便是痛苦流涕,就这样一关便是二十天。“声音缓缓的,将那辛密诉说而出,如若山间泉流,平静却能让触碰的人冷到心里。

”且,那老鬼怎会如此?到现在你还骗我么?“一声嗤笑传出,林川缓缓站起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直盯着峰回,而那手掌,却是不自觉得颤抖起来。

峰回平淡的看了他一眼,也是不恼,继续说道:”二十天后,就是出关那天,头发都是花白了,人也是眼看的憔悴很多。“

“正巧,这个时候,你的仇家便是寻上了山门,当时我又不在山门,师傅便是一把揽下。”说这可以顿了顿,又看了看林川,那林川也是不语,默默看着峰回,静静地听着。

“然而,确实不曾想到,在那大战之中,竟是有人对师傅使用暗器,再加上师傅因为你的事,早已经是外强中干,疲于应对,一时疏忽,竟是着了那人的道。可那来人寻仇是假,欲掠夺本门功法是真,在暗算得手之后,又是突然涌窜出一股不弱的势力,对着宗门大肆破坏,虽然最后师尊强撑着伤势与众师叔伯以及师兄弟合力将暗算他们击退,可是师尊几经反复,已然伤了心脉,加上那暗器竟是天下邪兵榜上之物,威力绝伦,从此,师尊便是一病不起。”

“没过去一年,他老人家···便是驾鹤仙逝了。他老人家,临死前还念叨着你的名字。还曾偷偷对我说,林川师弟是可造之材,在的几年历练心性,便是将那掌门之位传于你。”

说着声音都有些颤抖,回想至此,悲从中来。

······

“川儿,进步很快啊,”

“川儿,来,到为师这里来,哦···呵呵呵。”

“川儿···”

“川儿···”

······

也许吧,可是怎么会呢?

记忆交织着,如同一张细密的大网,毫不疏漏的将过往打捞出来,一一呈现在眼前,那种感觉如同揭开林川身上最大的疮疤,纵使微微一瞥,也是血肉模糊,撕心裂肺。

“可···可是为什么他却将枯荣诀传于你!”林川忍不住质问道。

峰回目露悲伤,待得一会儿,才是说道:”你可知道,这枯荣诀只有对宗门绝对忠诚的下一任长老才是可以学习,师尊他曾经跟我说过,说我天性敦厚稳重,又说你天资聪颖,可是喜欢争强好胜,要我以后好好辅助与你,他老人家这样做,是怕我内心不服,这是要传位于你啊。你知不知道!“

”到最后,他老人家都想保护你啊!“

”不可能,不可能!你是骗我的吧。你是骗我的吧,这怎么可能。“林川癫狂着,将手捂住耳朵,去避开那些叫饶他的声音,但那颗昔日的心,仿佛又复活了,悄然间跳动着百年前的频率,只是故人,一去不返。

”你想想,为什么平日师尊对你会是那般严厉,还有,师尊在你做出那种事之后,为什么还要竭尽心力的寻你,为什么还会将自己关在房间中暗自慨叹伤心,为什么还会帮你揽下仇人报复,为什么还在那弥留之际呼你的名字,你知道么,师尊去的时候都是流着泪的,你知道么?!一切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你这个混蛋!!“

”我···绝对不可能的,你这是在骗我!“林川低着头,头发微微披散着,看不见那脸庞上的表情,只是在吼出这句话之后,便是一直在嘴里嘟哝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你知道么,师傅的伤其实本可以有治愈的可能,只是所要代价太大,是他主动选择放弃治疗的。一来,门派大劫将过,百废待兴,二来,却是觉得对你有愧····”

一个接一个的秘密如同一根根钢针,锋利无比,将林川的百年来的仇恨刺了个通透,那百年来凝聚的狠辣面具,却是在此刻寸寸碎裂,昔日真容,在躲避了百年的阳光之后,终于是从那仇恨的影子中解脱出来。

离离原草,岁岁枯荣,春草依旧,故人还是故人么?

”师弟,你心里此刻比谁都是清楚,便是不用我说了吧?“

林川还是那个样子,跪坐在地上,面容没有变化,可那眼中的疯狂与血腥却是悄然退却。

峰回看着师弟这个样子,也是有些动容,缓缓走之过去,又是说道:”自那之后,我便是成为了长老,继任百年后,我便是隐居于此。”

“是我对不起师尊,是我不好,当年的我实在是···”林川僵着身子,喃喃着。

“唉,那你跟我回去,去看看师尊的墓,跟我一起上柱香吧。“轻叹一声,峰回将手拍在林川肩头,缓缓说道。

明显的,在那手掌打上去的一瞬间,林川整个身子都为之一振,继而抬头看着峰回,看着这位百年的兄长,须发皆白,嘴角,双眸还是那样的温柔,一如当年,呵呵,原来,百年的时间如此短暂,竟让的一个人连眼神心灵都来不及改变么?那眼睛中泛起挣扎,在短暂的犹豫,终于抚平了那波动。

”晚了,我已经回不了头了,”一把将那只手拨开,一下子跳将开去,面色又是重新笼罩上一抹狰狞。

”你不试一下,这么就知道回不了头?!有什么事儿,纵使没有师傅,不还有我,还有师门,还有家。“峰回追问道。

听的这些,那些百年前忽略掉的,如今,却变作了内心最为珍藏的宝物,容不得半点伤害哪怕是触碰。他苦笑一声,道:“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么?”

“我在那江湖上凶命赫赫,手上也不知染有着多少人的血,黑绝魔使便是我了。”林川看了他一眼,又说道。

“师弟,你,你竟然都加入了魔教!”峰回猜出大半,但也是听着心惊不已。

“不错,当年我沦落至那般境地,虽然习得黑煞诀,当时在那石洞之中却是有着浓烈的凶厉鬼气,妖兽可凭借其增加凶劲,但是人类确是不行,时间一久,便是会迷失心智,化作疯癫废人。”

“幸亏那教主垂怜,将我救下,还传我口诀,将那凶厉之气尽数化去,这才是得意保全。而日后更是对我青睐有加,将我奉为上宾,后来我才加入魔教,成为那魔教使者。”

“唉,师弟,魔教行事,狠辣非常,你确定他是心真带你,还是另有图谋?“

”哈哈,谁对我好,我自然能够分清,用不着你在这跟我说教。再说,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师弟!“

”别再说了,你我现在虽然前嫌冰释,但如今各为其主,待会刀剑无眼,辣手无情,师兄,你可不要怪我!“

”唉···那···你便出招吧!“

”好!你我斗了十几年,旗鼓相当间又碍于身份,也没有真正分出个胜负,今日这般,我们师兄弟二人便来打个痛快!”

“黑煞诀·黑煞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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