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叫我和你一起辩论?”
坐在马背上,我询问身后之人。
“还记得那杯水吗?”
“水?”思后抬头:“子聪洒在星魂身上的那杯水?”
“是,”张良轻熟一笑:“小蝶很会观人,你觉得星魂此人的好胜心如何?”
“这还用说吗?强到爆好嘛!”
又见新词,张良一愣,却很是习惯:
“小蝶可能不知,五行学说正是阴阳家的至高学说。”
“明白了,”我抢过话来:“以星魂的个性,他定然要争个输赢。所以他定会用其最有把握,并且最能显出他派高人一等的学说作为辩题。而子聪的'失误'刚好成为一个引子,莫非,那个'失误'不是其故意所为?”
“不错,子房曾听小蝶说过类似'人定胜天'的思想,故想请小蝶参与辩论。”
(话说,你那是“请”吗?)
“而且......”张良欲言又止,面显为难:“小蝶你无论思路与言语都......”
“都与你们不搭。”我几乎白了其一眼。
“是奇新立异才对。”
“行了行了,”又要夸我吗?不听也罢:
“那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请讲。”
“先前你说过,不揭穿我初遇你时的假象只为一个字?”我转头视向他,谁知......他的脸庞竟离我这般近......
“是,是什么字?”我难乎为情。
“把手给我。”
心中生疑,我不明抬眼。
“把手摊开。”
“哦。”
我带着满心疑惑慢慢张开右手......
刚见晶莹的雨水滴落在我手心,又添一指写下一字......
我专心看这不是很懂的小篆字体问道:
“这是一个......”
两条声线几乎同声道:
“......善......”
......
今夜注定失眠,我起身来到临海平台上。白天时的一幕幕仿佛还未过去。
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他了?
张子房?
【咸阳宫】
偌大的宫殿空荡荡的,只有堂上坐着一白衣男子,其将左臂架在座扶上,单手撑着头,像在小憩。
门外闪过人影,促其警觉睁开双眼。
“进来!”
......
来者是一名隐秘卫,他清楚的汇报了三件事:
第一,胡亥在入小圣贤庄前曾遭遇刺杀。
第二,桑海周边,一间名为“平安客栈”的店内发现四具尸体,其中一具竟是一名隐秘卫。
第三,阴阳家们皆已回到蜃楼。
......
“刺杀?”
嬴政听完回报,怒目皱眉。
看来清除反秦势力是势在必行!
正疑愤之间,一人推门而入——
“父王!为什么要赐婚啊?儿臣不想成婚!”
隐秘卫自秒瞬消失。但眼看亥儿从门口大步走来,嬴政面目俱黑:
“成不成婚还轮不到你做主。”
“可是父王,”胡亥站稳,草草行礼:“那个秦梓蝶好生野蛮,儿臣就是看不管她。”
看看亥儿身后坦然走来的冯劫,他正无奈摇头向自己示意,嬴政责难道:
“朕倒是觉得你的行为举止比较野蛮,偷偷出宫不止,进朕殿内为何不曾通报?”
“儿臣.......”胡亥正要辩解,话又被冯劫接了过去:
“陛下,十八世子还小,但天真行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还小?”嬴政故意提高了声音:“都要成婚了还不知轻重,皇诏之命岂同儿戏?”
“陛下息怒,”听此,冯劫也来配合:“十八世子周途劳顿,心情难免急了点。”
“这和不懂规矩是两码事,”嬴政更加严肃:“其更不能成为抗旨不尊的借口!”
父王发怒胡亥怎会不怕?其还是知大小的:
“父王......教训的是......”
......
看胡亥垂头丧气而来,站在走廊上的赵高迎前笑颜:
“看来,公子失败了?”
胡亥瞅一眼赵高,转身坐在走廊旁的长椅上,仰头靠着红柱:“本公子都说了没用,你还要让本公子去找骂挨。”
“看来陛下铁了心了。”赵高双手合握在身前,自行敲动着上手食指:“哼,冯劫这一招一箭双雕真是厉害。二公子与儒家联姻,一是有助于他那“仁者治国”的理念,二是阻止了我等欲要与冯家和亲的想法。以陛下对冯劫的重视,他的女儿是不会作妾氏的。”
“那厮当真除不了吗?”
赵高摇摇头:“冯劫为御史大夫,万不可小觑,身为扶苏派的他处处与我们作对,这本就对我们不利。”
“多此一举,杀了不就完了?”胡亥翘着二郎腿。
“不可!如若冯劫出事,我们便是陛下怀疑的第一任对象!”
“那你说怎么办?”胡亥越渐不满。
“本想让公子和冯劫的女儿联姻,好让其倒向我派,没想着话还没出,却被那老厮抢先一步,”思量慢道:“既然如此,公子需泰然处之,不要再挑战皇诏了。其实公子大可不用多虑,不就是娶个女人嘛......”
“......”
【客房】
白凤又以他那专有的出场方式现身,吓得我差点吐出饭菜来。这次不同以往,心烦气躁的我几乎怒言相向。
“你们到底有没有好好找我的项链?”我直奔主题。
白凤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见他如此,我气上心头:“拜托!我的脑子真的快爆炸了!你们是不是在耍我?你们到底有什么鬼任务?”
“然后呢?”白凤冷面吐出字来。
我更加揪紧他的衣领:“白凤!你能不能不要整天摆出一副谁都欠你钱的模样?你能不能说一句完整的话!我再问你一次,我的项链什么时候才能有消息?”
“放手。”
“......”
两个字像是冲击了我近日来的所有烦乱,在这个瞬间,我恨不得一拳打在白凤那张似乎永远都没有表情的面上!
然技不如人!在其感知我动作的瞬间,我已被白凤用肘抵在墙上!
“依旧如此弱,”白凤的话让我难堪:“难怪只能受人摆布。”
贯穿力道的臂膀挡在我的胸口上方,我竟喘不上气来!
“你......”
“玩够了!”白凤不屑放开了手。
我弯腰松一口气:“呼......咳咳......”
“流沙所应之事不会反悔。而你近几日要做的......就是跟紧张良。”
何意?
心中正在疑惑,白凤已然离去……
我无暇管他,只能狼狈的喘着粗气。
转眼之间却见窗边的几案上放着一把......警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