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刚出炉的包子嘞——”
“肉夹馍——肉夹馍——”
“馒头——又大又松软的馒头——”
韩义摸摸瘪下去的肚子,自己一路亡命逃窜,匆匆间只能摘些野果充饥,到现在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唉!有道是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啊。正当韩义感慨之际,背后却挨了一巴掌。
“兄弟!怎么了?”一个络腮胡子腿粗胳膊短的汉子拍着韩义的背部(他个子矮够不着肩膀)“看你的样子,一定是钱财被偷了吧,唉,宁海县什么都好就是扒手太多。”说罢观察韩义,发觉韩义并没有表露出厌恶的神情,这才继续说道:“其实我倒是有一个让你填饱肚子并能赚大钱的机会,不过——就怕你吃不了苦。”
“什么机会?”韩义问那汉子。
“也没什么太苦的,就是上山采药草,不过毒蛇很多所以没什么人愿意去。”汉子简练的回答道。
现在肯定不能回去,说不定那黑衣人正守株待兔等他落网呢,要不先答应下来,一来不必受饥寒露宿之苦,二来好赚些路费去斗神塔。想到此处韩义微微点头。
“可以,不过我现在······”韩义脸上浮现一丝赧然,那汉子愣了片刻方才恍然大悟,对着包子铺喊道:“老板!来两笼包子,一碗稀饭。”
吃完早饭后,汉子带韩义来到一个小院落内,院子里正有几个衣着褴褛的人站在那儿,想必也是吃不饱饭的主。而在小院正厅门口,站着一位身着青色长袍的男子。
“宁大人。”只见那汉子赶忙凑过去,谄笑着对站在台阶前的男子问候道。
“二牛,人齐了没?”那个被唤作是宁大人的男子把玩着手中的玉器。
汉子看到男子手中的玉器之后不自觉的颤抖了几下,语气也显得结结巴巴,道:“大人,人都到齐了,请您查验。”
那被唤作宁大人的男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转过身去道:“今晚休息一晚,明早你带他们上路吧。”说罢转身走入房屋。
男子挥手时,韩义方才发觉,原来那男子手中把玩着的玉器居然是一条碧色蜈蚣。随男子抬起手臂,那蜈蚣也缓缓爬上男子肩膀,立在那里,盯着眼前的众人。
韩义打了个冷战,难怪那汉子如此惧怕。望着眼前的这一切,韩义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还是再看看吧,不对了再走也不迟,韩义心想道。
入夜,此时韩义正和其他几个人闲聊。
“大兄弟,你从哪里来?”睡在韩义身旁的健壮汉子问道,隔着被子,张子农甚至能闻到汉子身上的臭味。
“唉,我自韩城来,到宁海投奔亲戚,不料亲戚家遭逢变故,已在数年前搬走了。我欲回乡却遭小贼偷窃,一身财物被偷,走投无路下,听那络腮胡子说此处可供我所需的衣食,这才跟了过来。”韩义想起自己最近的际遇,不禁叹了一口气,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搬了出来。
“嗨!俺看小兄弟说话文邹邹的,一定是那大户人家出来的。”汉子大剌剌的说道:“俺没啥本事,就是听人说在这里一月的酬薪是俺在铁匠铺里打铁赚到的两三倍。等俺赚够了钱,就去俺老家搬个媳妇。”
“然后老婆孩子热炕头——”周围有人起哄,随即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韩义也跟着大家伙笑,心头却划过自己路上的遭遇。他想到为救自己而牺牲的胖家丁,没有丝毫实战经验却为自己断后的小丫头,心中充满了愧疚,强忍住眼泪,韩义将头埋进被褥里,蜷缩着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