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神秘花香起
黑夜里,星月斑驳,隐约从树逢里透进阴冷的光来,一个少年,只身粗衣短衫,在森林里狂奔,灌木在他两边飞快闪开,他不时回头,身后的狼群紧追不舍,眼看跑在前面的狼就要咬到少年的脚脖子,少年一个健步,迅速爬上一棵松树。狼群在树下疯狂打转,仰天长啸,只见树下一束束蓝光正射向自己,少年心跳加剧,这时,领头的狼开始袭击松树,狼群终于找到了方向,它们开始向树上冲来,此起彼伏的狼群甚至要把松树推倒,少年坐在树杆上,身子随着树枝摇晃。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天空突然一声惊雷,闪电划破长空,顿时,天空仿佛被劈成两半,少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吓了一跳,再低头时,发现狼群迅速逃窜,终于,逃过一劫……
这时梦醒,楼英又是一身冷汗,这个梦,他足足做了50年。
记得自己12岁那年,楼英上百药山采药,看到山涯旁有条蟒蛇正在吞下一只山兔,于是想着解救山兔,不小心滚入悬崖,被困山中七天七夜之后,忽闻林间传来溪水叮咚,拔开丛林,只见绿树掩映,翠竹环抱,中间深藏一寺,抬头见“重兴寺”三字,寺后峭壁入云,岩缝虬松错结,鹰隼难以飞越,猿猴不可攀登,寺角有一井,俯身可舀,大旱更满;井旁龙泉突突,小溪潺潺,好不神奇。楼英推门而入,只见里面一白须老人盘坐于竹塌之上,双眼微闭,像是打坐。屋内放满奇花异草,楼英环顾,发现许多是这百药山上的草药,但更多的却是自己未曾见过的。老人身前有一桌子,桌前独放一椅。见有人进来,只微微睁眼,继而闭上。
楼英上前,鞠躬行礼,自报家门,向老者问好。只是这老者并不答理,楼英径直走到老者前面的椅子上坐下。只见老者前面的桌上放着四个用竹子做成的罐子,上面分别刻着“帛、爵、利、益”,老人示意楼英挑选,楼英便从写着“益”罐中取出一枚竹签来,上面写着二字“造诣”。楼英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正想请教,这时,一阵花香飘来,楼英瞬间沉睡过去,再醒来时,却在百药山脚下,身旁多了一本《医经》……
这本《医经》伴随了楼英50年,翻读了50年。冥冥中,每当楼英做这个梦时,总会发生什么大事,这一夜,楼英注定无眠,于是踱步出门。
月夜风高,楼塔城外,却是刀光剑阴,两个蒙面人被五六个黑衣劲装的男子围困,被困二人使出浑身解数,希望突围。只是人数悬殊,二人又身受重伤,眼看就要被捊,其中一蒙面男子取出腰间短笛,笛声幽怨,声音回荡山城,瞬间乌云遮月,狂风大作,惊醒丛中百鸟。
“什么情况?”黑衣人中有人悄声问道。
“不知道。”
“莫非是招魂术?”有人答。
“不要胡说。”领头的人呵斥。
“统领,这样耗着不是办法,不如一剑下去,来得痛快!”
“不行,上头有令,只可活捉。”
双方疆持,突然,黑压压的夜空飘来一阵花香,初闻醒神,再闻……“不行,快捂……住……”还没等黑衣人说完,所有人纷纷倒下,笛声嘎止。
天空放亮,两蒙面人渐渐醒来,二人身体都不同程度受着伤,其中年长者尤重,胸口的衣服上渗着血渍。
“主上,您怎么样了?”旁边青年起身扶起长者问道。
“我没事。”说着二人同时看向周围,只是奇怪,四周并未其他人,二人对望……
“看来昨夜的花香有问题!”长者说。
“不是主上的笛声引来的花香吗?”青年好奇。
“非也!”长者也是一脸迷茫。
“主上,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据我所知,前面便是楼塔城了,这里应该会有我要找的人。武彦,咱们进城吧!”
青年姓章名武彦,约20岁出头,长相冷俊,不苟言笑,确对主上言听计从,事事谦卑。武彦扶着主上,进了城。
楼塔城与别处果然不同,果真是“四围山色九曲溪”。山城四面环山,中间一溪一街在城中心交错而过,一眼便见有巨石突兀自穿空而起,矗立溪心,似剑似峰,溪上涯石从右往左一字排开共有18道斧痕,石旁有镌刻“钱鏐斧迹万古千秋”八个大字,溪上有桥,桥边立有石碑,上面“州口桥”三字醒目。沿桥便是穿城长街,两旁灰瓦白墙,紧挨而建,桥头便是“十里飘香楼塔狗肉面馆”,二人早已饿的不行,却只是咽着口水继续赶路。
正这时,前面人群涌动,似乎出了什么事,二人立即退避一旁,好看个究竟。
原来是个老者拦住了出丧的队伍,让人开棺。送葬的青年悲愤之心正浓,忽听有人拦棺捣乱,上前一把抓起老者的衣领道:“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老子让你给我儿子陪葬!”
老者忙解释道:“小兄弟莫要急,是老夫鲁莽,没有把话说清楚。老夫是位郎中,只是见棺中之人还有生还机会,才会叫你们立即开棺。”
这么一说,青年才半信半疑放开老人,他看了看队伍里的其他人,开始犹豫起来。要知道这在这个年代里,开棺可是大事,事关吉运,可不能随便开玩笑的。
老者见青年下不定决心,但病人不能再拖,只得继续说道:“棺中可是待产之妇孺?产出不顺而亡?”
青年瞪大眼睛用力点头:“是!棺中乃是我家娘子,昨夜产子而亡,妇人产子乃不吉,又遇不测,只能草草入棺!”青年一边说,神色再次暗淡下去,索性哭了起来。
“你的娘子还有救,若再不开棺,只怕是会断气而亡!”
这下青年可不敢马虎,立即让抬棺人放下棺材,开棺救人。在场的人哪听过这种事,也是手忙脚乱,打开棺木,想一看究竟。
棺木打开,里面果然是一个怀胎十月的妇人,只见她眉宇紧皱,双手握拳,一副极痛苦的表情!老者顺着棺木转了一圈,道:“母子连心呢!孩儿啊,快快放开你娘的心喽!”说话间,只是一抬手,棺木中的妇女就咳了出来,更为称奇的是,接着就是一声婴孩的啼哭,一个肉乎乎的孩子出生了!送葬人群转悲为喜,蹦的蹦,跳的跳,索性鼓起掌来!只是弄得棺中孕妇莫名其妙。
妇女的丈夫半蹲在棺前,看着前一秒还是冰冷的棺材,这一刻变成活生生的两个人来,兴奋的竟然比先前哭的更为厉害了!哭了半天才想起了自己差点误会了救命恩人,再回过头去找,老者早已笑着离开了!这时才有人喊道:“他是神仙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