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别人所说的关于你或你所做的事,让你感到不安,那是因为在某种程度上,你自己对这个方面也有些怀疑。
你长了绿头发
文/一叶知秋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受到伤害时,总会心烦意乱。当别人向你抱怨他受到“羞辱”或被别人侮辱时,你该怎么回应他呢?
心理学家杰克·坎菲尔有一个很好的建议,即对抱怨者说:“如果我对你说,乔,你长绿头发了,你会感到难过吗?”
他的回答可能会是:“不。”
如果你再问他:“为什么呢?”
他的回答可能是这样的:“因为我知道自己不会长绿头发。”
这样你就可以说:“所以我的话并没有影响到你,最重要的是你对自己的看法。”
“任何时候,如果别人所说的关于你或你所做的事,让你感到不安,那是因为在某种程度上,你自己对这个方面也有些怀疑。”
玉有无数双能穿透天空的眼睛,一旦在阳光下全部打开,纯净的光芒,照见人身上的污点、创伤。
玉
文/鸣铎
玉埋在深深地层,被黑暗包裹。用泪水打磨,骨殖,坚硬如岁月,比沉默还冷,仿佛里面流动着十万朵雪花。
远离战火,远离贪婪,为被遗忘的生命带来启迪,玉的灵魂,被深不见底的孤独,濯洗得干干净净。在与时间无穷尽的角力中,黑暗深处,谁能活得像玉一样,如同入水之鱼、浴火之鸟?
贴近大地,总能听见玉在跟自己的影子对话;刨开泥土,玉卸下尘埃。闪烁一种隔世的冷。玉有无数双能穿透天空的眼睛,一旦在阳光下全部打开,纯净的光芒,照见人身上的污点、创伤。
抚摸玉,手总是自惭形秽。
阳光朗朗,人,为什么反而对自身瑕疵视而不见?
带着一身的洁,被加工成型。玉,摒弃了腐朽和碎裂,在切削雕磨中完美生命。其实,与其挂在皇权、财富和时尚的皓腕上,玉,更期待被羞涩的手,在月圆之夜,送给民间的爱情。
生机勃勃的青青绿绿的草如厚厚的茵毡铺满了整个院子,覆盖了被运动鞋踏过的小道,掩没了自行车经常在那儿摔倒的小径,环绕着小男孩用茶匙翻掘过的花床。
草还会长出,孩子不会再来
文/[美]邦拜克
当麦克3周岁时,他要了一个玩具沙箱。他爸爸说:“我们的院子完了,以后小孩会一天到晚往花床里扔沙子,猫也会去凑热闹,那些草必死无疑。”
而麦克的母亲说:“草还会长出来的。”
当麦克5岁时,他要一副秋千架。他爸爸说:“完了。我见过人家在后院架那玩艺儿。你知道那以后他们的院子看起来像什么?像草场上的一个干泥潭。孩子用运动鞋刨地,肯定会把草弄死。”
麦克的母亲说:“草还会长出来的。”
爸爸在给塑料游泳池吹气的空当警告说:“你知道他们会把这地方弄成什么样子?他们会把这弄成可以发射导弹的荒郊野地。但愿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们会把水弄得到处都是,害得你成天抗涝排水,否则你就得蹚着齐脖子深的泥水去倒垃圾,等我们拆掉这玩艺儿时,这个街区就会出现一个独一无二的棕色草坪。”
“别发愁,草会再长出来的。”
当麦克12岁时,他主动提供自家的院子作为露营地。父亲站在窗口,看着他们在外面打桩子,竖帐篷,摇头叹息道:“我为什么不把草籽拿去喂鸟,还省得我播了半天。那些帐篷和那一双双大脚丫子肯定会把每一片草叶都辗成泥土。别费心回答了——”他把头转向麦克的母亲,“我知道你想说:‘草会再长出来的。’”
车房墙壁上的篮球筐引来的人群比冬季奥运会还多,原来只有垃圾捅盖那么大的一块秃斑渐渐发展成大片不毛之地,扩占了整个院子。等到新草刚刚冒头的时候,冬天来了,雪橇又把草芽变成了地垄,麦克的爸爸叹息道:“我对生活并无太多要求,无非就是小小一块草地。”
他的妻子安慰道:“草会再长出来的。”
那年秋天,草坪美极了。生机勃勃的青青绿绿的草如厚厚的茵毡铺满了整个院子,覆盖了被运动鞋踏过的小道,掩没了自行车经常在那儿摔倒的小径,环绕着小男孩用茶匙翻掘过的花床。
可麦克的父亲对此视而不见。他以焦急盼望的目光越过草坪,声音发颤地问道:“他会回来的,是不是?”
禅中没有什么秘密。一切万物都为你敞开它们的本相。不论你当时在这里之时还是你如今归来之日,你心中所持都是相同的,什么也没有丧失。
禅
文/[日本]铃木大拙
剑道
剑道大师冢原卜传有三个儿子,都在学习剑道。有一天,卜传想测试一下三个儿子对剑道掌握的程度。他在自己房门帘上放置了一个小枕头,只要有人进门稍微碰动一下门帘,那枕头就会正好落在头上。
卜传先叫大儿子进来。大儿子在走进房门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帘上的枕头,于是他将枕头取下,进门之后又放回原处。当二儿子进来时,他碰动了门帘,当他看到枕头落下时,便用手抓住,然后又轻轻放回原处。最后,三儿子急匆匆地进来了,那枕头直奔他脖颈而来,就在这枕头将要落地之时,他挥剑将其斩为两截。
测验完毕了,卜传做出了他的评价。他先对大儿子说道:“你已经完全掌握了剑道。”并给他一把剑。又对二儿子说道:“你还要苦练才行。”最后,他把三儿子狠狠责骂了一通,因为他的行为表明他这样做是他们卜传家族的耻辱。
禅意
从前有一位禅僧非常不满意自己的师傅,因为他本想多知道一些禅的知识,但这位师傅却不好好教他。于是他辞别了师傅,打算到别的地方去随便学点什么。一路上他遇到许多禅师,从他们的口中才知道自己的师傅原来是世上的名僧之一。于是他回到了师傅的身边。师傅一见到他便问:“你回来做什么?”禅僧赶紧检讨自己的幼稚,并请求师傅传给他一些禅的秘密。师傅说道:“禅中没有什么秘密。一切万物都为你敞开它们的本相。不论你当时在这里之时还是你如今归来之日,你心中所持都是相同的,什么也没有丧失。你还要个什么?”
但是这位禅僧还是没有明白师傅的意思,非要师傅教他,师傅答道:
“早晨起来你到老僧处给我行礼,我亦诺诺点头;吃早饭时,你为我端粥,我吃毕后亦向你道谢;斋食之时你为老僧添菜进饭,我亦喜而食之;睡时你来问安我亦以礼相还。从早晨看到你一面时起,都是你学禅的好机会。真不知道你还要我教你些什么!如果禅中有秘密的话,也在你那里,不在老僧处。”
正误之道
一个女人向邻人抱怨某药房对她服务不周,希望邻人代她转告药房老板。第二天女人去药房时,老板热情欢迎她,并立即给她配好药方,还说如果她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找他。
后来那个女人跟邻人谈起此事。说:“你把我的不满转告了他真管事。”
“噢,不是,我没有那样做,”邻人说,“我只是告诉他你很佩服他的乐业精神,说你觉得她的药房是你光顾过的最好药房之一。”
蛇经常出现在他的梦中。一团一团的,到处都是,让他无处落脚。等从梦魇中醒来,他才长舒一口气,心想,幸亏不是真的。
蛇
文/无益
孩子捉蛇的时候并不知道,蛇是与宿命联在一起的。
一开始是条大蛇。那时孩子还小,蛇可能有擀面杖那么长,擀面杖那么粗,草绿色,顺着后园的外墙根儿蜿蜒前行。蛇头忘记了什么形状,要是三角形就坏了,有毒,椭圆的不要紧。但孩子不知道,所以也没看什么形状,就拾起一块石头砸去。蛇看见了他,猛得加快了速度,尾巴都竖起来,样子非常可怕。要是它朝孩子来就糟了,但没有。孩子又一块石头砸去,正中蛇的腰身,肉裂开一道白。蛇抽搐了一下,拣个墙缝就往里钻。孩子一步赶到,伸手攥住了蛇尾巴。蛇身子凉凉的,有些腻,使劲地蠕动,挣扎。孩子拽着有些吃力,但倔强得不松手。
“我的娘哟!”正巧一个大妈路过,刚开始不知孩子干什么,等明白过来,吓得撒腿就跑。
孩子不懂,蛇一旦钻到墙里,不管多细,都拽不出来了。那时它的鳞已经张开,撑住了四壁,你拽断也白搭。后来听别人说,要是拽的时候稍微松一下,可能就出来了,那个瞬间蛇有些放松,想把鳞收起来逃,反而上了人的当。不过也有例外,就是它吃了老鼠的时候,肚皮撑得老大,正好卡在墙缝里。其实那次幸亏没把蛇弄出来,它最终钻进了后园的墙缝。要是弄出来,孩子会砸死它,甚至也会伤了自己。
大人知道了这事。大人说,别去碰蛇,它是有灵性的,你伤了它,它会来找你。千万别碰那蛇了。
真的吗?孩子并不十分害怕,但有些怀疑。他做了一个梦,看到面前有许多小蛇,他往后退,身后本来干干净净的地方也冒出许多小蛇。他跳过去,脚一落地,又是一地小蛇。他虽然不怕,但仍有些紧张。
孩子在村里出了名。人家的粮囤里有蛇,园子里有蛇,就叫他去捉。他不想违背大人的教训,但又跃跃欲试,就对大人说,我不会伤它的,只把它拿走。每次,他都提着蛇尾巴,把它扔到离村子老远的一口大池里。要是小蛇,就和它玩耍。那颜色非常好看,有绿的,黄的,还有的发红。孩子把它放在掌上,让它缠自己的手腕,滑腻腻,凉丝丝。它张口咬孩子的手指,会隐隐感觉一点磨擦,像吃奶的孩子的齿龈。大人有些不放心,就说,快把它扔了吧。他很听话,就走到大池边,把小蛇放下去,蹲在池边看好长时间。离开的时候,他总想,蛇会回来找他的,蛇有灵性。
但蛇从没来找过他。随着年龄的增长,蛇在孩子的心中变得越来越神秘,甚至有些可怕。孩子自己住一个屋。夜深了,孩子从大人屋里出来,照着手电,要到自己屋里去,狗跟在他后面。打开门,狗从门缝里噌地窜进去,在床底下、墙跟儿里闻一圈,然后掉头跑出来,在院子里打几个滚。孩子这才进去,开灯,再把门顶上。他有些心虚,想睡,但睡不着。他仰卧着,盯着屋梁出神。听大人说,一户人家翻盖新房,旧房子一掀屋脊,东南角上竟蟠着一条大蛇,那是他家的守护神。那我家的蛇蟠在哪个屋角上呢?他看着屋梁出神。
孩子渐渐长大,离开村庄到外地求学。蛇经常出现在他的梦中。一团一团的,到处都是,让他无处落脚。等从梦魇中醒来,他才长舒一口气,心想,幸亏不是真的。
他觉得总有些事要发生,总有些话要应验。
少一些虚度的时光,就会少一些悔恨;既然时光一去不复返,抓住眼前的好时光就是最好的珍惜。
虚度的时光
文/[意大利]迪诺·布扎蒂
埃斯特·卡西拉买了一幢豪华的别墅。此后,他每天下班回来,总看见有个人从他花园里扛走一只箱子,装上卡车拉走。
他还来不及叫喊,那人就走了。这一天他决定开车去追。那辆卡车走得很慢,最后停在城郊的峡谷旁。
卡西拉下车后,发现陌生人把箱子卸下来扔进了山谷。山谷里已经堆满了箱子,规格式样都差不多。
他走过去问:“刚才我看见您从我家扛走一只箱子,箱子里装的是什么?这一堆箱子又是干什么用的?”
那人打量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您家还有许多箱子要运走,您不知道?这些箱子都是您虚度的日子。”
“什么日子?”
“您虚度的日子。”
“我虚度的日子?”
“对。您白白浪费掉的时光、虚度的年华。您曾盼望美好的时光,但美好时光到来后,您又干了些什么呢?您过来瞧瞧,它们个个完美无缺,根本没有用过。不过现在……”
卡西拉走过来,顺手打开了一个箱子。
箱子里有一条暮秋时节的道路。他的未婚妻格拉兹正在那里慢慢走着。
他打开第二个箱子,里面是一间病房。他弟弟约苏躺在病床上在等他归去。
他打开第三只箱子,原来是他那所老房子。他那条忠实的狗杜克卧在栅栏门口等他。它等了他两年了,已经骨瘦如柴。
卡西拉感到心口被什么东西夹了一下,绞疼起来。陌生人像审判官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旁。
卡西拉说:“先生,请您让我取回这三只箱子吧,我求求您。起码还给我三天吧。我,有钱,您要多少都行。”
陌生人做了个根本不可能的手势,意思是说,太迟了,已无法挽回。说罢,那人和箱子一起消失了。
夜幕悄悄降临,把大地笼罩在黑暗之中。
你如果不肯居安思危,不愿未雨绸缪,早晚会被剥夺“坐在这里”的权利。
你凭什么坐在这里
文/陈鲁民
上世纪30年代,着名曲学家吴梅曾任教北京大学,当时,唱曲子还被传统学问家视为“小道末技”,北大聘请吴梅讲课,就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连北大的大学者黄侃也非常不满,两人曾经在酒醉后发生口角,甚至动起手来。还有一次,黄侃讲完课,发现吴梅坐在教授专用沙发上休息,于是怒问:“你凭什么坐在这里?”吴梅理直气壮地答道:“我凭元曲。”
吴梅还真不吹牛,他不仅自己写词度曲。是当时首屈一指的传奇杂剧作家,还能唱曲,师承昆腔正宗,为当时公认的唱曲大家。他甚至还擅长表演,尤其擅长青衣、老旦,每逢曲会,必参加演唱,被人称赞为“着、度、演、藏各色俱全之曲学大师者”。
西南联大中文系教授刘文典是着名《庄子》研究专家,学问大,脾气也大,他上课的第一句话是:“《庄子》嘿,我是不懂的喽,也没有人懂。”其自负由此可见一斑。这且不说,他在抗战时期跑防空洞,有一次看见作家沈从文也在跑,很是生气。大声喊道:“我跑防空洞,是为《庄子》跑,我死了就没人讲《庄子》了,你凭什么跑?”轻蔑之情溢于言表。好在沈从文脾气好,不与他一般见识。其实人家沈从文的成就并不比他小,人家凭的是着名小说《边城》,凭的是畅销一时的《湘行散记》,凭的是精深的文学造诣。凭的是在读者中的巨大影响。
是啊,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我们每个人都不妨互相问问,你凭什么坐在这里?
不论我们是干什么工作的,都需要经常地问一问。你凭什么坐在这里?这一问可能就会问出一身汗,这会使我们不敢懒惰,不敢懈怠,会逼着我们不断进取,更上一层楼。别以为你坐得很稳,你的座位是“铁杆庄稼”、铁饭碗,睁开眼看看,同行竞争激烈,不进则退,后生可畏,正潮水般涌来。你如果不肯居安思危,不愿未雨绸缪,早晚会被剥夺“坐在这里”的权利。
鸡司晨,狗守户,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位置,或显赫或平常,或端坐或站立,你坐在这里要坐得心安理得,问心无愧,站在这里也要站得堂堂正正,让人服气。
开始,这一株植物从天河漂流而下,来到田间来到地头、来到高原来到平地、来到旷野来到清溪来到湖泊、来到我们的泪水和血液,来到我们的前生和今世。
从一株植物开始
文/黎琳
应该从一株植物开始,从一株植物头顶的天空和脚下的流水开始,从一株植物被西风缓缓抱紧的内心开始。开始一种民歌式的诉说,一种国风般的吟唱。清丽的语言试图将旷远、苍茫和隐约的忧伤逐渐擦亮,谁在烟尘中悄然遁去?谁又在烟尘中悄然飘临?引领水面洁净的流云继续开花,引领高空适度的墒情抵达种子和农历。
一株高远的植物,站在南山含泪的眸子和含翠的梦境里迎风而动,它用一半的香气芬芳天空的面容,它用另一半的香气芬芳流水的背影。它是南郭寺钟声永远的内心,马蹄在远古的远方踏碎泥土,踏碎飞短流长,踏碎刀枪剑戟。一个民族将你深藏体内再深藏体内,于是便拥有了持久的呼吸、钙质的骨骼剽悍的气度、钟鼎旁的丝绸香火间的图腾纸面上的花朵,天空中的舞蹈以及日月之下的无穷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