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飞仙愕然。
皇甫元潇趁师父发愣的空档,迅速从凳子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边,像极了一只顽皮的小猴子。
她一只手扒着门框,俏皮地对千面飞仙吐了吐舌头:“师父,早就知道你在耍我,徒儿只好将计就计咯!”
反应过来的千面飞仙追着皇甫元潇打。这个死丫头,敢算计她这个师父了?
皇甫元潇丢下一句:“师父,你先耍我的,可不能‘只许师父放火,不许徒弟点灯’!”
说完,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皇甫元潇跑回自己住的房间,拴上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却说千面飞仙被皇甫元潇反整,扬言要狠狠揍皇甫元潇一顿。追到房门口,步伐却慢下来。
看着皇甫元潇一路小跑的背影,千面飞仙脸上的怒意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微笑。
方才出去“办事”的年御景从走廊另一端走出,缓步踱到千面飞仙身旁:“看样子,眉儿你反倒成了被戏耍的那个。”
像他这种内功高深的高手,耳力极佳,隔着老远也能听见屋内的动静。
千面飞仙佯怒道:“这个小兔崽子,鬼精鬼精的!”
脸上却不由绽放出满意的笑容。她转身回房。瞧见被随手扔在地上的话本,笑着拾起来,随意翻了几页,便收入箱子最底。
“其实,你是成功了吧?”年御景一边斟茶,一边笑看着爱妻。
千面飞仙颇为感慨:“是啊,潇儿可算是变得活泼了,不枉我平时想尽办法逗她。”
回想当年,千面飞仙刚在道观中遇见皇甫元潇。小丫头个子小小的,明明是五官稚嫩的小脸,却因为少见笑容,显得老气横秋。
也难怪,当年的皇甫元潇是亡了国的皇女,又跟着司天易东躲西藏、颠沛流离了一二年,心境比一般孩童成熟得多。
在千面飞仙的记忆中,那时候的皇甫元潇沉默寡言。她总是穿着不合身的灰色道袍,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小巧的眉头微蹙,眼睛看着远方,却又似空无一物。
后来,还是受到千面飞仙这个师父的影响,才逐渐变得开朗起来,会笑会闹了。
千面飞仙脑海中回放着当年的场景,嘴角的弧度更大:“小孩子嘛,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
“宣儿倒是刚好相反,”年御景慢慢饮着茶,谈起了自己的徒弟,“你还记不记得,这小子从小就皮,经常捉弄他师弟。被他父亲接回去,当了皇太子,才慢慢收敛了些。”
听到年御景提起当年的事,千面飞仙眸色黯淡。
年御景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不动声色地把话题移到现在:“当皇帝倒是当得正正经经,一回来,就露出狐狸尾巴。这几天,我看他没少欺负潇儿。”
“让他欺负了去!”千面飞仙摆手,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小没良心的。”
让冷竹宣和潇儿时不时斗斗嘴什么的,也挺好。
刚才她虽说是忽悠皇甫元潇,但也不是毫无根据。这两个人就是两块石头,碰在一起,难免擦出火花。
至于这火能不能烧起来,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