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竹干咳了一声，故意不看皇甫元潇：“你要是吓晕过去了，我可不好把你送回去。”
皇甫元潇面色一僵，再度推开他的爪子。刚才的害怕早就消失了一点半，她率先跨过门槛。
冷宫之中漆黑一片，散发着浓重的霉味。里面原有的桌椅东倒西歪，散落在屋内各处，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蛛网。
严楠举着两支火把，分别递给皇甫元潇和冷竹宣，自己退了出去，看样子不打算一同进去。
有了火把，皇甫元潇更心安了些，又前进了两步。
冷竹宣随后跟上：“这冷宫废弃之前，住的什么人？”他知道皇甫元潇此前一定调查过。
“之前，那是王氏一党篡权的时候。我这里暂时没查到。”皇甫元潇是昨晚临时调查的，没有获得什么有用信息。
冷竹宣有些失望，快步上前，蹲在一块破损的木板旁边，借助火把的光，观察起来。
皇甫元潇举着火把，原地转了一圈，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你发现什么了吗？”皇甫元潇低头，看到冷竹宣还在研究。
冷竹宣拿起那块木板，更靠近火把照了照：“这木板是被人刻意弄断的。”
“一般妃嫔被打入冷宫，就会被逐渐遗忘，要么就是毒酒白绫赐死，不用这样打砸东西吧？”
冷竹宣缓缓站起来，把火把递给皇甫元潇，拍拍手上的灰：“若只是砸东西，还可以想象出许多种可能性，能解释的通。但这块木板的裂痕，是两道不连贯的裂痕。也就是说，是两次造成的。”
“嗯？”皇甫元潇也皱紧眉头，“刻意弄断的？”
冷竹宣从皇甫元潇手中拿回火把，在这间屋子内巡视了一圈：“各种杂物散落得很均匀。”
这种均匀太过刻意，像是故意要让冷宫里看起来很乱。一群摔打东西的打手，根本不会这样做。
冷竹宣低着头，观察地上散落的其他物品，希望找到其他突破口。
“屏风为什么会在那？”皇甫元潇忽然指着不远处靠墙倒下的屏风。
按理说，屏风不摆在那地方附近。
冷竹宣和皇甫元潇对视一眼，向着屏风过去。
那屏风很凑巧地倒在墙角，因为靠着两面墙，并不是完全倒下。屏风和墙之间撑起了一个空间。
冷竹宣在屏风边蹲下，皇甫元潇举着火把查看四周。
看着看着，冷竹宣的唇角划过一丝笑意：“你和我一样，不信鬼神之说，对吧？”
“嗯。”皇甫元潇回答得很干脆。
怕黑另说，她从不信世上有什么鬼神。
“可我看到黑影，宫里闹鬼的传闻，都是真真切切的事。”
“所以？”
皇甫元潇话音未落，冷竹宣就将屏风粗暴地掀开。屏风砸在地上，激起灰尘漫天飞扬，皇甫元潇被呛得一阵咳嗽。
皇甫元潇一手捂住口鼻，一手在半空挥舞驱散扬尘。
她的声音闷闷的：“冷竹宣，你整的什么幺蛾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