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元潇试图询问些有用信息:“冷竹宣在你这红香楼里,都干了什么?”
心无念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回答:“还能干什么,喝花酒,叫姑娘呗。”
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就这么简单?”皇甫元潇不相信。
心无念作认真思索状,认真地回答:“嗯,还有,叫花魁。”
哪壶不开提哪壶。
皇甫元潇恨恨地咬着牙:“我是说,比如会见什么人?”
“这个倒没有,”心无念回忆了一下,“不过,被叫去的姑娘都说,冷竹宣只让陪酒,手都没摸过,还抱怨被冷落了。”
皇甫元潇眼皮动了动:“是吗?也是,他不是那种耽于酒色的人。
心无念瞎起哄,还翘起兰花指点着皇甫元潇:“哟哟哟,这么了解呀?你们两个莫不是……”
皇甫元潇给她一个大白眼:“他不是个简单的人。”
“知道知道,影国的皇帝,你易水寒的对头,能是简单的人吗?我这不帮你盯紧了他?”
皇甫元潇微微颔首:“多谢。”
忽然,心无念想起了什么:“对了,他倒是常和来这里的达官贵人一起饮酒,而且相谈甚欢。不过,好像是随意攀谈,应该也谈不上会见。”
“这样吗?”皇甫元潇捉摸不透。
心无念口中的达官贵人,其实就是一些富商阔少。真要是朝中的高官,哪敢来这种败坏名声的地方。
这些人没有能力参与涉及两国重臣的谋反。即便扯上一星半点联系,这种从这些人口中,也套不出特别有用的信息。冷竹宣实在没有亲自结交的必要。
“他想干什么呢?”皇甫元潇眯起眼睛,望向窗外的月色。
她现在太被动了,要想办法扭转局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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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月上中天,将岐安城笼罩在皎洁的月光里。
御花园中寂寥无人,连聒噪的蝉也已经睡去。
假山下,一个人影徘徊着。
不远处,有一棵参天大树,这是一棵榕树,已经在此生长了三百多年。
据说此树是郁国建立之初,由郁国的高祖亲自种下的。举国上下都对它敬若神明。
连王氏一党篡权的时候,都不敢砍到这棵大树。历来,郁国皇族每逢佳节,都会祭拜此树,以求先主庇佑。宫中的宫女太监,如果擅自摘下一片树叶,哪怕只是一片树叶,就是砍头大罪。
就连树下的叶子,都有专人负责收集起来,到皇陵边一个叫“落叶冢”的地方妥善埋葬。
当然,皇甫元潇是不会把这当回事的。
大树的枝叶忽然颤抖了一下,浓密的树叶之后,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嘴角扬起,皇甫元潇一蹬脚下的树枝,在月光下划过一道黑色的弧线,几片树叶随之飘落在地。
其速度之快,若疾风,若闪电。
脚尖轻轻点在地面上,皇甫元潇落在冷竹宣三尺开外。一翻手掌,一把匕首出现在手心。
转了个漂亮的圈,发丝在周身飞舞,皇甫元潇的匕首眼看就要抵着冷竹宣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