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神情激愤的大臣立刻噤声。
那个出言提醒大臣压低了声音:“听说了吗?最近又有……”
语音未落,忽然有几个人拦住了这几位大臣的去路。
来者皆是一身黑衣,似乎是凭空出现,将一把剑横在几人身前。那剑锋闪着寒光,让人胆战心惊。
“你……你是什么人?”一个大臣仗着自己朝廷命官的身份质问来人,可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三人中资历最老的一人一眼看见黑衣之人的腰牌,用颤抖的手指指着他:“你……你是……”
他没来得及说完话,口中喷出一股鲜血,低下头,胸口处已经有一个血窟窿。
“你……你……”
剩下两人没料到他敢在宫门之外杀人,惊得退后几步。
黑衣人皆面无表情,其中两人分别向两个大臣逼近。
那两人正要叫喊,脖颈上刀光一闪,倒在地上。
几个人都惶恐地睁着眼,刀口处缓缓渗出血,染红身下的地面。
黑衣人确认这三个人死了,对视一眼,迅速离去,如同出现时一般悄声无息。
宫门外的几个侍卫依旧不动如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又有几个大臣走出,绕过那几具令人毛骨悚然的尸体,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
有人眼里是同情,有人眼里是畏惧,还有人眼里是嘲讽。
所有人走过的时候都敛声屏气,不敢言语。
隔了许久,才有人前来收尸。
群臣心知肚明,这是要震慑他们。
想必明日朝堂之上,又会宣布有几名朝臣暴病而亡。
摄政王府中,司夜澄的心腹把探听到的情况如实禀报。
司夜澄慢慢旋转着手中的茶杯,略显苍白的唇紧紧抿着。听着听着,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手中的茶杯逐渐出现一条裂纹,一声脆响过后,茶杯变成变成片片碎片。茶水洒在司夜澄的蟒袍上。
司夜澄冷眼看着下人惶恐不安地进来,收拾了碎片,又退了下去,始终一言不发。
阶下的心腹依旧低着头:“殿下,人都已经处理了。而且依照殿下的吩咐,杀鸡儆猴,将这几人曝尸一个时辰。”
司夜澄微微点头。
“殿下,这次做得这么明目张胆,丞相那边……”心腹看得出摄政王心情不佳,小心翼翼地询问。
司夜澄打断他,声音冰冷:“下去。”
心腹觉得背后一凉,快步倒退着离开。
司夜澄拿掉镇纸,凝视着桌上平铺的那张半干的水墨画。
画上的人正是皇甫元潇。没有穿那宽大厚重的龙袍,一袭轻薄的淡粉色纱衣,笑容灵动活泼,少女的天真无邪一览无余。
尤其是一双眼睛,如同阳光照耀下的三月里的春水,清澈明媚。
司夜澄想要再添上一二笔,羊毫刚刚蘸了墨汁,却又放下。
手指的轻轻按上画卷,停留在画中人的脸庞边上。司夜澄眼中的冰冷一点一点融化,露出了不多见的笑容。
潇儿,我会为你遮风挡雨。你只要在我的羽翼之下,无忧无虑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