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下的女孩娇软地嘤咛一声,冷竹宣才猛地清醒,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喘息声与心跳声混杂在一起,格外清晰。
一转头,玄彤雀瞪着黑不溜秋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盯得冷竹宣心里发慌。偏偏那双眼睛又无辜得很,像是两三岁的稚童。
冷竹宣心烦意乱,身上像着了火,而且是从血液中烧起来的,让他整个人都躁动不安。
他觉得全身燥热,便脱下外袍,盖在皇甫元潇身上。跑到溪水边,不停用冰凉的溪水浇在脸上,让自己冷静下来。觉得口干舌燥,又喝了几口溪水。
他胡乱地扯开领口,坐在微凉的晚风中。冷风拂过他脸上的水珠,令他渐渐冷静下来。
他瞄了皇甫元潇一眼,又极快速地撇开目光,自嘲地笑笑:“我真是自作孽。”
他在溪边坐了小半个时辰,冷静得差不多了,才回到皇甫元潇身边,还让她枕在自己膝头,与她相依着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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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皇甫元潇独自醒来,只觉得昏昏沉沉,四肢乏力。她隐隐约约回忆起,自己似乎做了一场大梦,在梦里经历了很多。
她用手挡着强光,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冷竹宣的衣服,身边却空无一人。
没有人,却有一只鸟。
玄彤雀感受到皇甫元潇醒来的动静,先一步飞到了半空中,不停扑打着翅膀,发出喜悦的叫声。
冷竹宣醒来后,给皇甫元潇号了脉,发现她已无大碍,便将她留在草地上,自己去林子里寻找食物。
而昨天一直粘着他的玄彤雀,今天却赖在皇甫元潇身边,死活不肯走。
“好漂亮的鸟!”皇甫元潇看着飞在半空中的玄彤雀,脱口而出。
黝黑发亮的黑羽,点缀着艳丽的红羽,如同戴着烈焰做的王冠,尾羽的形状也是修长又漂亮。
皇甫元潇认认真真地打量这只鸟,身后传来冷竹宣的声音:“小汤圆,你醒了?”
皇甫元潇回头,见冷竹宣抱着一捆柴火,手里还拎着一只山鸡。
“我……”皇甫元潇抚着额头,脑子里一片混乱,“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冷竹宣将事情概述了一遍,给她采玄阴花的经过,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咳,解毒的部分毅然。
皇甫元潇心中感慨万千,轻声对冷竹宣说了句“谢谢”。
不知怎的,冷竹宣忽然想起昨晚的事,老脸一红,别扭的回了句“不谢”。
皇甫元潇跑去溪边洗漱了,没在意这些细节。
皇甫元潇跪坐在溪水边,手还没碰到水,就听见冷竹宣慢悠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小汤圆,你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
皇甫元潇一愣。
“听说,弥香草的至悲幻境,是将人心中最不堪回首的过往演绎到极致。”
皇甫元潇沉默不语。
半晌,听见冷竹宣叹道:“罢了,我不问。”
皇甫元潇松了口气,俯下身去洗脸,忽然惊呼:“咦?我的嘴怎么有点肿?”